第132章:打脸打得啪啪响
说完,她就噼里啪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其中,尤其重点赘述了杜氏请来的大夫如何医术平庸,胡乱看诊,杜氏又如何手段强硬地要把牧晚秋送往庄子去,最后再带出了田立平与云中鹤打赌,赌输了却不认账的事作为收尾。
牧晚秋听完楚嬷嬷这一番宛若说书一般的起承转合,心中暗暗给她鼓掌。
她最后在心中道:楚嬷嬷,我再也不怪你啰嗦了,您这口才,就是靠这么多年的历练练出来的吧。
牧志飞听完了这些话,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抬眸朝杜氏看去,那眼神中明晃晃地写着他的愤怒。
杜氏的面色也很不好看。
原本此事再简单不过,但却接二连三地发生变故,直到现在,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
现在,面对牧志飞那充满谴责的目光,杜氏只觉得自己的面皮一阵火辣辣的。
杜氏只能努力强撑着搬出一开始的那套说辞进行解释。
“二弟,你休要听这刁奴胡言乱语。
你是没看到晚丫头一开始的模样,当时的确是十分吓人。
并非是我有意为难晚丫头,我只是为了阖府上下人的安危着想罢了。
同样的情况便是落在我自己身上,我也会二话不说直接就搬到庄子上去,绝对不会让大家有半分陷入危险的可能。”
同样的一番话,杜氏眼下说出来,就不再有了一开始的效果,反而让人觉得她这是在为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寻找开脱的借口和理由。
牧晚秋直接跑到了牧志飞的跟前,抓住了他的胳膊,“爹,方才的事过了也就过了,想来,大伯母也不是故意的吧……女儿便不跟她计较了。”
杜氏听到这话,险些再次吐出一口老血。
牧晚秋这话还不如不说,她这话一出,杜氏就更是解释不清楚了。
牧晚秋话风一转,语气带上了委屈巴巴的意味。
“但女儿明明已经被云大夫治好了,田大夫却硬要说女儿还没好,身上定然还藏着其他隐患,随时都可能复发。
爹,他这是污蔑女儿,此事,还请爹为女儿做主!”
牧志飞望着牧晚秋一脸哀求又可怜的模样,只觉得心头怜惜无比,连带着,对杜氏和那田立平也更添了几分怒意。
田立平原本还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此时,不知为何,他却莫名生出了一股微微的怵意。
牧志飞拍了拍牧晚秋的肩,温声安抚,“没事,爹把陈院判请来了,让他给你诊一诊脉,自然就能把那些人的嘴堵上。”
他女儿明明活蹦乱跳,好端端的,现在便是让她上房揭瓦都不成问题。
这些人,却硬要往她的身上泼脏水,要坏她名声,当真可恶。
今日,他就要把那些人的嘴狠狠堵上!
牧志飞转头对陈绪林拱手一礼,“让院判看笑话了。”
陈绪林以前也没少给勋贵之家的家眷看诊,对于后宅的这些腌臜事,他自然也看过不少,他的神色倒是平静。
“劳烦院判给小女诊一诊脉,看看她的身子是否当真如田大夫所言那般,有什么不妥。”
牧志飞说完,就有些不善地瞥了田立平一眼。
田立平以往觉得这位二老爷性子温吞,最是和善不过。
但不知为何,今日,田立平却莫名觉得他身上的气势摄人,叫他禁不住身子发颤,后背冷汗涔涔。
牧晚秋大大方方地把手伸出来,让陈绪林号脉。
对于这位院判,牧晚秋前世还是有印象的。
前世,他经历了三朝皇帝,在太医院中地位稳固。
他不仅医术高超,而且为人也甚是刚正秉直,牧晚秋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她没想到,自家亲爹竟然能请到他。
按理说,她爹不过四品官,应当请不动他这个院判才对。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把人请到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他德高望重,待会儿他说出来的话,才没人敢再反驳。
陈绪林不过给牧晚秋简单号了一下脉,就十分肯定地断定。
“牧大小姐的脉象平稳,身体十分康健,既没有得荨麻疹,也没有任何其他问题。”
陈绪林的话一出,杜氏和田立平等人的面色就霎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尤其是田立平,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待会儿的下场,整个人的身子都开始微微打摆子。
杜氏心里也狠狠地怄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憋得十分难受。
那臭丫头未免也太好运了吧!
先是遇到了劳什子云大夫,竟真的妙手回春把她的病症治好了!
现在又来了个太医院院判,亲口诊断她没有患上荨麻疹,还半点其他毛病都没有。
陈院判非比寻常,他代表的是太医院,他的诊断是最权威,最官方的。
他说牧晚秋没病,牧晚秋就是没病。
外面若是还传出牧晚秋患了荨麻疹的消息的话,那就是在打院判的脸,在挑战太医院的权威。
所以,杜氏兜兜转转,辛辛苦苦地设了这一场局,到头来,却是半点用都没有。
牧晚秋根本就毫发无损,那皇家书院的名额,也依旧稳稳地落在她的头上!
杜氏想到这些,心口能不堵得慌吗?
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又只能再次把自己心中的郁气咽了回去,不让自己露出太过失态的神色。
牧晚秋的心情却是刚好与她相反,她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牧志飞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两人都对陈绪林进行了一番感谢。
陈绪林心中却在暗暗纳闷儿,牧晚秋的脉象委实正常得很,可是听方才众人所述,她刚刚的确是浑身起红疹子,情况十分严重。
他们那么多人,不可能一起联合起来说瞎话,这说明方才牧晚秋的确是这样。
可是短短的功夫,她竟然好了,好得干脆彻底,半点问题都没留下。
这些,都是那位云大夫的功劳。
陈绪林不禁再次看向了云中鹤的方向,眉头微微锁着。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总有一种感觉,自己一定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