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一明一暗,两个五行阵?所以不是五也不是九,而是十个受害人?
这特码,玄学小课堂迈?咱还能不能做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了?
但这话是不科学本学周南说的,再不科学,大家伙也不由顺着思路理了下去。
所谓明的,就是已被他们发现的那五个尸块,那么暗的又在哪里?脑袋大,一时间好些人竟有种创作剧本的冲动,好像那个有关五行的电影票房还不错来着?
多少有点跑题。
然而不等大家伙儿消化周南的推论,又被罗总队给整迷糊了。对啊,即便是为了一明一暗的五行布局,谷志鑫自首的必要性又在哪里?
目前,没人能解释这一点,周南也不能。但显见,国学底蕴深厚的罗胜可以,他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易经》中,与9相反,12代表阴,在古代寓意万物轮回,有互相交替的意思,例如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月,代表着一个生命终结时的同时,另一个新生命的开始。”
“所以我更倾向于谷志鑫打算用十二个人作为祭品,包括...他自己。其妻为首,谷志鑫为尾,形成一个轮回。而作为第12名至阴之人,自然要用至阳来压制,想必这也是他选择自首用审判结束自己的生命的原因。”
此次,包括周南在内,所有人妥妥露出一个表情,“?”。
闹呢吧!
即便这人是罗胜,还是不少人没能收住自己的眼神,尤其袁法医,赤果果的宛如在看一个“老神棍”。
虽然这话头是周南起的,但这走向,打破脑袋也没想到!话又说回来了,谁又能想到罗胜路子这么“野”?
“说起至阳,的确是没有比军队、警察这些部门更合适的了”,周南试图缓解气氛,就是有点编不下去...实在太扯淡了!
然而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却意外的发现好像真说得通,起码,比起谷志鑫本人有点不走心的供述理由,更能完美诠释犯罪动机和自首意图。
当然了,还有个前提,这么奇葩的犯罪动机在现实生活中果然能够真实存在吗?故而再怎么圆满,众人与周南一样,都没能完全接受。
但凡这推测不是罗胜说出,质疑声早已绕星球一圈了。即便如此,专案组众你看我,我看你,终于还是有人起了头。
“杀十个人,换一个虚无缥缈的来生,真有人会这么脑抽?”
“封建迷信害死人呐。”
“我觉着是种执念吧,人到绝望的时候,总要有个精神支撑,不然怎么活下去?”
“别的不说,夫妻俩感情太好了吧?古偶虐恋剧也不过如此了。”
“woc没看出来,你还有看偶像剧的爱好?”
“我老婆喜欢看不成?”
半数败退...
刑警队,大龄单身狗重灾区。
眼见愈发有不着调趋势,罗胜总结道,“不可一概而论,传统文化自有其博大精深之处,只是被一些人曲解用错了地方。”
这点倒是普遍认同,再不了解,大家伙也知道用杀人献祭的手法“入轮回”,绝不是正儿八经的国学思维应有的。
周南琢磨着他是不是有必要去补一补传统文化?这玩意儿吧,你可以不理解不接受,但犯罪分子就不会管你相不相信。比方说这案子要发生在他城东地界...呸!当他没想过!
即便推测成真,如此另类的“患者”,一辈子碰上一个都算难得了,日后再碰上的概率,估摸和买彩票中大奖概率差不多。
周南的“忽发奇想”与罗胜的“国学讲座”,将案件引到了一个怪诞却又诡异合理的角度。
但,没有证据支撑,一切如空中楼阁。只能作为“学术探讨”,暂且告一段落。目前案件的侦办,仍在正常节奏上。
天明时分,受了半晚上“国学”洗礼的张高明,神情恍惚的从讯问室中走了出来,在接受了一番他人关于罗胜学术课堂的科普后,更恍惚了。
此时,各方面的调查也有了初步结果,于是众人再度汇集于会议室。
“对于嫌犯交代的杀人分尸第一案发现场宠物医院,我们进行了现场勘察,发现了数种不同毛发血迹,除了动物的外,正好分属于五名被害者。”
说着该法医放出现场照片,展示着发现毛发血迹的位置,集中于二楼某操作间,上下水都非常方便,是个合适杀人分尸的场所。
其他组也各自补充着。
“由于是随机挑选被害人,那五个被害人中有三个没随身携带身份证的,嫌犯并不能提供姓名。不过已交代的那两个被害人身份均已核实,都处于失踪状态,时间地点基本吻合,DNA对比还需要时间。”
“至于能证明身份的手机等随身物品,据嫌犯交代,有的被其丢到了垃圾站,有的丢到了河里,翻找和打捞都需要一定时间,而且难度很大。”
“谷志鑫很仔细,宠物医院门前虽有监控,但他每次开车都通过后门出入,那里恰是个监控死角,看不到运送被害人的情况,不过百密一疏,从他供述的作案地点周边监控,我们发现了端倪。”
这位视频监控组的同行,放出了一段“雨夜街角掳人图”,不甚清晰,但在知道嫌疑人的前提下,不难看出身形正是谷志鑫。
“谷志鑫的通信通话记录暂时没发现异常,另外,在其家中确实发现大量传统文化书籍。”
“......”
一溜儿调查汇报下来,物证齐全,与其供述完全对得上,一切似乎更没疑问了。
但接受了一晚上的“玄学”熏陶,张高明脑回路明显也清奇起来,“按照传统理论,挑选被害人难道不应该挑个生辰八字什么的?怎么会用随机这种方法,太随便了吧。”
还真有人附和,“有道理啊,你说他会不会是故意隐瞒了那三个被害人身份,好让咱们找不到规律?”
直肠子袁宗熹不受干扰的补了一刀,“他吃饱了撑的?”
“......”
讨论无果,大家伙习惯性将目光放在了头尾两端,对,一边是罗胜,另一边,是周南。连袁宗熹也没能例外,不知不觉间,就将两人放在了同等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