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弘义此时气血上涌。
直愣愣的张开嘴,说不出话来。
没管已经瘫软在门前像个小丑一样的陈丰。
沈安带着董白走进董府内院。
公孙弘义涨红着脸指着陈丰道:
“你。。。”
“你这畜生!起来给我去董夫人门前跪着!”
“道歉!什么取得原谅什么时候再给我起来!”
说完,便快步朝沈安走去。
对着董白歉意的拱拱手道:
“董小娘子受惊了,老朽真是过意不去,董夫人的病情就交给我了。”
“老朽别的不敢多言,这病就包在我身上了。”
董白受宠若惊的避开身子,公孙弘义在宋朝人的心目中简直就如老神仙一般存在。
说一句生死人肉白骨也不遑多让。
“那就劳烦老大人了,只是我娘性格有些固执,我先去和她商量下,请老先生见谅。”
“好好,不打紧。”
说完,董白便快速钻入屏风后的厢房中。
没一会儿便俏脸带着丝丝泪痕和歉意走了出来。
“老大人,实在是抱歉,我娘她不太愿意让您给她看病。”
公孙弘义也是愣住了,没想到还真有人拒绝他给瞧病。
“这,这洛京城内女郎中自来就少之又少。”
“若老夫那性情古怪的孙女还在倒是可以请她过来诊治。”
“可是她在异事巡查署任巡察使,前段时间刚刚有公事出京了。”
董白看着自己娘亲这样也是又着急又担心,却又毫无办法。
“我来吧。既然已经承诺了要将董夫人治好,烦请董小娘子前去说声。”
“沈安曾在洛京学院有幸蒙董夫人的教授文法。我有一技名悬丝诊脉,可以试试。”
“啊?世子还通医术?这。。”
董白有些怀疑的瞪大了双眼。
公孙弘义则有点不耐烦的道:
“不用怀疑!沈小哥医术绝对货真价实,在某方面甚至在老夫之上。”
“要不是我那造孽的徒弟理亏,老朽早就转身就走了,从来都是别人求老朽的!”
董白闻言,难以置信的看向沈安。
“啊,世子稍等,我去劝劝娘亲。”
急冲冲的又跑进厢房。
“世子请进,娘亲答应了。以床帏遮挡可有影响?”
“不碍事。”
沈安跟着董白进入了厢房。
公孙弘义见沈安要用悬丝诊脉之法,想要进去观摩,却碍于主人拒绝,只能在门外急的团团转。
厢房内。
装饰简洁优雅,房间内隐隐有些清香,却并不浓郁。
董夫人在坐起,隔着床幔仍能见隐约线条。
沈安随手从董白身上扯下一根发丝,运力一弹。
“董夫人将这缕发丝缠住手腕下三寸。”
“沈公子是何时于洛京学宫学习的,没想到你我倒是有过师生缘分。”
董夫人貌似不太自在的样子,没话找话。
董白秀丽的脸蛋微红,似是没想到沈安会直接薅她头发当做悬丝。
“嗯,大概三年前。”
沈安闭上眼仔细分析脉象,应付道。
董夫人见沈安无心说话,也不再强行找话题。
房间一时寂静无比。空气都有些凝住了。
沈安没一会儿已是分析出问题。
怪不得这董夫人抗拒郎中来给她看病。
她这是急火攻心,导致有些女人的病,倒是不太方便与郎中细说。
唰唰唰。
沈安快速的在纸上留下药方。
“这份药董白拿去药房取药,三日内见效,三日后用药减半,继续半个月即可痊愈。”
沈安放下纸笔吩咐道。
“真是感谢世子了,没想到世子年纪轻轻医术上居然有造诣。”
“不知我娘害的是什么病症?”
“咳,咳。”
沈安看向床幔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的董夫人。
“只管吃药就是,具体病症说了你也不懂。”
“学生告退。”
沈安说完便拱拱手直接走出房门。
门前冷梨尽职的守在门口,沈安与公孙弘义简单探讨了一番悬丝诊脉,又提到了外科、以及一些法医知识。
直接将老爷子惊的是目瞪口呆,连跪在一边嚣张跋扈的陈丰也是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
在董府逗留了一会儿,和老爷子交流些心得。
沈安也是受益匪浅,终于将脑子里系统灌输的医术理解接收。
陈丰也是光棍,直接认错,各种角度认错。
待董白处理完了杂事,终于让陈丰站起来了。
陈丰恭敬的站在两人身边端茶倒水,此刻已经是心服口服的状态了。
。。。
而厢房内,董夫人见到沈安给的药方。
脸色变换复杂,显然沈安是看出了她的病症。
她是宋国文坛大家,然而,鲜有人知其实她的书法也是造诣非凡。
而此刻宣纸上沈安的字,竟然是她从未见过的一中文体。
用笔畅快淋漓,锋芒毕露,富有傲骨之气,如同断金割玉一般,别有一种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