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行驶在高速上。
秦川注意力被沿途美景吸引，都没发现旁边小姑娘盯他看好半天。
被铃声拉回现实，秦川摸出手机，看到是周沛来电，关掉音乐，接通电话。
“快到了吗？”周沛声音从电话里传出，背景是咿咿呀呀的戏曲。
瞥眼窗外，秦川道“快了。”
“已经帮你联系好了，等到地方后直接过去，那边晚上有个表演，你正好可以看看，确定是不是你想要的班子。”
周沛给秦川找的戏班子有点特别，是由很多有名的戏曲从业者组成的班子，不在市里各大剧院演出，而是在那些村庄里演出。
“谢谢周先生。”
周沛呵呵笑着“谢我别光嘴上说，有空来我这排个戏，看你小子掌握的怎么样。”
秦川没有拜师，却是周沛最喜欢的学生之一。
因为他悟性高，学习速度快，三周课程能把青衣的一些动作模仿到七成，比那些刚入行的还要快。
周沛也惋惜秦川年纪偏大，发展重心不在戏曲界，不然真想把这个苗子收入门下。
“一定。”
挂掉电话，秦川瞥见邻座女孩投来的探究目光，神色不变“有事吗？”
观察半天终于找到说话机会，女孩按捺住心中激动“你是秦川？”
观察好半天了，他肯定是秦川，女孩心中如此想到。
“被认出来了。”秦川耸肩，半点也没被发现的紧张。
好像被认出身份跟喝水一样平常。
女孩激动的捧着脸，左右看看“我保证不透露出去。”
不是秦川粉丝，能遇到明星同行还是有点小激动。
“听你电话是准备去河洛镇看戏曲表演？”女孩有点小期待。
有大明星同行体验很新颖，正好听到人家要去找戏班子，河洛镇今晚恰好有一场戏曲表演。
见秦川看自己，女孩道“我是河洛镇人，今晚那里有表演，我猜秦老师应该要去河洛镇。”
自己要找的戏班子在河洛镇。
“你能带我在河洛镇转转吗？”
女孩瞪大眼睛，惊叹今天是走狗屎运了吧，有幸当明星的向导。
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拍胸脯道“我肯定会做好向导工作。”
想给秦川介绍下河洛镇的风土人情，就看男人重新戴上耳机闭目养神。
下午三点，大巴车抵达河洛镇。
一高一矮两个人站在路边，看着马路对面的餐馆，女孩肚子不争气咕噜叫了起来。
“请你吃饭当做向导的报酬吧。”
女孩连连点头，趁秦川转头的空隙飞快抹了把脸。
“你又不是他粉丝，怎么还脸红。”
小声嘀咕一句，女孩飞快跟上秦川。
一碗牛肉拉面下肚，女孩长吁一声“戏班子晚上八点才开演，秦老师要不先去我家，晚上我们一块过去？”
秦川摇头“我有地方去。”
他把定位给女孩看，女孩认出是哪后，表示可以亲自带他过去。
到目的地后，女孩也被眼前的建筑惊艳到。
这时两扇门打开，一个中年人走出来，一眼看到站在那的秦川，思索两秒，突然开口“你是秦川？”
秦川笑了“是我，洛班主。”
男人是戏班子班主，洛常。
前些年是戏剧学院老师，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辞职，自己组建戏班子，把那些退休喜欢唱戏的老前辈归拢到一块，在附近城镇唱戏。
“快进来。”洛常一把搂过秦川，把他往院子里招呼。
注意到旁边还有个小姑娘“你助理？”
“向导。”秦川纠正。
洛常哈哈笑了起来。
见秦川找到人，女孩有些舍不得，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向导工作。
思索半天，道“秦老师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洛常调侃“不错嘛，来的路上也能认识小姑娘，不如去人家家里吃顿饭。”
得到秦川默默一瞥。
“留下，留下在戏班子吃！”洛常立马改了口吻。
一块来的小姑娘被安排在年轻人那边，秦川则跟着洛常去了他屋子。
“周姨跟我说了你想拍个关于戏曲的短片，有本子吗？”洛常年轻，对娱乐圈各种事情也算熟悉，接到周沛电话知道事后表示热烈欢迎。
从担任戏剧学院老师那天开始，一直致力于宣扬国粹，让更多年轻人能够更好的接受戏曲文化，知道秦川准备拍一个相关短片后，他觉得这是个机会，欢迎秦川跟戏班子合作。
秦川把耳机递给洛常，让他听了《赤伶》这首歌。
听完歌，洛常认真思索片刻，一拍大腿，道“这首歌写的好，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说。”
唱歌秦川擅长，戏班子他擅长，交流下兴许迸发出灵感。
两人进入讨论状态。
按照秦川计划，他想把《赤伶》歌词里的场景展现出来，需要一个老戏班子做配合。
洛常的戏班子是现成的，随时能进入状态。
比较麻烦的是找一个适合的场景拍摄。
讨论到快七点，被敲门声打断的两个人有些意犹未尽。
洛常灌下一口凉茶，侧头看秦川“里面的青衣谁来扮演？”
戏班子里有能扮演青衣的人选，就是年龄偏大，不太符合秦川短片背景。
“我。”
洛常凝视片刻，没忍住笑了。
“别开玩笑，就算是只拍几分钟，那也要在台上唱一段，你不行。”
没十年基本功上台，内行人一眼瞧得出破绽，那短片等于白拍。
决定宣扬戏曲文化，自然是要朝专业靠拢，洛常不觉得秦川能扮的像。
本来秦川也没那么容易被激起胜负欲，看到洛常明显不信的眼神后，脑袋一热“试试？”
洛常叫板“试试就试试。”
仰着脖子对进来的人道“去跟大伙说下提前半小时开场，安排化妆师给他上青衣妆造。”
进来的伙计匆匆一瞥，觉得秦川特别眼熟，赶忙转身去传达班主的话。
洛常的戏班子不以盈利为目的，跑哪唱戏全看戏班子众人意愿，偶然兴致来了还会来几场免费表演给大伙看乐子。
至于提前开场更是次数多，大家不觉得有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