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毒药才是吧。
“以后不准随便吃别人的东西,知道么?”
“嗯,朗儿知道了,朗儿一定乖乖听娘亲的话。”
公孙朗很是认真的点着头。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在外人眼中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只有两个人知道双方在传递着信息。
公孙衍回来的时候,云安安正准备离开。
公孙朗不舍的揪着云安安的袖子,眼睛又红了起来。
“娘亲你什么时候来,朗儿不想让娘亲走。”
“王妃见谅,我这孙子怕是真的把你当成了红儿这才会做出如此不雅的行为。”
公孙衍为唯一的孙子操碎了心,回来的时候听说孙儿又发病了。
“王妃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好。”
云安安跟着公孙衍走到一旁,只见公孙衍朝着她鞠了一躬,这举动可是吓坏了云安安。
“公孙老先生您别这样,我身为晚辈,您万万使不得。”
六七十岁的老者拜她,她还想多活两天,不想折寿。
“这是老夫应该做的,王妃大人不计前嫌为我孙儿治病,这份情老夫记在心中。”
话,并不只是这么简单。
公孙衍余光扫了一眼公孙府的众人,他早就知道这些人群众有细作。
孙儿变成今日这般模样,也是出自那贼人之手。
“老先生,我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王妃大人尽说无妨。”
云安安其实一直都想问公孙衍有没有什么仇人,今儿给公孙朗把脉的时候,他口中的大高个叔叔喂的毒药并非一般的毒药。
可以说,在整个北辰国都难以寻找,若是她推测的没有错,喂给公孙朗的药应该来自巫国。
来的时候,青峰也和她说了一些关于公孙府的事情,公孙一族出自巫国,而且还是巫国有名望的大家族。
但是,巫国的大家族在北辰国为官,不仅如此,几乎整个宗族都迁移来到了京都。
这不禁让人心生些许疑问,究竟是京都的繁华吸引了公孙一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波及到了公孙朗。
“你们有没有什么仇人,灭门只恨的那种。”
“这个……”
公孙衍有所顾忌,再三思虑之下还是没有开口。,
“王妃大人,一些陈年旧事而已,您是怀疑我孙儿的病情与此事有关么。”
“也不尽然,不过公孙朗的膳食得需严格按照我的药方上服用,若是除了意外,本王妃不保证会想这一次来得及时。”
话音落下,云安安转身上了马车。
她相信公孙衍是个聪明人,也清公孙衍早就知道府邸有奸细。
“去睿亲王府。”
“啊???”
青峰一时间没回过身来,不会王府去睿亲王府干啥?
马车哒哒,一个多时辰之后来到了睿亲王府门前。
自从岐山事件之后,老王爷几乎整天窝在睿亲王府里,听到云安安来府上的消息还以为是假的。
直到看到了真人。
“云丫头,真的是你么,云丫头~~”
像是许久没有见到云安安一样,老王爷三步并作两步跑来到她面前,就差鼻涕一把泪一把哭诉着相思之情。
“你说你这丫头,老夫也没做什么对不起的事情,顶多就是算计算计你。”
老王爷撇着嘴,委屈的要死,埋怨着云安安这段时间都不去有间药铺找他。
“我就算是去有间药铺也见不到你人,还不是得来睿亲王府。”
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侍女端上来热茶和点心,云安安吃的那叫一个随意,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倒是老王爷前前后后的在云安安身边来回绕,花白眉毛下一双蚕豆大小的眼睛看着她。
“云丫头,你这次来找老夫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还是知道老夫最近几天胃口不好,特意来做饭的。”
“都不是。”
一口蛋黄酥入口,云安安摇了摇头,直截了当的说着此行的目的。
她这一次来就是为了问老王爷关于公孙一族的事情。
“公孙衍?尤长远那老贼不会真把公孙朗托付给你治疗了吧,就连老夫都治不好个公孙朗那个小傻子。”
听老王爷的话,云安安抿嘴笑了,看来他并不知道公孙朗是在装疯卖傻。
“公孙一族本是巫国的大族,为什么舍弃在巫国的繁荣来到京都?而且家族成员曾在朝堂为官。”
“这个么,说来话长了,你要不要给老夫做个菜,咱爷俩边吃边聊?”
老王爷一脸的哀求。
要知道他可是北辰国资历最老的王爷,谁见到他不得跪拜叩首,就连当今皇帝北辰寒那小子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但在云安安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街边乞讨的老乞丐,一点尊严都没有。
“成,正好我也没吃饭,咱爷俩好好聊聊。”
云安安烧了几个小菜,老王爷殷勤的烫着小酒,一老一少在院子里的凉亭中对饮。
吃上一口素炒蘑菇,蘑菇特有的鲜美口感在唇齿间不断的迸发,美的老王爷都乐开了花。
滋滋~~
一口菜下肚再喝上一口小酒,那美好更是无法形容。
“青峰,接住。”
云安安将一盘子花生米端给青峰,惹得老王爷直皱眉头。
死小子,你还真敢接。
“这回该说了吧。”
“等老夫喝完这口酒。”
滋滋~~~
又是一杯美酒下肚,老王爷这才开口说起公孙一族的事情。
就像是云安安知道的,公孙一族本是巫国的大族,生意遍布整个巫国,甚至在七国都有举足轻重的位置。
可后来在公孙明义的带领下,公孙家族举家迁移来到了北辰国,更是在北辰国围观,参与了当年截杀北辰逸的事件中。
而公孙明义之所以带着全族来北辰国京都,正是因为当年在本家发生的一次……几乎是灭族的惨案。
“灭族惨案?”
“对,公孙家当时分为两个派别,也扶持着巫国两位皇子。”
说起这点,老王爷叹了一口气,但凡和皇族沾边都不会有好事情。
一将终成万枯骨,公孙明义一派扶持的三皇子最终上位成为了皇帝,另一派别则沦为阶下囚。
可毕竟受血脉亲情,公孙明义请求皇帝饶恕弟弟,谁知皇帝竟然下令但凡站错队伍的公孙族人全部斩杀。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十年,当年被杀的人留下了子嗣,当子嗣长大成人之时便开始了无情的报复。
几乎是一夜之间,公孙一族死的死伤的伤。
公孙明义知道,现在的公孙家已经凋零了,更是成为了皇帝操控的傀儡,于是便带着仅存的公孙族人迁移到了北辰国的京都。
并且奉上了公孙一族的至宝,求得北辰国皇帝庇护。
“也就是说,如今公孙府中发生的一切是延续了当年的复仇?”
“云丫头,你跟老夫说实话,公孙朗的病情究竟如何。”
他了解云安安的性子。
根本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接手了公孙朗,自然是有万全之策。
可看云安安默不作声,老王爷脸色一沉。
“你是不是不相信老夫了?”
“啊?”
云安安正在思考着公孙朗的事情,令补丁的就听到老王爷说出这种话。
“酒喝多了?”
“你是不是还在乖老夫把你拉下水,可即便如此,老夫也是想尽法子护你周全,从未对你有过任何伤害。”
长叹一口气,老王爷一杯酒下肚更是惆怅。
“老夫也是为了北辰国好,而且老夫是真心实意的把你当成孙女儿对待,又怎么忍心害你。”
“别煽情了,我若是真的在意,早就炸了你睿亲王府了。”
白了老王爷一眼,说不怪他那是假的。
但她又不是无脑的人,分得清楚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直说,都快进棺材了还学别人玩计谋。”
“这么说你不怪老夫了?嘿嘿~老夫就说么,云丫头不是个小气吧啦的人,喝酒喝酒~~”
又是一杯酒水下肚,老王爷乐的和小孩子一样。
离开睿亲王府已经是傍晚了,老王爷非要给云安安介绍自己的孙子北辰麟认识。
“有时间在认识,我得回去了。”
“见一面被,兴许你见到我孙子就不爱北辰逸那小子了呢。”
其实吧,老王爷还真想过挖墙脚,云丫头可是难得的女子,要是能成为自己的孙媳妇那岂不美滋滋。
每天小酒喝着小菜吃着,那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反正结一次婚也是结,结两次婚也是结,第三次又何妨。
哎?
瞧天色也不玩了,臭小子也该回来了。
另一边,坐着马车离开睿亲王府后,云安安回到了逸王府。
远远地,就看到北辰逸率领逸王府一众侍卫等在门前。
云安安下了马车,北辰逸几步上前来到她身边。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去烟雨楼坐坐?”
“为夫哪里也不去,安儿在哪里,为夫就在那里。”
云安安走在前,北辰逸贴心的呵护在身边,二人并排来到了书房。
坐在书房的长椅上,云安安把衣襟里面的瓜子全都拿了出来,里面夹杂着公孙朗写的小纸条。
“三日后。”
“公孙府。”
“危险。”
三日后公孙府府能有什么危险?
“看什么看,公孙府的事情。”
一看北辰逸就想起他在烟雨楼的画面。
哼!
“别以为你不说话这件事情就过去了,说话啊,没词儿了?”
“安儿生气的模样很是美丽,为夫不忍心打断你。”
“……”
云安安抬起头,看着态度诚恳眼神真挚的北辰逸,老脸一红。
“知道自己错哪里了么?”
“不管为夫错没错,只要安儿说错了,为夫就一定错了。”
噗——
险些笑出声来,云安安尽量憋住不笑,又绷着一张脸装作生气的模样。
“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为夫是真心承认错误,保证以后随时报告行踪,不让安儿担心不让安儿害怕。”
北辰逸见云安安眼底浮现出笑意,俊彦也跟着笑了起来。
“安儿不生为夫的气了。”
“若有下次,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明白?”
展示着自己沙包一样大的拳头,云安安奶凶奶凶的模样别提多么的撩人了。
“我渴了。”
“为夫这就去去倒水”
翌日。
甲等丁班。
过几日就是踏青诗词大会。
每年的诗词大会都会评选出一二三名。
到时候前一二三名加上该班级所在的导师可以公费旅游。
这一次旅游的地点早早选好,距离京都两日车程的太极山。
“真的是太极山,我没听错吧!”
雪千城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听到太极山两个字两眼放光。
“要真的是太极山……那这次踏青诗词大会一定要夺得前三名啊。”
“太极山有那么好么,你们一个个如此神往,又不是什么人间仙境。”
云安安对太极山了解甚少。
众人却是真的向往太极山三日游。
“夫子是不知道,那太极山堪比世外桃源,美女无数不说,更是灵气怀绕,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一个居住的名额。”
“所以,你们若是想去太极山就拿出一百二分的精神来,定要碾压那群菜鸡,包揽前三。”
“碾压菜鸡,包揽前三。”
众人看着口号,甚有出去干一架的架势。
这让刚刚进来的尤长远吓一跳。
“云夫子,你出来一下,老夫有事儿找你。”
尤长远挥了挥手,刚踏入教室的脚收了回来,招呼着云安安出来有事情商议。
“什么事儿还劳烦尤院长亲自上门找我?公孙家出事儿了?”
“额?云夫子是怎么猜到的?”
尤长远愣了下,在确认云安安是瞎猜的后,这才说明了来意。
却是是公孙府出了事儿,好在公孙朗无碍,可惜公孙衍受了重伤。
“公孙家还真是命运多舛啊!”
“嗯,云夫子这个成语用的相当贴切。”
所以,尤长远只是来告诉她公孙衍受伤的事情么。
“嗯……!”
尤长远嗯了好半天,吞吞吐吐的说到此行的真正目的。
“为了安全起见,公孙衍拜托老夫让你照顾公孙朗,人呢,老夫已经接来了。”
说着,尤长远再次挥了挥手
而此时,蹲在不远处被石头挡住的公孙朗站起身,一看到云安安兴奋地很。
“娘亲,娘亲,我来找你呀!”
“有病吧,我又不是他娘亲,我就是个医师……你当这里是托儿所么?”
说话间,尤长远已经闪身消失不见。
就连云安安都没看清尤长远是怎么离开的。
先斩后奏,公孙朗已经近身到云安安面前,一双细长的眸子下,那颗泪痣更是妖娆。
“娘亲,我们又见面了。”
公孙朗笑的人畜无害,这可苦了云安安了。
“你不会真打算住在这儿吧。”
“至少这一阶段,本公子要跟娘亲同行。”
“再叫我娘亲,信不信我弄死你。”
被恶心的头皮发麻,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出一头多的公孙朗,云安安真想把这人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