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伯是说皇太极明年会倾力来犯,和我大明决战于锦州一线?”周延儒急了,他才进内阁没几天,就要碰上如此火烧眉毛的大事,赶紧问个明白。“是的,建奴济尔哈朗率两万人马进驻义县,作为建奴前锋,修筑义州城,大概需要一年时间,皇太极就会倾巢来犯”所有人刚刚放松一些的心情一下子又被紧锁住,薛国观一躬身,“敢问南洋伯,神兵卫皆来自后世,自是知晓历史,此次松锦大战战况到底如何?我大明是败是胜?”他这一问倒让高师成为难了,这历史上明清大战,以明军惨败告终,十数万大明精锐全军覆灭,自此大明再无力量对付两头,苟延残喘两年就轰然倒塌,这要是当庭实言相告必然引起朝廷纷乱,要是不说皇帝也不会放过他,这可如何是好?
南洋伯的犹豫,被大家看在眼里,估计凶多吉少,崇祯见场面有些尴尬,鼓起勇气说道“卿家不妨直言,朕担待得起”见皇帝有这个勇气接受,高师成不再顾虑,就将祖大寿锦州被围一年弹尽粮绝,洪承畴领兵十四万解救,本来步步为营或可保存实力,胜败难料,怎奈朝廷财政窘迫实在拖延不起,屡次三番催促决战,导致明军中了建奴围点打援之计,被分割包围各个击破,最后大明仅剩的这点家底灰飞烟灭,关宁锦全线失守,自此再无可抵御流寇和建奴的精锐边军,这些典故说起来不到半小时,可让殿中细心聆听的诸位,却宛如过了整整一天,心情犹如掉入冰窟一般寒冷,事实比他们原来最坏的打算还要凄惨万分,怎不叫人心惊胆战?
望着脸色泛白的皇帝和阁臣,高师成提高了音量,“陛下,各位大人,此乃史书所载,如今既有我等来此,就不会再让此事发生,望大家宽心”皇帝和几位阁臣才从恍惚中醒来,薛国观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有神兵卫在此,大明固若金汤,只是现在建奴犯边,不得不防,请问南洋伯我大明该如何应对?”“是啊,朕正在考虑是否让洪承畴孙传庭北上御敌,不知道卿家以为如何?”缓过神来的崇祯带着急切地表情,虽然面子上挂不住,可大明江山社稷的生死存亡必然使他顾不得场合,它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一个大家可以接受的方案,高师成朝皇帝躬了躬身,回答道“对于建奴修筑义州城,大可不必忧虑,其劳心劳力一年才能成,而在我等眼里任何坚城不过是土鸡瓦沟尔,莫说一座,就是十座百座在新军手里都可以灰飞烟灭,如今只要敕令边将固守城池,不要出城浪战,不中建奴埋伏就可以,一年以来,半数边军已然从我处添置优良武器铠甲,战斗力与以前大不相同,应该可以抵御住建奴攻城,况去年建奴损兵折将,其山西补给路线又被切断,比之历史上为困难,而大明各路军队更没象史书上那样消耗在剿寇上,实力上此消彼长,完全有能力拖延一两年,只待新军练成,既可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捣黄龙”
一番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可大明这许多人没有真实体验过历史进展,还是忧心忡忡,周延儒抢着问道“这建奴虎狼之师,数次入寇大明,我边军败多胜少,此次卷土重来,光让边军自守怕是不妥吧,莫若让孙洪二人先率师北进,以为关宁锦后盾,还有一事老夫想当面问问南洋伯,这新军固然厉害,可究竟何时才能上的战场,一显身手呢?”崇祯赞许的点了点头,这老周虽然进中枢没几天,可问都是最要紧的,旁边薛国观谢升也是点头赞同,就是啊,这新军已经训练了近一年,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如今外侮又至,这里谁都明白,光靠大明这些边军,再怎么更换武器装备,想要挡住建奴,那是做梦,要不是顾及朝廷体面,他们现在就会拉下脸来恳请神兵卫出兵相助,毕竟两次辉煌大捷不是吹的,只要神兵卫肯出手,估计没有谁会相信大明会败。
望着几个急切期盼的眼神,高师成笑了笑,“我等原计划用三年时间训练好新军,是因为考虑到几百年的差距非一时一刻可调和,事实上在我们那个时代新军训练只需要一二年,我们一直在加紧,从目前看来,情形可喜,大约再有一年不到,已可初成,到时基本可以与建奴一战,因此陛下及诸位大人无需忧虑,我等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只要大明再拖延一年,定然叫建奴大败亏输!还有,洪大人和孙大人不必领兵北进,反而可以让他们来皇庄或周至,抓紧练习新军,关宁锦和湖北各地尚有数十万官军在,只要不急切决战,不中埋伏,不让流寇和建奴扩大,固守必然不成问题,即使稍有小败也无妨,朝廷各项事宜一切照常即可,待得明年今时,这些内忧外患就再也不是什么大事了,请陛下和诸位大人明鉴”
高师成的话可以说是掷地有声,斩钉截铁,就是说无论如何再坚持一年,新军就已经有能力出去一战了,在穿越者看来,明清决战都是个大目标,现在准备的一切有百分之六十都是为了这个目标来的,可皇帝和大臣们早已被建奴打怕了,在他们心目中建奴是无敌的存在,数次围困京师,明军束手无策,要是再来那么一回,不知道这神经质皇帝又要砍多少人的脑袋,说句掉脑袋的话,到时这江山到底姓朱还是姓爱新觉罗都不一定,在他们认为,洪承畴或孙传庭无论如何都要领几万兵马北进,即使做个救援的样子也要做,否则这心里还始终放不下来啊,于是几个阁臣嘴上称道神兵卫劳苦功高,为大明练就无敌新军,我等自然命令边将死命顶住,一定为新军争取时间,其实内心还是认为孙洪二人必须立即放下剿寇事宜,迅速北上才是。
高师成也明白,要让几个担惊受怕的古代人完全相信现代人有把握横扫天下,还不是时候,历史的惯性使然,决策多少会和历史有些相同,无法一言阻拦,所以也没坚决反对,只是反复强调,有他们神兵卫在,就绝不会让胡马度阴山,至于古人信不信,随他们去吧,反正就是打个稀巴烂,他们也能拨乱反正,扭转乾坤。
崇祯等高师成告退之后,立即和几个内阁商议,感觉湖北流寇二三十万由十数万官军围着,又有史可法在全面赈济,应该没有太大纰漏,将孙洪二人调出不会影响大局,于是崇祯决定让孙传庭回西安,一边加强边军防卫,一边监视流寇动向,一边继续练习新军,看各方态势准备随时投入战场,让洪承畴疾速进京,去皇庄学习也好,准备出征也好,反正有洪剃头在,加上神兵卫,坚持个一年半载应该没有问题,这样安排下来大家才感觉到有些安心。
一道道圣旨的发出,大明朝廷又开始紧张起来,皇帝经过高师成陆文夫多次洗脑,仍然不是太放心,私下几次派太监去皇庄找太子找卢象升杨嗣昌他们了解情况,知道了高师成他们所言非虚,新军的确在紧锣密鼓训练,很多人已经开始学习操炮和驾驶神车坦克什么的,当然都是在木制模型上,据说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摸到真家伙,但至少说明神兵卫没有保留,在准备让大明驾驭大杀器,高师成分析的敌我态势,卢象升杨嗣昌等人认为可以,不需要急于云集勤王大军,各路边军坚壁清野,储备粮食物资,不与建奴野战,自然可以争取到一两年时间,至于新军的战力,卢象升杨嗣昌有绝对把握,只要装备上神兵武器装备,完全天下无敌,别说两三万新军,就是三五千新军,他们都敢直捣黄龙,收复辽东,这些情况源源不断送进宫里,崇祯总算是按耐住了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老毛病,多少有了沉稳的感觉,所以才没象历史上那样调集全国精锐,最后全葬送在松锦战场上,导致先进文明被落后文明取代,当然这一切安排没逃过现代人的眼睛,陈伟峰范小武陆文夫他们也感到欣慰,说明他们的潜移默化起到了一定作用,不会再让历史悲剧重演了。
短短几天高师成和陆文夫被崇祯召见几次,详细询问松锦大战的来龙去脉,高师成提醒皇帝,松锦防守一战,打的就是钱粮,如今国库不象以前困囧,应该多安排物资起运,要做到即使锦州被围几年,也没后顾之忧,另外史可法在西北赈济不能停,宋应星推广高产作物照旧,最大限度压缩流寇活动空间,消弭两线作战的危险,一应物资由神兵卫承担,皇帝以为然,当即命内阁照做,在此嘘寒问暖的空挡,崇祯问起了新军事宜,主要意思是一年后新军将有谁来统领,这个一直是崇祯最关心的,他知道若是按照先前大家商定的来,朝廷自然顺风顺水,若是神兵卫要掌控一切,那么所有的安排就要推倒重来,而且神兵卫和大明之间必然产生隔阂,崇祯认为新军这个权无论如何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是不容商量的,陆文夫等人早就明白其中关节,从来就没有想过完全控制他们,所以当即重申由大明忠臣担任主官,他们的意见是第一师两三万人由卢象升任师长,大明或叫提督总督总兵皆可,监军或叫政委由曹化淳出任,第二师由孙传庭任师长,高企潜或杜勋任监军,而各旅旅长将有曹变蛟吴三桂周遇吉黄德功等人担任,第三,第四,第五师会在第一第二师成军几个月后陆续成立,主官看杨嗣昌洪承畴及太子殿下学习进度再做定夺,一旦这几个师成军,那么平定西北收复辽东收复大员进军海外开疆拓土的几个大目标就正式开始了,他们中的部分会随穿越者开赴海外,更多的接触超越他们想象的地域,到时不用多说,民族天性自然会使他们更依赖服从现代人,所以完全可以放手给大明自己管理,不怕他们成为军阀。
这样开诚布公重申新军构成,崇祯终于感到可以放下心来,这样一支天下无敌的军队掌握在自己手里,就是给几个神兵封王都毫不为过,当下命宫里摆下宴席,让几位内阁大臣作陪,宴请陆文夫和高师成,当然现在的御宴不是以前那种青菜豆腐之类的,鸡鸭鱼肉一应俱全,而且都是由神兵教出来的御厨所作,自然很符合现代人的口味,由于气氛轻松很多,大家也就不再顾忌食不语的古训,开始天南海北地闲扯,皇帝和薛国观和现代人打交道时间长,多少有些认识,周延儒谢升则是第一次听说大明以外的风光,什么黑人白人,什么东印度公司,什么黄金遍地,什么一年三熟吃不完的粮食,无一不让两个人惊讶莫名,席间皇帝有意无意问起朱聿键的事,陆文夫和高师成没有隐瞒,说他们准备让这个故唐王随他们去海外开拓,其余藩王也可以报名参加,毕竟大明境内藩王子嗣越来越多,每一位藩王都要封地,必然大大缩减百姓耕地,不如让他们去海外创业,另外随着新军慢慢成军,已然完全不怕任何谋逆之举,可以开始考虑给各地藩王慢慢有条件松绑,一可迅速充实国库,土地收归国有分给无地农民,二可给天家子孙多几条发展之路,绝对有利无弊。
周延儒和谢升听了有心想要反对,但看崇祯全神贯注,薛国观毫不为意,立即明白神兵讲的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估计皇帝早已经心动,便不再插话,反正神兵卫现在是大明定海神针,几乎当大明大半个家,自己引以为豪的那点认识,现在就连以前的学生都不如,不妨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于是整个宴席上都是皇帝和神兵的对答,可以说一顿饭所讨论所决定的事,比几次大朝会有效率的多,皇帝一年多来几次不上朝,几次不理满朝文武的指责,今天看来原因在此,看起来今后更多的是采用小圈子讨论的套路,而不会是大殿之上的众说风云,也预示着朝政未来必有改变,在座的都是人精,都知道一旦皇帝手中掌握了新军,就不可能在被文官集团牵着鼻子走,一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动作出来,至于到什么程度,谁也说不清,一句话,自己先得有个心理准备,绝不能被那朝廷腐朽带偏毁了君臣感情。
皇帝很满意,一种即将放开手脚的自由希望摆在眼前,尧舜禹汤一直是他心中的梦想,可惜十几年来被内忧外患搞得精疲力尽,什么理想什么抱负根本无从谈起,也只有在梦里有过几回,如今神兵天降,一扫阴霾,财政好转,饥荒减少,瘟疫被阻,就是建奴流寇也不再是心腹大患,国家气象更新中兴有望,心情自然开朗,即使做一些前人不敢做的事,也没有什么不可商量的,这种有奔头有希望的心态自动会感染每个人,就连一向小心谨慎的内阁也不再像以前碍手碍脚,百官除开几十个亘古不变的木鱼脑袋,也开始悄悄变化,连贪赃枉法的事近来都少了很多,这说明百官也明显感到大明这艘破船还有乘风破浪的机会,不再一味收受贿赂为自己留后路,尤其是一大批智商超群的大臣,争先恐后要求去皇庄学习,在皇帝看来,这些人今后才真的是大明的栋梁。
崇祯这边设宴款待神兵卫,义县清军统帅济尔哈朗也在宴请诸将,短短几天横扫锦州外围,明军被吓得缩在锦州城内不敢露头,这才是大清对大明该有的景象,济尔哈朗很满意,手下几个将领更是趾高气昂,临来时皇太极多尔衮说要防备怪兽军队,现在看来不过是杞人忧天,若真有什么怪兽军队,明军早就出来炫耀了,根本不会那么窝囊,这跟来的掳掠的几千汉人,现在可以全力伐木运石,不用担心四五十里外关宁军的骚扰,两万大清勇士足可以对阵五万十万明军,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一切顺利,修筑义州城,应该用不了一年,只要完成义州城的修筑,关宁锦前线有了大清永久粮草物资囤积基地,再加上乌真超哈的红衣大炮,整个东北就唾手可得,甚至大明江山也有随时抢占的可能。
济尔哈朗和佟图赖等手下将领,从心眼里就看不起明军,和关宁军打交道不是一回两回,除了袁崇焕时期在宁远吃了个亏,十几年交锋就没输过,这次扫荡锦州周边一如既往顺风顺水,要不是皇太极严令修筑义州城,等待大军到来,他们两万人就敢冲进关内,他们清楚大明现在是外强中干,除开驻扎这里的关宁军还有些战斗力,长城里面就是一堆送人头的窝囊废军队,去年多尔衮岳托遭遇重大损失,对于济尔哈朗看来,更多的是中了埋伏,至于传说中的怪兽军队,虽然有大量情报证实,可在他和手下看来算不上心腹大患,据说对方人数不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猝不及防,遇到不按常理出牌的外来小股部队,更多的是惊吓所致,无非就是火器比明军犀利些而已,要说个人武勇,明狗十个才抵大清一个,丝毫没把明军放在眼里,事实也的确如此,扫荡松山锦州周围,与明军小股部队激战,基本都是大胜,打得明军不敢出城,做了缩头乌龟,这更增加了阿达礼,佟图赖等人的骄横,在监督汉人阿哈修筑义州城的同时,不断骚扰松山,塔山,锦州,并接连派出奸细,联系归附明军的原蒙古多罗特部苏班岱,阿尔巴岱等人,要他们归顺后金以为策应,这一切作为明军锦州最高指挥的总兵祖大寿竟然毫无察觉,这也是当时明军的通病,知己都做不到,更别说知彼了,整个明末明清大战,本来优势的明军一次次被清军消耗,不是出城野战中埋伏,就是被围的明军窝里反,反正对后金作战,不败才是不正常,即使现在花大价钱从神兵卫购买精良装备后,也一样,要不是朝廷三令五申要求他们固守,并送来了大量粮食钱财,保不准已经有很多人投降了,就这样物资充足,人马龟缩城内,祖大寿等人还是天天急报,向周围和朝廷求援,深怕自己成为大明的弃子。
好些出城的求援兵士被清军捕获,城里对大清的害怕心理一览无遗,也无意中助长了清军的士气,连稳重的主帅济尔哈朗也开始疑惑,这明军究竟是有没有外来怪兽帮助?面对清军几乎是明目张胆的烧杀淫掠,几个城池明军竟然毫无反手之力,有时小股清军跑到城池下面耀武扬威,里面也没反应,难道皇太极和多尔衮他们多虑了?或者根本就是个障眼法?带着这样的疑虑,清军更加肆无忌惮,尤其阿达礼和佟图赖所部,往往几十个人都敢追击几百人的明军夜不收,搞得关宁锦一带风吹鹤厉唳,鸡飞狗跳,惶惶不可终日。
几个城池的明军如此投鼠忌器,一个是因为常年败仗的阴影,一个是很多将领都在皇庄,中坚力量不足,装备物资比原先好了很多,并没有给他们安全感,尤其多次求援,朝廷毫无反应,只听说武汉的洪承畴返京,西北的孙传庭巡视大同张家口等处,却没有一兵一卒来援的迹象,这说明朝廷并未当回事,更影响了守城士兵的士气,前锋总兵祖大寿见迟迟得不到援兵,思来想去,连夜写了几封书信,派人送到皇庄几个正在训练的原关宁军将领手中,要他们想方设法探知神兵卫作何打算,现在他也知道,整个朝廷神兵卫当大半个家,此次朝廷一反往常,加派粮草银两,就是不派援军前来,后面肯定有神兵卫的影子,他想知道这外来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是不是把他们关宁军当炮灰了?
很快这些信件都摆在了陈伟峰陆文夫的案头,关宁军人心惶惶,心里没底,很自然,望着一众关宁军将领,吴三桂何可纲他们,加上闻讯赶来的大太监曹化淳和卢象升等人,陈伟峰并未正面回答,只是提了几个问题,面对两三万清军,十万关宁军守城,是否能守住?其中还有几万加强版明军,建奴并未全军出动,只是镶蓝旗人马试探性进攻,若是连这也抵挡不住,那大明边军岂非形同虚设?接着又问新军训练是否吃得消?是否比大明强度大了很多?若是换上我们的连发火枪,无敌火炮,对付清军胜算如何?现在训练才到一半,若是仓促上阵,那么多百里挑一的好男儿要死伤多少?再后退几步,若是朝廷放弃西北围困,调集天下精兵前去救援松锦,那西北放虎归山,流寇再次做大,又该如何应对?十数年来不一直是这样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那流寇剿灭了没有?辽东局势好转了没有?朝廷十几年来拆东墙补西墙,不是我们自吹,你们认为我们不帮助大明扭转财政,现在还发得出边军军饷吗?还有能力赈济西北灾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