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肃竟难言的沉默了下去。
“兔死狐悲,那是曾有过共同的敌人。”墓幺幺的声音低了许多,“但如今没有了共同的敌人,其中一人已登峰造极,无人可敌时,他的刀剑,会向谁而去?即墨家,弗羽家,包括我……霸相府。”
她轻轻抿住了唇角,“难道还不够为肃尊敲响警钟?难道您,非要等这警钟,成为初家的丧钟?!肃尊,你好好想想,这天底下,谁能在初家,神不知鬼不觉地对您出手,还能让您受伤?!”
“够了!你住嘴!”初笑棠忍无可忍,抬手就已出手。“容不得你这个女娃在这里胡言乱语!”
地面上瞬间涌起三道沙刺,以无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朝墓幺幺的正面攻来。以墓幺幺此时被压制的身体状况来说,虽不至于重伤,但吃点皮肉苦也是免不得了。
但她动也未动,甚至还平静地又端起茶盏来,看也不看那沙刺一眼,抿了口茶水来。
噗——
那三道沙刺刺入了**的声音。
但却不是墓幺幺的。
一阵红色的烟尘,挡在了墓幺幺的面前,一个腐烂的尸体身上插着那三道沙刺,瞬间又化成了一缕红烟消失见。
初笑棠大惊,“这,这是什么东西!”
初肃这时第一次直起了软踏踏的脖颈,他抓紧了太师椅的椅臂,声音低沉,注视着墓幺幺身后的空气。“既然有高人在场,为何不现身与我?!”
“高人倒不至于。”墓幺幺笑吟吟地,“他怕生又害羞,是不能见客的。”
“好丫头。”肃尊把视线落在墓幺幺的身上,“我说你一个天狐族烨妃,竟敢一人踏入我初家,原来……倒是有了靠山。”
“哪里哪里。”她谦虚道,“肃尊,我们说回正事,可好?”
初肃在她四周空荡荡的空气里来回扫了几眼,最终说道,“带着这样的高手来我初家,我岂能说不?”
“那就好。”她好像听不出初肃口气里的怒火和嘲讽,仍厚着脸皮继续说道,“可能肃尊听说了,圣帝陛下要对疏红苑改制,一系列的呢,我估计朝堂上最近会有大变化。而我,不才,被圣帝陛下选上了去执理。”
“哼,你也说了,你不过是去执理,你能做什么?且不说现在的疏红苑,早就不是之前那疏红苑了,就现在这个破东西,全都交给你你能做什么?现在谁不知道疏红苑的管事是十三公主?”初笑棠接过话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墓幺幺说道,“我现在的确不能像肃尊保证,我以后会怎样怎样,但,肃尊……我既然今天敢来,有些事,我就一定敢做。”
“换句话说。”初肃沉吟了片刻,说道,“你今天来这里一番阴谋论,高谈论阔只是给了我一个根本没有任何价值的空口承诺?而这个承诺,你非但不能保证能实现,还有可能给我初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额。”墓幺幺想了一下,很认真地承认了,“可以这么说。”
你还要脸吗。
初笑棠顾忌着她身后空气中看不见的那位高人,不敢说,可是她的眼神里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在做梦吧?”初肃难得会用这样口气说话。
“肃尊。”墓幺幺说道,“你说的的确没错,我今天说这一切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理由答应。我也不瞒你,我现在的确走投无路。霸相府倒了,全族灭门。我在天狐族说是当什么烨妃,但天狐族对我什么态度,狐狂澜对我什么态度,全天下谁人不知呢?至于这云舒郡主,不过是一个幌子。在圣帝眼中在世人眼中,我永远都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一个叛党之女。而初家,算是我最后一根稻草。”
“你什么都给不了我初家,却想依附我初家。”初肃说道。
“错了,是现在给不了肃尊你想要的。”墓幺幺说道,“但是,肃尊。一个云舒郡主,一个天狐族烨妃,背后却有初家当靠山——仅仅是这样一个信息,都会在隆国在沣尺大陆掀起怎样的波澜,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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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