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根本咬不动!”
昏暗的地牢里,萤用力咬着牢门的栏杆,但不管怎么用力也无法在在栏杆上留下半点痕迹,反而感觉牙齿快要崩掉。
气呼呼的松开嘴巴,不气馁的萤又抬脚狠狠地踹在栏杆上,但依然没有效果,反倒是自己差点摔在了地上。
牢狱有结界的力量加持,萤身为妖怪的力量在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
“什么啊!为什么阴阳师要来抓我这种可爱又无辜的小孩子!”
抓着栏杆,萤怒气冲冲的向牢狱外吼道。
空荡荡的牢狱里没有人回应。
“要不是有结界在,我扣也能把这里扣出洞来!到时候我想去哪就去哪!”
萤气焰嚣张的再次吼道。
但依然没有半个人回应。
地下牢狱里除了她们没有其他人。
萤的身后,夏生垂头丧气的坐在牢狱的角落里,无语的在地上画着圈圈。
和思想更成熟些的萤不同,她还没有想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就抓人了呢?
大人的世界真的好复杂……
萤眼巴巴的看向牢狱的牢门,良久,意识到真的不会有狱卒回应自己,萤鼓起脸颊,小拳头又开始不停的捶着栏杆。
“别吵了,这里的人我们都不认识,就算逃出去也没有办法离开啊,还是省点力气,等等看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吧……”
生无可恋的夏生气馁道。
她不是萤这种蜘蛛妖怪,在这种压抑的环境里根本提不起半点精力。
“那个秃子!他下辈子就是头猪!”
再次怒骂几句西行寺家主,萤气呼呼的原地坐下,但还觉得不够,又发了半天牢骚,直接把西行寺家主骂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两人压抑的心情持续到傍晚。
当夏生捂着肚子,满脸沮丧的看向牢狱外的时候,牢狱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两个狱卒带着拉着脸的阿良走进了牢狱。
打开两人对面的牢门,把阿良带进去后,狱卒将手中的牢饭放在三人面前。
眼见着狱卒就要离开牢狱,萤将拿着钥匙的狱卒的样貌记在心里,又在狱卒打开牢狱大门的片刻时间里数清外面狱卒的人数。
但可惜视线范围有限,根本看不到更外面的情况,这些情报多半是派不上用场。
收集情报失败,萤扭头看向对面牢狱内黑着脸的阿良,仔细端详后,萤越来越觉得阿良的相貌与西行寺家颇为相似。
似乎逃走的机会突然出现了呢?
“喂,现在是吃饭的时候吗?”
踢了踢身边大口大口吃饭的夏生,萤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不吃饱等会怎么跑?”
“有人来人啊大小姐!”
更加用力的踢了脚夏生,萤示意夏生注意对面没在意两人举动的阿良。
“有更多人联手逃出去的几率不是更大吗!还有你就不怕食物里有毒啊!”
“那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联手啊?”
夏生将口中的食物咽下,随后吃痛的捂住自己的屁股,不满的顶嘴道。
“而且下毒也太夸张了,就算深仇大恨也不至于对我们两个小孩子下毒啊。”
“反正别乱吃别人给的东西就行!”
迫于萤的武力威胁,夏生小声嘟囔几句,随即也看向了阿良。
眨了眨眼,看到阿良那有些熟悉的脸庞,夏生有些疑惑的在萤耳边小声问道。
“她怎么和抓我们的阴阳师有点像?”
“有可能是秃子的女儿什么的。”
萤沉声道,面色凝重的和夏生背过阿良开始低声交谈。
“是女儿的话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女儿不乖,所以来点必要的调教?”
“为什么你的用词总是这么奇怪?”
“现在这是值得在意的问题吗!”
两人对面的牢狱里,阿良低头沉思。
过了片刻,阿良惆怅的叹了口气,慢慢靠在牢狱的墙上,扭头看向还在胡乱猜测的两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们说够了没有?我这个当事人还在这里,你们要说到什么时候?”
“……声音忘压了。”
身形瞬间僵直,两人连忙转过身来,很有默契的同时讪笑着背负过双手。
“也罢,同被关在这也是种缘分,能告诉我你们犯了什么错吗?”
阿良有些忧愁的问道。
“才没有犯错!我们是无辜的!”
萤义正言辞的为自己的无辜申诉。
“我们的老师好像和把我们带到这里的阴阳师有矛盾,这里是西行寺的宅邸,狱卒又称他为家主,他应该是西行寺的掌权人。”
夏生想到西行寺家主与这里其他人的表现,仔细思索后,猜出西行寺家主的身份。
阿良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
“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起来了,我和你们两个在安倍大人的院子里见过。”
阿良挪动位置靠近了两人。
“那时候我准备与安倍大人商量事宜,你们被安倍大人赶到了屋里。”
听阿良这么说,两人也对阿良有了点印象,似乎确实见过她没错。
“我怎么突然有种很糟糕的感觉?”
萤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关键的东西就要来了。
“难道我们被抓的原因在于您?”
夏生想到这两天所发生的事,将它们大致联系起来,刻意去往某方面去想的话,自己两人被抓的原因似乎已经显而易见。
夏生不禁错愕。
这里面是不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详细事宜安倍大人应该没有和你们说明白,但有心去想的话也不难猜出来,如果你们那天偷听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阿良笑得渐渐有些无良。
“那件事自然就是西行寺家主,也就是家父与安倍大人的对决。”
“果然你就是他的女儿!难怪看起来那么像!人品也都好坏!”
听到阿良承认自己的身份,萤立刻虎着小脸凶巴巴道。
“至少能说明我是他的亲女儿不是吗?”
“……你真讨厌!”
被阿良打趣的话无意戳到了痛处,萤气呼呼的抱胸背对过阿良。
“也就是说,老师的腰伤是被您的父亲打出来的?”
见萤似乎不打算再说话,夏生只好代替萤继续问道。
“安倍大人受伤了?”
阿良有些错愕。
仅凭仓促准备的西行寺家主,能伤到对阴阳术造诣更为深厚,而且准备充足,对西行寺家主也非常了解的安倍冬廖?
“是不小心闪到腰了。”
“……那确实不可避免。”
确定安倍冬廖并没有大碍,阿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但愁容依在。
“所以……是父亲想趁安倍大人行动不便时去袭击,却意外遇到了你们?”
“你那秃子老爹就是来找茬的!”
说道西行寺家主,萤立刻炸了毛,转身愤愤的抓着栏杆怒道。
她在青年身边的时候可从来没受过这委屈,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谁都没有权利把自己像犯人似的关在这种黝黑的地方!
“嗯……也确实是父亲的作风,看来他确实被惹急了,真是对不住呢。”
阿良伸手轻浮的道歉道。
“你这坏家伙!”
“那么作为缘分与友谊的见证,我先自报家门,我的名字是良,西行寺良,你们可以亲切的称呼我为阿良。”
“谁要和你亲切啊!”
气急败坏的萤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