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栖栖推了许浑一下,许浑站起来后也将容栖栖扶了起来。
许浑虽然看不清,但他能辨认出神秘人说话的方向,身体不自觉的挡在容栖栖身前。
神秘人发出几声冷笑:“还真是鹣鲽情深啊。”
许浑下意识看向容栖栖,她会不会不高兴?
许浑厉声道:“管好你的臭嘴。”
“得得得,不说就不说呗,生什么气。”神秘人又问容栖栖,“喂,答不答应?”
容栖栖瞳仁滑过一抹金色流光,配上她孤傲冷漠的脸色,即使身处低位,也丝毫不见狼狈卑微。
只听见她不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神秘人也不生气,反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粉色刘海,勾唇笑道:“我啊?对了。还没介绍一下我自己,鄙人姓君,名不见,幸会幸会。”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容栖栖心里有点烦躁。
许浑不想跟这个神经病掰扯,“谁管你叫什么,再不把我们弄出去,我让你好看。”
君不见两手托住下巴,“你想对我做什么?人家好怕怕。”
许浑见不得那个贱样,举起拳头大喊:“你有本事下来,看我不扯光你的粉毛。”
“我头发骂你打你了?凭什么揪它!”
“你——”
见两人大有为头发吵起来的架势,如果说许浑是个傻大缺,君不见连幼稚园都没毕业。
容栖栖都不想看他们,呵斥道:“行了。”
两人噤声,但谁也不服谁。
容栖栖:“君不见,怎么样才能放我们出去?”
君不见收起张牙舞爪的样子,又恢复成贵公子了,“当然是——把书给我留下。”
君不见下来后,便将坑底的场景尽收眼底,结界破开一条缝,里面的箱子全都被打开,他的小怪物也被甩到地上。
“不给。”
君不见:“是吗?既然谈不拢,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君不见张扬的粉发紧紧贴合在他两颊旁,“唰”的一下,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变成了粉色,仅剩一双泛白的瞳孔。
他单脚点在鱼背,双手捻决,容栖栖感觉周围的水流越来越快,暗骂一句,到处寻找可以攀附的位置。
“高人,快来这边,抓住我。”
许浑贴在容栖栖刚才掉落的石壁旁,那里的石壁稍稍向内凹陷,只能暂时躲在那里了。
容栖栖紧紧抱住许浑的腰,许浑带着她转了一个方向,让容栖栖站在里面,他当在外面。
容栖栖:“他在把上面的河水往下引,等一下别呼吸。”
主河道与坑里的水是不同的,主河道的水更接近人界的河水,人在里面不能呼吸,但是坑里的水不同。
容栖栖下来后,发现这里水温既没有上面高,而且可以呼吸。
她猜测是君不见在修剪圆坑的时候,在水里加了一种特殊的物质,更方便他偷运、抄写古籍。
现在君不见将上面的水引到下面来,高温的水遇到低温,立刻固结,凝固成与石壁一样的岩石。
君不见双手交叉于胸前,俯视着困在墙角的两人,“啧啧啧,真是感人,希望你们在被压死之前,你们的爱能够感动上天。”
君不见一脸阴笑,浮在圆坑上。
周围遇冷凝结而成的岩石越来越多,很快就挤到了他们身边,有一块锋利的石角戳进了许浑的肩胛骨。许浑支起手臂,尽量不让自己压到容栖栖,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容栖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
她感觉到手上有几滴温热的液体,她抬头问许浑:“你受伤了?”
许浑忍着痛道:“我还能坚持。”
他相信容栖栖一定可以想出解决的办法,而他能做就是保护好她。
容栖栖敛下眼帘,手无意识地往里收了一下。她觉得许浑的血比火莲河河水还要烫,血!
没错,她的血!
容栖栖双手被卡住,动弹不得,她问许浑:“你有没有带刀?”
许浑不明白容栖栖想做什么,照实回答了,“在我外套口袋里。”
他买登山装备时,顺带买了一把刀。
“哪一边的口袋?”
“右边。”
容栖栖试着转动手腕,“你还能往左边一下吗?我的手动不了。”
许浑深吸一口气,锁紧小腹,向左边挪了一点点,还好容栖栖手腕细,往内折叠,用两根手指把军用刀夹了出来。
她手起刀落,右手手掌被划出一道刀痕,血液顺着岩石夹缝里的水,浮到主河道里去了,当然也沾到了君不见的身上。
君不见躺在银汉飞鱼上,翘着二郎腿享受着胜利的快感,却不曾想数千只火莲鱼向他涌过来,张开血盆大口,撕咬着君不见的身体。
君不见被弄得措手不及,来不及设结界,一个没站稳,摔到坑底。这里的水流变快了,所以君不见的身体没有缓冲,痛得他两条眉毛拧在一起。他抬头向上望,那条银汉飞鱼也因为沾染了容栖栖的血,早被火莲鱼啃得只剩个骨架了。
容栖栖见君不见摔得比她还惨,心里舒爽多了,即使她的脸都被挤变形了,也不影响她对君不见的嘲笑。
容栖栖朝他喊道:“君不见,你脑子摔坏没?本来就是个傻子,别摔得更傻了,还会说话不?”
君不见本来脸色就黑,在粉色头发的衬托下,更黑了,正要施法给容栖栖一个教训,可他身边已经被岩石包围住,没办法,他只能先施法让河水的温度升高,还好有些岩石内里来不及硬化。
随着温度升高,不少的岩石又化成了粘稠的液体,容栖栖和许浑才得以有喘息的机会。
容栖栖用灵力护着许浑的伤口,示意许浑在旁边休息,君不见那里交给她。
君不见很快就用灵力恢复了伤口,一副“我依然是个尊贵的王子”的表情对着容栖栖。
这是个什么中二病晚期少年。
容栖栖抽了抽嘴角,“你鱼也没了,我们都不出去了,不如来谈谈你偷那些书的原因?”
君不见臭屁地甩了一下头发,“你能力低,不代表我也是个弱鸡,我自有办法出去。”
“你果然摔得更傻了。”
君不见恼羞成怒道:“谁变傻了!你才傻!”
容栖栖不跟他做小学鸡的争论,“你身上有我的血,只要你一出去,火莲鱼就盯上你。就算你用灵力护体又怎么样?我与火莲鱼相处的时间远比你想得久,它们对我血液的痴迷程度,就像蜜蜂见了花。”
“河里的火莲鱼数以万计,你确定你的灵力,能够强大到抵抗这么多火莲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