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通讯极为不便,信鸽是最快捷的通讯方式,但训练信鸽不是普通农户能做到的,而且南楚有明文规定,百姓不得饲养信鸽。
大凉山这处村落,离金陵城很近,如果要从北凉往金陵城传递消息,这里是最好的据点。先将信息传递到这里,再派人送到城内便可。
秦洌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先清查了一下袁剑英的小院,发现人早已逃走。但信鸽并非从袁家的小院起飞的,而且袁家也没有饲养信鸽的痕迹,村里其他人还有问题。
秦洌立刻将全村人全部召集起来,逐一排查。
这个村子就叫凉山村,总共不过十六户,养鸽子的有九户,虽然没有查到其他信鸽,但对待北凉细作,秦洌的态度是宁可错抓,也不可放过。
全村一共五十三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部被他下令批捕,带回监天司受审。
一队百人骑兵,押着五十三个村民,浩浩荡荡上了官道。
看着监天司的官兵离去,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子从路边的草丛中站起身来,这人正是之前给金凤楼送酒的阿伍。
秦洌的判断没有错,凉山村正是北凉细作传递消息的一个窝点。
阿伍刚从城里赶回来,便发现了大批官兵,出于小心谨慎,他没有立刻回村,而是躲进官道旁边的草丛中。
看着全村人被抓走,阿伍紧张地皱起眉头。
窝点被端了,这些村民中有两个他们的人,只不过这两人只负责饲养信鸽,对城内的金凤楼以及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但有一个问题,这两人知道自己,一旦把他供出来,监天司便会沿着他查下去。
麻烦了……阿伍思虑再三,决定先回金凤楼,将消息告诉桑妈妈。
徐不知,他这一回去,差点让金凤楼陷入万劫不复。
……
季怀安带着章三来到潇湘园,视察了一遍新季坊跟季芙尼鞋店,生意依旧火爆。
章三还是第一次来,被奇装异服与精致的高跟鞋惊到了。
“小侯爷,你一天能赚多少钱?”章三好奇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小侯爷。
关于这个问题,季怀安还真不好回答。目前新季坊旗舰店刚开业,营收还不稳定,不过可以推算出一个大概。
其他五间新季坊的店铺,日营收已经比较稳定,总营收在两千多两银子,纯利润在一千五百两左右。
新季坊的旗舰店有三层,规模最大,人流量也最高,日营收估计能达到两千两银子。一家店顶五家店,这就是地理位置的优势。
仅仅新季坊,他每天赚的银子就有三千两左右。
另外,季芙尼鞋店,日营收估计不会低于一千二百两,纯利润差不多有八百多两。
总计算下来,他每天能赚三千八百两银子,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当然,要交两成保护费给七公主,也就是八百两左右,剩下还有三千两,都是他的。
日赚三千两银子,他怕说出来吓到章三。
“你猜?”季怀安故作神秘的一笑。
“五百两?”
“再猜……”
“六百两?”
“……”
猜到最后,章三也只敢报出一千两。
小侯爷只是笑笑,并未回答。
章三以为就是这个数,惊掉了下巴。同时心中不禁怀疑,小姐是看上了小侯爷,还是看上了小侯爷的银子?不过小姐才不是那种爱财的人,小侯爷除了赚钱外,应该还有其他出色的能力。
“章三,你说你从小在护国公府长大,是怎么回事?”
“回小侯爷,家父曾经是一名老兵,战死在沙场,母亲因病早逝,是护国公府收养了小人,并教导小人读书习武,小人才有了今天,否则我恐怕早已饿死在家中。”章三顿了顿又道:“护国公府中的下人与护卫,都是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遗孤。”
南楚对战死沙场的士卒家属,只有五两银子的抚慰金,而且是一次性的,农耕社会的普通家庭,失去了男子,生活是十分困难的。
季怀安一听,顿时对那位护国公心生敬佩,也有些好奇,“你对护国公大人应该很熟悉了?”
“护国公英明神武,是我们南楚的护国支柱,也是小人一生最为敬佩之人。”
提到护国公,章三一脸严肃,肃然起敬。
对于这样的英雄人物,季怀安也是心生敬仰之情,想着若是有机会,可以去拜见一下。
以前每次读到史书上,或者看到影视中那些忠君爱国的名将,都让他热血沸腾,但很多名将的下场都不太好,像岳元帅、杨家将等等……
两人视察完新季坊的店铺,又去潇湘园的茶楼看了一眼,不出他所料,茶楼生意火爆,全都在搓麻将,而且很多贵妇都穿着新季坊的现代服饰,这让季怀安感觉十分亲切。
不过林老板没在,季怀安看了一圈便离开了。
章三得知麻将是小侯爷发明的,心中又多了一分崇拜。
出了茶楼,两人便离开了潇湘园,骑马返回侯府。
途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季怀安发现这个章三看似木讷,但有问必答,比表面上健谈不少。
宽敞的街道中,突然迎面来了一支百人的骑兵队伍,这支队伍押了几十名男女老少,从衣着看,都是普通的村民。
季怀安、章三立刻勒马停下,靠在街道的一侧。
遇到执行任务的官兵,必须让行。
“这些人犯了什么事?”
“好像是城外的村民。”
“这是骑兵像是监天司的人。”
“……”
街道两侧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队伍靠近时,季怀安看到为首的两人,微微一愣,因为这两人他都认识。
为首的两人正是秦洌、穆腾。
穆腾骑在马上,高昂着头,满脸嘚瑟,他没想到自己公报私仇,真的抓到了北凉奸细,一旦确定,将是大功一件。
穆腾心里正美滋滋的,突然看到了季怀安,大喜道:“秦副司首,就是那个人,跟逃走的北凉奸细是一伙的。”
秦洌顺着穆腾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马上的季怀安,微微一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