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种方法?”
“苍梧神山那颗元丹……”岩泽那双眸子泛着幽暗的光,好像黑夜里伺机而动的豹子。
白茜媚不由有些紧张,她咽了咽口水,不相信岩泽居然舍得将左烙卿的元丹送给她。
“左烙卿的元丹?”她重复问了一次。
“自然是他的。”岩泽一步步诱惑着。“你可敢一试?”
“我……”她虽然自傲,可左烙卿的元丹,就连狐尊在世也未必能受得住,何况是她一只小小的九尾狐崽。
“你认为我有几成把握可以容下那颗元丹?若是失败了,狐族的未来又该维系在何人身上?”白茜媚也不笨,将问题丢给他。
他若是硬要自己去融丹,即便不成功,那责任也不在白茜媚身上。
就怕不但没有融成功,连自己小命也不保。
见她真不敢打元丹的主意,岩泽心思稍定。
“或许可以想办法逐点逐点的融入。”岩泽早就想好说辞。
白茜媚愕然,“若是此法能行,再好不过。”
“你好生休息,我去想想办法。”说完他便离开了。
屋外,冷月如霜。
岩泽没入山丘之中,捻诀传了一道讯息出去。
只是讯息并未如愿传达,被人守在魔界外面的绥桉截胡了。
绥桉想不到还有这样意外的惊喜,难怪神尊会让他一直守在魔界外围。
他将此事告知云无意,他也有些诧异,当初不过是临时生出的猜忌,想不到居然被他赌对了。
云无意让绥桉并以魔尊的口吻回复了他。
吩咐岩泽试着让白茜媚融丹。
这一来二回也历经了半月。
整个涂山都沉浸在大地震之前的恐慌之中,他们渴望白茜媚能得到无上的力量,狐族也能早日摆脱困苦。
即便岩泽不提,知晓有苍梧神山元丹一事的长老也有此意,也算一拍即合。
至于元丹藏在何处,只有岩泽一人知晓,此事也不宜宣张,只挑选了两名长老和岩泽一同陪着她融丹。
在融丹之间,她做了不少准备,日日服用了各种名贵丹药,以及其他的生灵的元丹,至少还有几分底蕴压着,不至于让她死得太突然。
涂山有许多洞穴,就连狐族的狐狸有时候都会因为洞穴太多而导致迷路。
这种事却从不会发生在岩泽身上,他对涂山的了解胜过任何一只狐狸。
他领着白茜媚和两个长老,进入一处洞穴,沿着甬道一直走到底,柳暗花明之处是一间密室。
岩泽发开密室门,一阵浓烟滚滚。
三人跟随着在他身后,看着他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打开一道暗格,一道亮光迸发,一枚发着莹莹绿光的元丹,便出现在他手中。
他将元丹放入容器之中,那是通体青色,类似酒杯一样的器皿。
“我与二位长老施法,将元丹会通过器皿,让力量一点一点渡入圣女身体内。”他淡声吩咐。
两位长老大概能猜到面前的器皿,大概是金域酒盏。
它能发挥的力量莫过于此。
好似饮酒一般,一点一点将力量渡进去,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一口气施法,需得徐徐图之,正好遂了三人意。
元丹溢出一道光亮,如潺潺流动的溪水,浸入白茜媚眉心。
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进入她的身体,就好似忽然窜动的毒蛇。
她痛苦尖叫着,原本盘腿坐着,这会儿疼得不住痉挛,整个人趴在地上不住发抖。
“够了——”
一道剑气陡然出现,将器皿打翻,元丹滚落于地。
“什么人?”岩泽专注施法,并未留意有人跟了进来,顿时显出了几分慌张,他甚至没来得及马上收回元丹。
白茜媚依然痛苦的趴在地上,两耳除了嗡嗡声,她听不到任何动静和声响。
直到白若煜将她揽入怀中,她怔怔看着他,随后用尽全力将他推开,“你来作甚?快滚——”
白茜媚想不到他还敢来,心里又急又怒想将他赶走,并未察觉自己打心底的在为他担忧。
“一起走。”白若煜在她耳旁小声说道。
白茜媚怒了,“要走你走,我为何要跟你走,莫要忘了你是狐族的叛徒。”
岩泽埋头找元丹,并未察觉两人眉眼传递多有异色。
“元丹呢。”岩泽有些急了。
他甚至做好准备白茜媚会抢元丹,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一切快的始料未及。
当着所有人专注力在元丹上,白若煜架着白茜媚非要他与自己一同离开。
“他并非真心想把元丹给你。”白若煜的木头脑袋因为着急都要炸裂了。
“跟我走——”
他用力拉了白茜媚一把。
想到计划被破坏,岩泽气不打一处来。
“元丹一事被白若煜察觉,定不能放虎归山。”旋即他传音整个涂山,势要灭掉这个屡屡坏他好事的麻烦人。
白茜媚一惊,主动拉着他一同离开密室,洞穴之外围满了许多狐狸。
白茜媚展开九尾,以狐尊之姿俯视众狐,“你们都是我的子民,理应遵从我意,今夜我便要送白若煜离开,谁让敢置喙?”
她学着狐尊的口吻说出这番话。
那群狐狸面面相觑后,还是让出一条道。
她是最后一只九尾,即便内心不甘愿,此时还是顺从了她。
眼看两人就要逃出去,岩泽不死心的追了上来,这回他是真的恼了,不惜摘下自己伪善的面具,也要诛杀白若煜。
“今夜,连只苍蝇也别想从我眼皮子底下飞走。”岩泽挪移到两人面前,毅然决然的选择站在她的对立面
白茜媚瞪着他,有种臣子越俎代庖的感觉。
“岩泽,我知你这些年都与魔族暗中联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我劝你还是早些收手吧,带着狐族离开这里,寻一片安稳之地。”事已至此,白若煜还是想劝说他。
狐狸们好似听到什么惊世骇俗之言,顿时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岩泽哈哈大笑,“你才是狐族的叛徒,大家莫要被这个叛徒欺骗了,他如今是故伎重施,想让我们溃不成军。”
白茜媚心里乱得很。
她不知道该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