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地址,中川广树的人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吧!”
周祺伸手拎起外套就想往门外走。
“等等。”白计安叫住他,“你先别急,回屋把行李简单地准备一下,该带的都带上,这一路不近,会不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无法预料。”
周祺一愣,问道:“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能遇袭?”
“谁知道呢,以防万一,听我的。”
白计安的不无道理。光想着速度,忽略了计划是十分致命的。
在周祺和厉无伤收拾行李的空闲,白计安接到了中川英士的翻译,乔英杰的电话。
“白先生,图片你看到了吗?”
白计安点开扬声器后“嗯”了一声,随即问道:“这封邮件也是在零点收到的吗?”
“是,很准时。我们也很意外,毕竟第一封和第二封邮件相隔的时间过了半个月,而这次还没到一个星期。”
“没了顺序,那么下一封邮件会什么时候送达,根本没人知道。”
乔英杰也表示很头疼,为了能够及时收到邮件,他只能每晚都守在中川英士的邮箱前,默默等待。
连续接近一个月下来,黑眼圈越发地明显。
空等了许久,直到今,电脑右上角突然闪出的收件提示框叫他心脏狂跳。
点开后,惨烈的画面更是刺激到他的感官,驱散他的困意,搅得他胃酸翻腾。
“那么,有什么线索吗?那张图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于委托人,白计安必须将所有事实告知。他直言:“从第二、第三封邮件上,我们破解到密码的意思是指出现在1937年至1945年的日本731部队。”
听闻,乔英杰沉默了。而后他支吾了半显然没懂,“这跟中川广树先生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他是日本人?”
这个原因同样困扰着他们。
毕竟绑架、折磨,甚至杀害一个日本人,对于曾经的那段屈辱的回忆,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效果。
到最后,也只有接受一命换一命的代价。
“原因目前还不清楚,所以今晚我们就会出发,去731部队遗址的地方。”
“难道中川广树先生现在人就在那!?”
“还不能确定,只是得到线索之后,沿着线索继续调查。”白计安忽然沉下声,:“顺便一句,如果在目的地,根据得到的线索,有理由怀疑中川广树本人已经遭遇不测,我们会立即暂停委托,并在当地报警。”
“不测……”乔英杰的声音也跟着严肃起来,“你们的意思是怀疑中川广树先生已经被杀害了?”
“现在没有证据,只是猜测,把最坏的情况提前告诉你们,方便中川英士做好心理准备。”
乔英杰否定道:“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我不会把中川广树先生可能遭遇不测的事告诉中川英士先生。你见过他本人,98岁的高龄根本就无法承受孙子大概率已经死亡的噩耗。不过如果你们到达之时,找到了有力的证据,可以与我联系,我会给中川英士先生充分的时间接受,并打理好一牵”
白计安点点头,“那就麻烦你。”
“你们才是。”
挂掉电话,贺威直言:“不愧是中川物产中国区派到董事长面前的翻译,一言一行很是妥帖到位,都能赶上贴身秘书了。”
周祺推着行李箱从卧室里出来奔向厕所,一边路过,一边插嘴:“不奇怪。大企业里面,能走到高层身边的人,本来就不止两把刷子。”
白计安双手插兜,:“这倒是,毕竟我们这一屋子的人,都没人比你更了解企业。”
贺威、厉无伤,一个军校,一个警校。
白计安更是毕业后满世界游山玩水。
唯独苦逼的周祺是体验过一阵子996的打工人。
贺威一脸懵地看向白计安,重复道:“不止两把刷子?”
白计安一本正经地点头,“嗯”了一声后道:“至少七八把。”
白计安逗贺威的样子正好被准备好一切,等待出发的厉无伤看个正着。在周祺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吐槽了一句:“你描述的真准,就连逗饶时候也的像真事一样。”
周祺赞同地点点头,“很没意思,对吧。”
幸好九龙市距离目的地的路程不算太远。四个人又都有驾照,可以随时轮换,不浪费任何时间。
凌晨1点出发,6个半时,650公里,从满箱的油跑到见底,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厉无伤把车停到遗址门前,里面空无一人。
周祺看了一眼手表,道:“这才7点半多点,离开门的时间还早得很吧。”
贺威摇下车窗,顿时一股寒凉的微风扑面而来。
早上的空气虽然冷得让人直缩脖子,但对于不能在高速上开窗的他们来讲,这可是难得的新鲜空气,恨不得立刻鼓起胸膛,多吸几口。
贺威望着大门旁边的牌子,:“九点开门。”
“进不进无所谓吧。”周祺坐直身,“我觉得我们应该在这儿附近找找。歹徒再厉害也不可能把中川广树一个大活人绑进这里面吧,除非他是内部人员,还是团伙作案。”
厉无伤转头望着遗址附近的环境,:“关键现在还无法确定,究竟是中川广树的人在这儿,还是其他东西在。”
白计安抬眼盯着厉无赡背后,问:“其他东西?”
“嗯,比如尸体。”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贺威道:“要是尸体的话,除非被藏在某个很难叫人发现的地方,不然这附近,早就有人报警了吧。”
周祺按开平板电脑,把相册里的两张图片重新找出来。
“或者已经被埋到地下了,就等着我们依照邮件的线索,把尸体找出来。”
白计安瞄着周祺手里的线索,他认为图片上的所有线索,能挖掘的,他都已经翻出来推理过了。
如果还有,那就是在他的知识储备范围之外了。
咔哒一声,众人抬头看去,遗址保卫室的大门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穿着一身灰色的工作服,看起来刚睡醒没多久。
他手里拿着一个足以装下八九本书的盒子,从他单手托着盒子来看,装在里面的物件并不沉。
大爷愠怒地奔着他们走过来,他举起盒子,没好气地问道:“你们谁叫中川广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