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德骂自己的时候,宁栀心里毫无波澜,脸上也毫无表情,只当他是无能狂怒罢了。
但提及自己的母亲,宁栀就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不想死的太快就再说一遍试试!”
宁怀德知道宁栀是不会帮自己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看着宁栀这气愤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
“本来就是,你妈就是个婊子,贱人!和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搞的不清不楚的,生下个小贱人!”
“你说什么!”
宁怀德哼哼了两声,“本来就是!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那么不待见你!”
“你这个小畜生,就是个杂种,我恨透了你那个婊子妈妈!竟然敢这么对我,她绝对会下地狱的!”
“你也是,你们一起下地狱去吧!!”
宁怀德的话,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一时间让宁栀慌了神。
她竟然……不是宁怀德的女儿?
虽然宁栀从来不喜欢自己这个父亲,但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不是亲生的。
如果不是宁怀德,会是谁?
难道……#$&
想到那个可能性,她直接就不淡定了。
宁栀一遍又一遍的,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效果却甚微,最后是在宁怀德癫狂的笑声中,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警察局,几乎算得上是逃跑了。
她驾驶着车子回了霍家,一路上都在回忆霍总所说的、和她母亲的种种,但可能吗?
印象中,母亲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会作出这种越轨的事情来吗?
这种事,越想就越是没有答案,反而搞的满心焦虑,等到宁栀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偏厅,正厅那边隐约传来霍云天和司机的声音。%&(&
“我买的礼物,稍后拿到栀栀的房间去,她最近忙昏了头,连自己快要过生日了都不知道,估计看到这个礼物会非常意外。”
司机在旁边附和着:“可不是么,谁看到几百万的钻石项链都会激动的,霍总您对宁小姐这么好,我都有些羡慕了。”
“而且还认了宁小姐做干女儿,恐怕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了吧,要我说啊,宁小姐就是命好,遇上了您这个贵人。”
话说到这里,宁栀就已经屏住了呼吸。
刚刚司机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在她的心头,踩在她最紧张的点上。
这种事情不能直接问,但司机的调侃,也大差不差了。
霍云天会怎么回答呢?
她紧张的聆听着霍云天的回复。
可是没有,只有霍云天轻轻的笑声,还是从背后传来的。
说话的功夫,霍云天已经走到了偏厅,看到宁栀居然在,非常意外。
“栀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栀转身对上霍云天,表情里带着点尴尬,“就刚刚。”
“哦,那你都听到了?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你这段时间忙的连自己生日都忘了,我准备给你好好操办操办。”
宁栀的心情更为沉重,她从来没跟霍云天说过自己的生日,但是霍云天居然知道,而且是宁栀身份身份的生日。
“谢谢霍总,不过不必了,我对这个并不是很在意。”
“而且礼物也太贵重了,我收了心里面会有负担……”
她看着霍云天,面色有些为难。
霍云天倒是不知道,宁栀怎么一夜之间变得那么扭捏,“几百万的东西,算不上贵重吧,只是讨你一个喜欢罢了。”
礼物已经被递过来了,宁栀迟迟不敢伸手去接。
钻石项链的盒子被打开,里面的珠宝确实美轮美奂,耀眼夺目,但是她心思明显不在这上边。
“霍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之前她是陆凝的时候,霍总待她不错,可那是老板对下属的栽培,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说起来,还是她宁栀的身份曝光之后,才对她彻底关怀起来。
“只是因为我是陆意柳的女儿吗?”
“刚才司机大叔说,恐怕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了,霍总又怎么想呢?”
宁栀问出这话,手偷偷攥成了拳头,握的紧紧的,难掩心中的激动颤抖。
霍云天面对这个问题则是一怔,“怎么会这么问呢。”
“我如果有栀栀这样的女儿,恐怕要高兴死了,可惜啊,没有这个福分。”
宁栀:“哎??”
这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不是霍云天的女儿么……
应该不是吧,不然不会是这个回答。
宁栀松了一口气,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情绪到底如何。
最终她还是拗不过霍云天,收下了这份贵重的礼物。
只是没想到,前脚刚收下礼物,后脚就有贵客到访,还是专门来找她的。
宁栀实在想不明白,哪门子的贵客会在这时候找上她。
直到去了客厅,看到了季家的管家和季念儿。
老管家看着宁栀,叹了一口气,“季总在国外出了意外,现在不仅是季氏没人打理,季家也没了主心骨,我们这些人倒是无所谓,只是念儿小姐需要人照顾,她嚷着要来找你。”
宁栀:“?????”
你没事吧,什么叫念儿小姐需要照顾,所以你就把她带过来了?
你问过我的意思吗?
老管家也是没得办法,只会带着季念儿过来。
说起来,季总就是被这个女人害成这样的,虽然他不待见,但是在他看来,宁栀理应承担起一切后果,念儿小姐更是她的分内之事。
所以她有什么资格不情愿?
想到这里,管家松开了念儿的手,“就这样,念儿小姐就留在这里吧,我先走了。”
“宁栀小姐务必要照顾好念儿小姐,不然的话,你对不起为你挡枪豁出命去的季总。”
宁栀:“……”
好家伙,还会道德绑架了是吧。
她就算不管这个小萝卜头又能怎样。
宁栀低头对上季念儿,刚想要拒绝,就看到了她红通通的眼睛,显然是刚哭过,像个被抛弃的兔子似的。
尤其她还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襟。
那一刻,宁栀有了心软。
不就是带孩子么,这活儿她又不是没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