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运气?是直觉

“好人啊,郝仁……”云响喃喃地念叨着,脑海中刹那间闪过与他的往昔,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些弧度,脸上数天积攒的阴霾被扫开。

凌晨再次睡下后,梦中的他选了右边小径,梦,真是个好梦。梦中的父母还是一如既往地慈爱,家庭还是一如既往地温馨,而他也不再是消沉的云响。

只是梦中的父母有些呆滞,有些像木偶一样,在反复重复几件事,而那几件事是云响一家最印象深刻的事情,话语也不过几十句再重复。

他想拉开房门和父母出去转转,但是房间以外全是黑暗,黑的如同深渊一般,直击灵魂的恐惧。

但这已经够了,这对他已经是很大的奢侈的,至少里面的感觉很真实,超过了以往的所有的梦,甚至自己轻微的麻痹一下自己,能够将其作为现实,而那种感觉能够聊以慰藉,这就够了。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中传来,近一个月没有打理过自己的云响破天荒地的洗了个澡,他仔细的搓洗身体,洗开头发的粘连,脸上的油腻……看着镜子中焕然一新的自己点了点头。

至少自己梦中还可以看到他们,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加弥足珍贵的东西?

他推开房门,想象着迎面而来的阳光,温暖的打在脸上。但却是潮湿的风拂了过来,硕大的雨珠砸落地面的声音噼噼啪啪,云响这时猛然想起,这场大雨已经连绵一夜了,而现在依旧持续着,置身情绪中,无有外界,恍然昨日的感觉。

雨势小了些,但是依旧连绵不断,撑着伞在街上行走的云响感受到一阵瑟瑟冷意,积水没过脚腕处,还在不断的上升着,马路道路已经成为一处“池塘”。

望着远处行驶着突然熄火的汽车,不远处漂浮在水面上的车牌,云响没有在意,他和所有的z城居民一样,以为今年不过和往年一样,在这个雨季,这个城市不过暂时被大雨颠倒了,等雨停了,就会好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z城的排水系统早就瘫痪了,一些地势低洼的地区情况更加严重,而这只是刚开始,今后的一个星期注定是不平凡的。

……

云响来到周遭的便利店,望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捂着囊中羞涩的裤兜,有些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窘迫。家里失去经济来源,现在只能靠他自己自力更生了,虽说现在的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也属于是坐吃山空只进不出的情况。、

但好在家里的房子是自己的,有遮风挡雨安然入睡的地方,父母生前也有未雨绸缪的目光,保险理赔加上存款也大概有五六十万的样子。

但他眼中没有实际的概念,他只知道那么多钱堆在一起六十捆的红票子,换算成五块一桶的泡面十二万桶,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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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概念也就仅限于此了,没办法,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未来的事情不知道还有多少“意外”,自从父母出事以后他就下意识养成了未雨绸缪以备无患的意识,当下得过且过,精打细算,等赚钱了再想其他事情……

“咦?”云响再次来到卖泡面的地方,这段时间一直吃泡面,多少也算是“老顾客”了,原本常吃的牌子换了新包装,还推出了一元换购的奖项,忽略那一块,不就是再来一桶吗?

这对云响来说,虽然这不是百分百必中的,但是长久下来,那也是四块,四块的省下来,赚了赚了。云响美滋滋的想着,但他不清楚的是,这不过是商家为了推销自己品牌拉拢顾客的手段,他可能小赚,但是商家永远不亏。

望着被一层透明膜包裹的那张带有奖项的小卡片,那更大体积的泡面似乎不重要了,以后生活就靠它了。端详着眼前泡面,正打算随手划拉几个口味的,但是那莫名其妙的直觉立刻浮现出来,手一时间鬼使神差的错开前面的几桶,摸向了后面的那几桶,原本拿在手中的那桶也放回去了。

直觉?他又想起来自己的直觉带自己去找老黄,然后……

算了,拿哪个不都是概率问题吗。

结完账,云响驻足了一会,想着:我好歹也是买了五桶,点儿再背(运气再坏的意思)也总得中他一桶吧,在这正好直接换了,省的来回跑。

他撕开那层透明膜,慢慢的刮开了奖励卡上面的油漆,“一元换购”,云响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中奖这种事情谁不乐衷呢?再接再厉,又一张,再中,随后三张无一例外。

看着手中五张奖励卡,有些不现实,直觉?还是运气?他们家的优惠力度大?不确定,再观察观察。

手中的泡面放到前台后,又折返回去,又是直觉涌现,他又“挑”了五桶,这次更加省力,刮开前面的字“再”就没必要再刮了,无一例外,又再次全中。

他难以置信的双手锤了锤脑袋,眼神中充满了兴奋,买五桶中十桶,搁谁谁也不能信啊,但他信了,运气这东西靠不住,还是直觉,必然是直觉。

又中了,收银员看他的眼神都不正常了,小声嘀咕:“这东西中奖概率有这么高吗?”将奖票看了再看,确认是“一元换购”以后才放了起来。但是这种百分百中奖的概率谁能信?

很快他就想起了老板给他说的,这种刚出来的奖项,上面的一些措施还不够完善,有的油漆很薄,透着光就可以看到油漆下面的字,据说有一家学校的超市,一个学生生活费花光,就买这桶面,一桶泡面起家,凭借“高超的眼神”,最后捧着比人高的泡面走了……

就在云响又去挑泡面的时候,他转身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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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因为下雨,店里几乎没有顾客,而仅剩的几个顾客也因为看到这云响百分百中奖率,心中好奇也跟了上去。

让收银员失望的是,云响马马虎虎的扫一眼,像是凭着感觉一样,左拿右拿,随后自信的去付五块钱的账,后面跟随着五六个半信半疑的人,收银员一路小跑回到了前台优先站在“c位”,等待着结果揭晓。

旁边的顾客也好奇的凑过来了,云响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们的表情,笑了笑,将透明膜撕开,拿出五张奖励卡,全都给收银员,示意让他刮开。

自信,是云响一时间想出最能贴切描述他现在状态的词。

收银员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全都刮完,结果不出所料,再次全中,众人面色复杂的望着云响,但见云响优哉游哉的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瓶饮料,开盖一看,三块钱的饮料“再来一瓶”。

说实话,运气好的他们见过,但是这种百分百必中的真没见过。

云响又拿了一波,货架上凭借他的直觉,能够中奖的只有六桶了,本着“斩草除根”的想法,他都拿走了,五桶用奖励卡换了,也不再拆封了,因为已经没有换的必要了,等下次便利店进货后再来,这已经够吃很多天了。剩下一桶自己随手找了一个看的顺眼的,递给他了,结个小善缘嘛。

看着前台上面堆得小山高一样的泡面,在场的人都看麻了,这哪里是来买东西啊,分明是进货啊。

收银员还算贴心的给他找了个原本就是用来装桶面的箱子,方便他拿。美中不足的是,自己买的那瓶饮料,再来一瓶刻在了瓶盖上,因为一时间也喝不完,就没办法换了,不然自己少说也得“进”一箱饮料。

他扛着一箱面走了,留下人满羡慕的目光,得了云响泡面的那人,刮开一看,果然又是再来一桶,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种崇拜了。当然也有不信邪的人,在连买五六桶后得到了五张“谢谢惠顾”以后才讪讪作罢。

临走前云响和善的摆了摆手,隐约听到了一个人说:“我要是有这运气,高低买它张彩票……”

“嘿嘿!好主意。”云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个直觉,买彩票的话,那不是手拿把掐吗。

于是转头去了附近的彩票店,屋内烟雾缭绕,云响强忍着不适进去了。这里是老彩民的驻扎地,他们研究彩票多年,买了上百张彩票报纸,说起心得来侃侃而谈,但是实际上他们买了十多年了,小奖挺多,上万的奖项却是少之又少,那种最终大奖更是没有。

看到眼前来了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不由得轻笑一声,抽了口烟,继续低头看手中的彩票报纸。

但是很快,他们就震惊的放下报纸,甚至有的人烟烧尽,烫到手指以后,才回过神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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