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澜连忙道:“二舅母,阿岳是我特意请来的高手,只他一人定能保护我的周全。如今舅舅的身子要紧,您当务之急是要尽快赶到青州,千万不要因为我拖延了时间。”
她望向跟在卫二夫人身边的侍女,厉声道:“还不快扶夫人和小少爷们回马车去!”
侍女被她看的一激灵,下意识就上前扶住了卫二夫人的胳膊,将她往马车那边拽。
卫二夫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听了谢听澜的,叮嘱了几句后,便领着双胞胎上了前面的马车。
几个护卫警惕的看了几眼傅平野,转身跨上了马车,护送卫二夫人和剩下的一辆空车离开了这里。
谢听澜没有耽搁时间,她让几个谢府家丁去附近的州府找人,让地方官员来把这里把倒下拦路的大树清理了。
傅平野露了刚才那一手,剩下几个家丁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为了保护谢听澜留下来。
都乖乖驾马去附近的州府找人了。
谢听澜的马车绕路行驶了片刻,在林间一处安静隐秘的地方停了下来。
车夫勒紧缰绳,手指放进口中吹了一声哨,惊起了林间的一片飞鸟,片刻后,林中深处驶出一辆马车来。
毓秀从马车内探出头,看见车夫的动作,当即吓的汗毛倒竖,惊呼:“你是何人!你要做什么!”
车夫没有理会她,憨厚普通的面孔板着,利落的翻下了马车,从他周身的气质来看,已经全然不像一个车夫了。
毓秀傻眼了,谢听澜无奈的把她拉拽回来,轻声说:“是太子的人,你慌什么。”
谢听澜这么一说,毓秀才反应过来,可随即她又惊道:“小姐,太子不和咱们分开走吗?”
谢听澜正要解释,外头一只手撩开车帘,接着就探了进来,抓住了毓秀的衣领子,直接把她扯出了马车。
毓秀惊呼一声,摔在后头暗卫的怀里,她只来得及看见一抹黑色的衣角,隐入了马车之中。
毓秀当即挣扎起来,暗卫扶她站稳就松了手,扣住她的手腕,铁钳一样让毓秀怎么也挣脱不开。
暗卫只冷漠的告诉她:“姑娘的马车在后头,属下会护送你跟在后面。”接着就强势的把她往后面拽。
毓秀面如菜色,咬着牙说:“我是我家小姐的贴身侍女!我要跟小姐在一起!你放开我!”
自家小姐才十六岁,都未许人,怎么能单独和男子待在一辆马车里,即便是太子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谢听澜没下命令之前,毓秀是绝不可能让她一个人跟太子待在一起的,一想到上次湖心亭的事,毓秀就怕的手心冒汗。
暗卫顾及谢听澜不敢太过粗鲁,一时间二人竟僵持住了。
片刻后,谢听澜撩开帘子,无奈的对毓秀说:“秀儿听话,你去坐那辆马车吧,我们在青州府前的驿站会和。”
毓秀登时就老实了,也不用暗卫拉拽了,她自己乖乖上了林间出来的那辆马车。
与此同时,谢听澜看似放松,实则警惕的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她能感觉到傅平野的状态不对劲,可能随时处在发疯边缘。
上了马车后,傅平野就一直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他甚至没顾及马车内还有一个谢听澜,而谢听澜是个刚及笄未许人的女子。
傅平野直接扯了身上的黑色劲袍,谢听澜还以为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谁知道人家下头就穿着平日常穿的那件红衣。
他脱衣、脱鞋、解发,半炷香的功夫就从一个沉肃正经的侍卫大哥,变回了那个放荡不羁的太子殿下。
谢听澜扫了他两眼,见他无意间露出来的皮肉上,已经遍布了许多红点和红痕,和她误食了杏仁后的状态有些像。
可是太子一路上并没有食用什么东西,难道是……
“看什么?”
谢听澜一个激灵,抬眼便撞进了太子幽暗的眸中,他显然不太耐烦,眼神都比平日阴沉许多,压的谢听澜有些不适。
她心跳有些加快,但表面上还是很平静,“殿下身上是怎么回事?”
傅平野冷哼了声,从她车内的案下夹层里取出酒壶,灌了一口酒后道:“还不是因为你。”
傅平野也知道他状态不太对劲,没再跟谢听澜说什么,连灌了好几口酒,仍是觉得不够。
谢听澜还在别过头沉思什么,余光就看见傅平野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
盒里有两枚褐色指甲盖大的药丸,傅平野吞了一个,须臾,面色渐渐好转,身上的红点和痕迹也慢慢淡了下去。
谢听澜悄悄换了一口气,她极力撤回视线,不去看傅平野把剩下那枚丹药放在了何处。
她知道,这个丹药,可能就是让太子性情大变的东西。
谢听澜第一次见到这特殊毒药的‘真身’,难掩内心的激动,指尖不停在袖下揉搓。
本打算趁太子不注意,再看看那药盒被他放在了哪里,可一抬眼过去,又撞上了太子的视线。
他眸色比刚才缓和一些,但仍像漆黑的井洞,谢听澜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鼓点一样,她难得有这样恐惧的时候。
谢听澜捏紧了指尖,在袖下悄悄往腰间的铃铛摸去。
她不知道傅平野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傅平野盯着她看了许久,像是狼盯着猎物,随时会扑上来撕咬,万幸他没有失控,片刻后,对谢听澜轻笑了一声。
他藏着的药盒重新滑到他手中,在傅平野掌心打了个转,被他卡在指缝里亮在了谢听澜面前。
“好奇?”
谢听澜喉头滚了滚,望着他没说话。
傅平野停顿的时间有些长,语调也变得有些诡异和危险。
缓缓说:“还是……你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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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有密接真的太恐怖了,这两天在隔离每天核酸,时不时就要给自己测个体温,一直不安心。疫情赶快过去吧!大家都照顾好自己!盼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