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更是听着沈故渊的智慧,找准了方向,对着高山唱歌,提前引发雪崩,这一下大雪封了齐越的后路,他们想要逃走也不行了,只有最后一条路从那罅隙走廊回家。
听到这里,萧平关忍不住问了句,“这才四拨人,还有一拨人呢?”
老兵笑了下,“我们同右相躲在他早就准备好的山顶洞中,那里十分陡峭,得要最有经验的老兵才能爬上去,右相选了我们几个擅于攀爬的,由他亲自带着躲在洞中,顺便扎下绳索,接应下面的兄弟。”
原来,最后一批人藏在山上,接应其他几批兄弟撤回到安全地带,而沈故渊也同他们在一起。
萧平关似乎有些不甘心,直接问道:“那就是没人看到雪崩埋了这三万骑兵,也许他们也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呢!”
咦?
老兵看了萧平关一眼,“将军您虽是官,可也不能这么说啊,我们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我们瞧见右相将他们封闭在峡谷之中,让他们除了走进罅隙走廊别无退路。再说那夜大雪,咱们也只能凭借着摇铃来认人,如何瞧见雪崩埋人?”
顿了顿又低声叨咕了一句,“将军,您这不是故意为难右相么?”
就这样,他们的人几乎没什么损伤,确实坑杀了齐越三万精锐骑兵。
这一仗确实打得漂亮。
听他这话一出,沈故渊撑着马车边缘,直接扔了一壶烧刀子到老兵的手上,“老哥儿,你这话就说对了,萧将军就是输不起了。”
“谁说本将输不起!”
沈故渊笑了声,“本官这一仗打赢了,咱们的赌约……”
故意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萧平关咬着牙根说道:“一马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说了那便认,之后对齐越的战斗,都由右相说的算。”
沈故渊转头问慕长欢说道:“公主咱们萧将军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本官如今灭了这三万骑兵,只怕过几日,降书都要送来了,燕国境内再无仗可打,再说什么做主可就没意思了。”
这段时间沈故渊忙着,曹直言也没有闲着,他将齐越与大燕之间的那条藏在邙山深处的隐秘小路找到了。
碧霜闯进来的时候,那里还算是绝境,便是意外闯进一个碧霜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如今可就不一样了。
这次齐越是大军进入,便是骑兵都进来了,那便不能留下,一定要封上。
原本慕长欢还好奇,如今也算是解谜了。
今年齐越大寒,百姓没有存粮,只能东征,大皇子离开驻地又是个契机,他们即刻占领了东夷城,他们原本是打算凭借东夷城与大燕讨价还价要些粮食,谁知他们竟然发现大燕北境的兵力薄弱,在加上今年大雪,将将当初的绝境变成了一条雪道。
随着碧霜的指引,他们从邙山来到了罅隙走廊外。
用兵之道在于神秘,他们此刻从邙山杀出犹如天兵天将,刚好又有罅隙走廊这么个天险可守,可惜还是功败垂成。
只是这次罅隙走廊兵败后,进入大燕的小路又被封了,只怕后面真的是没有仗可打了。
萧平关停下了马,问了句,“那你要怎样?”
“既然做不成下属,那不如做本官几日副官如何?”沈故渊忽然提了句。
萧平关瞪着一双眼说道:“沈故渊,你不要太过分!”
“输不起就算了!”
萧平关顿时脸色骚红,旁边的老兵也跟着劝了句,“输不起算了,咱们右相大人,大人大量不与萧将军一般计较。”
若他不说这话便把了,如今是将萧平关架起来,不得不答应了。
硬着头皮,萧平关直接说道:“既然是赌局,我愿赌服输,从今日起自会京都,我与擎宇一样都做你的副官,有什么话右相随便吩咐。”
说完,便是一扬马鞭打在马屁股上,跑出去老远。
沈故渊瞧着他落荒而逃地样子,笑了声,“躲得了初一,他也躲不过十五!”
老兵在旁边附和一句,“那是,谁也躲不过咱们右相啊!”
慕长欢坐在马车里,刚好听着身旁的老兵们絮絮叨叨地将这沈故渊的好处,时不时地慕长欢抬眼看他一瞬,沈故渊苦笑着说道:“公主,还生气么?”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实情?这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沈故渊攥着她的手,“公主,你这可是误会我了,我怎么舍得让你伤心?就像你舍不得让我受累,我也舍不得公主累心,玉星元的占星术虽是天下一绝,可我终究有赌运气的成分,若是说了,军中耳目众多……”
才说道这儿,慕长欢便恼了,“你是觉得本宫也会害你。”
“若真如此,死了也是活该,不过是有些人罢了。”
沈故渊意有所指地看向萧平关,大概还是不相信他。
瞧着他这副模样,之前他并未提起赌约的事情,可慕长欢知道这件事情终归是要提起来的,沈故渊这家伙秋后算账,一个也跑不掉。
如今他们是会定川稍微修整两日,岭南的赵将军已然发了消息回来,得到罅隙大胜的消息后,他即刻派兵齐越杀回东夷城,如今齐越困守东夷城。
沈故渊建议打消耗战,因为东夷城内的粮食稀少,齐越人多是以捕猎为生,带不了多少粮食,他们守城的能力并不强。
他通知赵将军不必强攻,就围困,这样他们将会用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如今他们的兵力也不足以攻打,如今围困不过是因为慕长欢为他压阵,这才让他气势恢宏一举围困住了齐越。
可是真让他攻城,还是有些心虚。可身旁的人却是一个劲儿地劝说他。
“咱们就在这儿守着?这功劳岂不是全都让右相一个人揽走了,好歹萧平关还有个首站大捷,咱们有什么啊?到时候丽嫔娘娘该怎么办?”
赵将军乃是丽嫔娘娘的亲弟弟,侯府公子,当年也是一腔热血守护岭南,当初大皇子叛乱,他们岭南就成了面相齐越最后一处要塞,陛下连下了三道圣旨要他们固守岭南。
他们倒是做好了准备,可惜,齐越偷偷潜入了邙山绕到了他们背后,岭南就成了尴尬。
如今可好,沈故渊全歼了齐越进入燕国的部队,赵世匡直接带兵追杀齐越残余部队,如今丽嫔在宫里惹了祸事,若是他在这一场战事中不能立功,丽嫔在宫里的地位岌岌可危。
虽说如今齐越进入燕国的小路已经找到了,可是不论如何,岭南也即将失去重要城池的地位,这对丽嫔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娘娘在宫里小心翼翼地生活这么多年,如今又得罪了公主,听说右相心思狭隘,因为之间萧平关曾与公主议亲,此番征战处处给萧平关穿小鞋。”
“是啊,末将还听说,沈故渊不过是赢了一场仗,便颐指气使地要萧平关给他做副将,依照丽嫔娘娘与公主的关心,等他们到了,还有咱们什么好果子吃?”
赵世匡听了这话,心中难免有些忧虑,他这人兵法纯属,就是有些耳根子软。
之前他守着岭南很是知足,可这些属下听说沈故渊灭了背部之敌,这些个将官便接连劝说要他出兵。
他同意出兵,这一路打到此处,心中颇有些得意。
奔向一鼓作气,可沈故渊与慕长欢的安排已经下来了。
按照命令,他们本该原地驻守,可是这些将官立功心切,接连劝说,倒是让赵世匡心里有些动摇了。
“可是,公主与右相已有明言,若是违背岂不是又惹得公主不高兴?”
这话一出,身旁黑壮的将军哼了声说道:“即便她是公主,也不过是个妇人,说到底就是妇人之见,我军如今气势如虹,正是一举歼灭齐越残余力量的大好时机。”
“可是右相,他说……”赵世匡刚刚反驳一句。
那黑将军即刻说道:“将军,您就是太妇人之仁了,如今便是捡战功的时候,右相就是怕你抢了他的功劳,才说什么围困,等他来了这功劳与您就没关系了。”
“是啊,将军咱们还是干了吧!”
这话一出,赵世匡的眼中便是起了些愤怒,沈故渊对萧平关的事情传的很快,都说沈故渊心胸狭隘,打赌后让萧平关做他的奴隶,就是为了在慕长欢面前嘚瑟,实在是不要脸。
也正是因此,赵世匡心里担心沈故渊赶来,他这功劳全没不说,说不定什么时候招惹了他,便要获罪,如今赵氏一族已然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若是……
提了一口气,众人都以为他即将答应之时,赵世匡忽然说道:“算了,还是围困吧。不听将令,可是要杀头的,也许他就是在等着本将犯错呢。”
黑壮将军顿时一脸失望,“将军,属下说句您不爱听的,本来这话是有些僭越,可咱们同事多年您对属下确实不错,属下才要仗义执言,若您此番不立功,只怕家族日后再无指望,您可是赵氏嫡长子,全家都指望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