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竟然当众跪了下去，满脸都是虔诚，双手啪一下就拍在鹅卵石上。
她是个极其迷信之人，平日里没少看一些山海志怪图，因此想象力会比寻常人更丰富。
再加上吴凤来那张脸上的图非常高深莫测，只看图都会觉得此景不应入人间，更何况那双美瞳如同日月轮转，更添几分神奇色彩。
因此吴夫人把吴凤来当成仙人降世，倒也不是不行，就是这仙人十分像山海经里的志怪罢了。
这种精致的妆容就是在现代，也只能在国风大宴以及大型文化节上才能看到，盖亚传说上都不一定能看到这样绝美的画中仙脸谱。
吴凤来此时出尽了风头，被无数双视线紧紧包裹着，嫉妒着，羡慕着……
她感到无比幸福，无比幸运，无比满足！
随后，她赶忙将吴夫人扶了起来：“娘，是我啊，我是凤儿，我不是仙人。”
吴夫人这才战战兢兢，敢用双眼看她，当即又被那绝美的画作，以及灵动的日月双轮给震撼到。
许久后，吴夫人向众人印证：“这真的是我女儿？真的是阿凤？真的是她吗？”
众人都被她问得烦了，她这才终于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她的女儿吴凤来。
下一刻，吴夫人忽然大哭：“啊呀！祖宗显灵啊，咱们家凤儿终于变美了！还变成仙人了！真是祖宗显灵啊！”
周围的人讥讽不已，个个翻着白眼。
“得了吧，你家祖坟就是炸了吴凤来也是个丑女，不就是在脸上上了点妆吗？至于用仙人来称呼吗？大惊小怪！”
“就是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脸比她好看一万倍，要是沈烟芷给我化妆，我肯定比吴凤来还像仙人！不，我就是嫦娥，对，我一定美得像嫦娥！”
“那我就是王母娘娘……”
“我是观音菩萨！”
“我必须是七仙女里最漂亮的！”
“……”
现场顷刻间就成了一锅沸粥，大家争抢着幻想自己化了妆会变成什么仙女。
唯有许幽若一双眼死死盯着沈烟芷，做足心理准备后，终于鼓足勇气向沈烟芷问出：“九小姐，我能做你的实验对象吗？我长得美，化了妆也一定更美，我可以做你的活人宣传，这张脸天天给你画都行。”
那满眼无辜期盼的眼神，真是我见犹怜，不忍拒绝呢。
但沈烟芷前世早就见识过了许幽若的双面脸，更是被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坑害过无数次。
因此一看到这张脸就想起从前种种，一张脸也没什么好颜色：“你这话说得可真是不害臊，你知道我桌上这些东西要多少钱吗？你到底是想把脸免费给我使用，还是想白嫖我的东西？”
沈烟芷根本就没有给她半分面子，就这样直白的戳穿了她的虚伪。
许幽若气得当时满眼都是泪，看起来好不可怜：“沈烟芷，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好的实验对象，所以才主动想帮你这个忙，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啊？如果这样漂亮的人给你宣传，对你而言是百利无一害的。”
沈烟芷呵呵冷笑：“你以为你长得很美吗？暂且不说你这容貌及不上你姐姐一半，就算是你姐姐在这儿，容貌也及不上我三分之一。如此一来，你的容貌岂不是及不上我六分之一？那也只能称之姿色平平，既然是姿色平平，你有什么资格浪费我这些东西？”
沈烟芷那一脸的无所谓，更像是锐利的刀，深深的刺入许幽若的心头。
许幽若一时间无可辩驳，只得委屈地剁脚，原地擦眼泪。
不少人立刻上去安慰她，并且都对沈烟芷发起了攻击。
“沈烟芷，你不给幽若用就不给她用，何必说这么恶毒的话伤人？真像谁稀罕你的东西似的。”
“就是啊，这么昂贵的东西，一般人能用得起，到时候消费的对象还不是我们这些有钱人！也不知道沈烟芷到底怎么想的？居然在这个时候得罪我们。”
“大家都少说两句吧，我看她是生命将到尽头，所以脾气也不大好。从前她可从来不这样的，大家多理解她一点吧。人家是来推销东西的呢，咱们也发发善心，多买一点吧。”
说着，这恬不知耻的人就问沈烟芷：“沈烟芷，你这些胭脂水粉看起来很是昂贵，是哪儿买的？多少钱？也卖我们一点儿吧。”
沈烟芷冷笑：“你们能有几个钱？你们的钱不也是从你们的父母手里拿来的吗？那我直接卖给你们的母亲不是更好？就你们那点银子，也只能抠抠搜搜的买一点儿。这种好东西自然是要卖给宫里的娘娘们，哪位娘娘要是有了这个东西，日后在皇上面前的面孔自然是一日新鲜过一日，这还不得宠冠六宫？”
沈烟芷这话是故意说给许夫人听的，现场只有许夫人的千金许星芒是日后最有可能成为皇妃的。
因此，她的第一个超级买家一定是许夫人，她可不能放过这条大鱼。
说完这话之后，她余光扫向许夫人，果不其然，立刻见许夫人眸色一动，已经有了主意。
此时，吴夫人凑上来问：“九小姐，你这个颜值多少钱呐？不管多少钱，我都要买一份！不，我要买两份，给我和我的女儿各一份！”
沈烟芷一笑：“这胭脂水粉的确是极其上乘的，是我一个朋友专门给我的制作的。据说，他制作这样的胭脂耗费原材料就是百金，时间精力更是不计其数。这等东西自然不能量产，因此价格也就昂贵了些。我这儿倒是有个套装，就是许夫人看到的这个样子。许夫人觉得一万两黄金贵不贵？”
说着，沈烟芷已经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套装，那些个瓶瓶罐罐，大大小小数十瓶。
就连粉底液也提前放在小瓷瓶里的，外面都有标注，以及注明了功效和使用方法。
吴夫人听到这价格，笑容就消失了一半。
周围的人也都议论纷纷。
“这小瓷瓶看起来这么小，里头的东西能用多久啊？沈烟芷这是在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