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罐子里仿佛有什么活着的东西,特别的魂力在里边流动着!
这种感觉!
莲泉的脸色无比冰冷,她在一瞬间产生一种错觉,这些罐子仿佛和关押霓虹地牢里的罐子一样,里边是一个个苍白婴儿的躯体!
“这是什么?”
莲泉赶忙用力摇了摇头,把思绪拽了回来,看着那些罐子问道。
“治疗黑疫的药。”
月蕾轻声说道。
“准确地说,瓶子里装的是一种特殊的魂力,在黑疫爆发的时候,弗里埃尔帝国的祭司无意间发现,刚刚被黑疫浸染不久,还没有被侵蚀灵魂的人,在吸收这种特殊的魂力之后可以恢复正常。
所以,火源的祭司会承接了收集这种魂力的任务,并把它们制成特别的药物,送到暗区。
你面前的,就是能够治疗三万个生命的药物,而我们,就是火源弗里埃尔帝国祭司会派来护送药物的人。”
“原来是这样。”
莲泉点了点头,难怪那些侍卫都如此精锐。她看着窗外的旷野,皱了皱眉。
“也就是说,你们有治疗黑疫的药?”
“是的。”月蕾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大范围的黑疫?”
“因为黑疫不是一场普通的疾病,而是一次巨大的灾变。”
月蕾说着,轻声叹了口气。
“鬼山莲泉,你自从来到这里过后,不觉得哪里有些怪异吗?”
“怪异?什么地方?”
“你就没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吗?”月蕾进一步提醒道。
“不对?”
莲泉抬起头,看着窗外。
广阔的原野漫无边际,天空中,繁星闪烁着淡淡的微光,为大地披上一片洁白。
此刻,他们的队伍正走在一条小路上星光的照耀下,许多低矮的植物在旷野上生长出来,和平常的原野一样静谧。
看着那些植被,莲泉轻轻皱了皱眉头,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但一时又难以察觉。
“怎么,还没发现哪里不对吗?”
月蕾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莲泉回过头,月蕾静静地打量着窗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指了指一旁。
顺着她的手,莲泉发现一棵纤细的矮树浮现出来,看着那些植物,突然,她终于明白那些植物哪里不对劲了。
尽管它们生长着,但几乎每一颗上边都有些微黄,叶片也微微卷曲着,仿佛羸弱的病人一样瘦弱不堪,而远处的树木也扭曲着枝干,仿佛轻轻触碰就会折断一样。
呼,莲泉转过头,她很快就发现,几乎每一株植物都和那颗树一样纤细。
而整片平原上全部都是那样的草,在风中轻轻摇摆着,在这片草原上感受不到任何茂密和活力,而是散发出一种衰败的气息。
好像,的确有哪里不对劲。
鬼山莲泉皱了皱眉,这里的大地明明水分充沛,为什么那些树木和植物却如此异常地羸弱呢?
想着,她的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你觉得,现在是什么时候?”月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声问道。
“现在么……”
鬼山莲泉轻轻闭上眼睛,自从昨天入夜潜入格兰尔特,到后来进入心脏的一切,再莫名其妙被送来这里,怎么也得一个晚上了吧。
“应该,已经到早晨了吧。”
看着天边,莲泉轻声说道,突然,她的眉头皱了一下:“可是,如果是早晨的话,似乎哪里不对。”
“没错,现在是下午。”月蕾抬起头,看着似悟非悟的莲泉轻声说道。“可是,现在明明是晴朗的下午,天边中为什么没有太阳呢?”
“什么?”
鬼山莲泉的眉头呼地缩紧,她突然明白那种奇怪的感觉来自哪里了,现在,原野上的一切明明已经苏醒,可天空中却仿佛深夜一般,闪烁着繁星!
“难道,这里的太阳升起的很晚吗?”
看着天边,鬼山莲泉轻声问道。
“不,这里的太阳根本不会升起,因为这里没有太阳。”
“什么?!”
莲泉的眼中瞬间涌起无比的诧异,她的紧紧盯着月蕾,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没听错,这里根本就没有太阳。”
月蕾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这里是火源弗里埃尔帝国的永夜之区,暗区艾维里亚,这里终年没有太阳,就连白天也像黑夜一样漫天繁星,而那些植物也是因为没有阳光才会那样枯黄。”
月蕾轻声说道。
“永夜之区?任何地方不应该都有白天与黑夜么?这里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是黑疫恐怖的地方。”
月蕾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一切都要从最开始说起。
准确地来说,黑疫并不是一种瘟疫,而是一种特别的灵魂回路,‘黑疫’这个名字也只是火源百姓的称呼,而它真正的名字,叫做【往生的回响】。它侵入人的身体,控制人的精神,把人变成浸染者。
传言远古时期,奥汀大陆刚刚存在,一个巨大的怪物降临世间,带来巨大的灾变。后来,灾变虽然被平息,但爆裂的黑色碎片却流落在奥汀大陆各地。
有贤者预言,分裂的回路会在多少年后重新为世间带来灾难。”
“人们从此警觉着,准备着与怪物而战,但由于在那之后的数百年里,那种情况从没有出现过,人们就慢慢放下了警惕。
到了上古时代,传说那时火源弗里埃尔帝国的首都在位于帝国西南的【暗都】旧城潘德拉城,当时暗区也是一片繁华之地,反而光区显得暗淡。
但某一天,一场巨大的灾变突然降临帝都,一夜间,那里天空异变,日不再临,永远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黑色瘟疫如狂风般席卷,所有的人都变成怪物。
那以后,暗都仿佛巨大的火山不断喷发,汇聚各种各样的怪物。
更恐怖的是,那里仿佛打开了地狱之门,死灵、异兽,所有的怪物都在向着那里汇集,那里变成了一座亡灵统治的鬼城,从没有人见过那里的场景,没有人能想到那里有多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