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灌药

洛颜儿吸吸鼻子,视线瞄到了他腰间佩戴的玉佩上,嘟起小嘴,小手一指,声音委屈道:“我要你腰间的玉佩。”

嘎嘎嘎——

百里御风额上滑下三条黑线,仔细打量向她。

洛颜儿见状,再次痛哭起来:“呜呜呜,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一个玉佩都舍不得,你还说你知道错了,分明就是骗人的。”

“王妃喜欢便拿去。”扯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她。

洛颜儿一把接过玉佩,眼泪瞬间停止,嘴角勾起笑容。

百里御风看着她收放自如的眼泪,甘拜下风。

“不生气了?”百里御风询问。

洛颜儿大眼睛一转道:“我还有一个要求,王爷答应了,臣妾便不再生气。”

“王妃说来听听。”百里御风并未先答应,以免这丫头给他刨坑,提无理要求。因为她的做事风格总是出人意料,让人摸不着头脑。

“以后我要随便出入王府,王爷不得阻拦,还有,不准让人暗中监视我,或者跟踪我。”洛颜儿觉得这件事很重要,既然准备要开玩具工厂和玩具店,以后经常出府是免不了的,不能每次出府都想尽一切办法的征求他的同意吧!

所以这件事,是眼下重中之重的事。

百里御风稍作犹豫。

洛颜儿见状,吸吸鼻子,撇撇嘴,又要大哭一场的架势。

百里御风见状,立刻开口道:“王妃莫哭,本王同意。”

洛颜儿听了,立刻笑面如花:“谢王爷,王爷,你太好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夫君。”

百里御风很无语,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帮她将脸颊上的泪水拭去,忍不住感慨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呢!”

洛颜儿眨眨眼睛道:“王爷难道没听说过,女人是水做的嘛!”

看着她明媚动人的笑容,百里御风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今晚是他误会了她,或许他应该对她有信任,所以他才会答应她的要求。

洛颜儿看着手中的玉佩,想到今天百里御风送给皇上的那尊价值连城的寿礼,便觉得心绞痛,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道:“王爷,臣妾还有件事想与你说。”

“说。”百里御风应允。

“王爷,臣妾现在是你的妻子,正所谓,男主外女主内,你看臣妾现在也没什么事做,王爷每天那么忙,臣妾想帮王爷分忧,这样臣妾也有事情做了,王爷也——”

“说主题。”百里御风不留情的拆穿。

“臣妾想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洛颜儿直截了当。

百里御风冷淡的质问:“王妃这么迫不及待的探底?”

“这怎么能叫探底呢!你我是夫妻,夫妻一体,夫妻就要一条心,要坦诚,即便臣妾不问,王爷都应该主动相告,这才叫坦诚。”洛颜儿义正言辞的说道。

“在郊外那晚还不够坦诚?那晚王妃不是主动将本王了解的一清二楚了?”百里御风反问。

洛颜儿的小脸蹭的一下烧红,不悦的瞪向他埋怨:“你——王爷,臣妾和你说正事呢!能不能别开黄腔?”小声嘀咕了句:“闷骚的家伙。”

“本王不希望王妃太累,王妃每天无忧无虑甚好,何故给自己多增烦恼?”

“你没听说过无事生非嘛!人不能没事做,没事做就会没事找事,因为生活太无聊嘛!而若是生活充实,每天有事情忙,便不会生事端。”洛颜儿扯了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原来如此,这样吧!明日起,王妃每日跟本王学练武吧!即可强身健体保护自己,又可有事情做,练武会很累,累了之后,便没心情惹是生非。”百里御风一脸认真道。

洛颜儿听后惊得合不拢嘴巴!跟他学写字已经让自己生不如死了,学习武,还不被他折磨死啊!绝对不要。

“王爷,臣妾一介女流,学什么习武啊!女孩子,还是柔弱些比较好,臣妾可不想成为女汉子,古人说的好,弱不经风的女子最惹人怜惜,臣妾要做弱女子。”洛颜儿扭了扭身子,娇声道。

百里御风耿直的问:“哪位古人说的?”

嘎!这个没情趣的男人,钢铁蠢直男。

“王爷,臣妾不想习武啦!臣妾这样不好吗?身娇体弱易推倒,亲亲抱抱举高高不费吹灰之力多好啊!干嘛非要让人家变成女金刚嘛!人家不要啦!人家只想做王爷柔柔弱弱的小王妃,被王爷护在结实的臂膀中。”洛颜儿伸手晃着他的胳膊撒娇。

“不学也罢。”百里御风实在受不了她的撒娇。

“王爷,你拿不拿臣妾当妻子?”洛颜儿委屈的看向百里御风询问。

百里御风对她的话摸不着头脑,只能看向她认真道:“你是本王唯一的妻子。”今生唯一的妻子。

“可王爷却与臣妾隔着心,若是王爷真拿臣妾当妻子,连家里多少钱都不告诉臣妾,这让臣妾很没安全感的。”洛颜儿委屈的嘟起小嘴。

百里御风却反问:“王妃嫁给本王,是缺吃了,还是少穿了?”

“那倒没有,臣妾就觉得,夫妻就要真诚相待,臣妾身为您的妻子,连你有多少钱都不知道,说出去人家定会笑话的。”

“王妃不必在乎别人怎么说,只要自己活的开心就好。”

“臣妾只想给王爷分忧,王爷怎么就不懂臣妾的心思呢!王爷每天忙着军营的事,对府中的日常开销只怕也不是太懂,咱们七王府这么一大家子人要养,可是王爷却毫无节制的挥霍,就是有再多钱,也不够王爷这样败的啊!所以臣妾想帮王爷好好理财,让咱们的钱越来越多。”想到今晚他送的礼,就心痛不已。

百里御风算是听出了这丫头的意思,感情是嫌他送礼送的贵重。

“本王从不去烟花柳巷之地,也不在府中举办宴会,饮食上也从不铺张浪费,衣着和出行也都是按照王爷的标准来,从不追风讲究排场,何来毫无节制的挥霍一说?”百里御风宠溺的看着小丫头,想看她怎么说。

洛颜儿却冷哼一声道:“那日常送礼呢?太子大婚时,你居然出手就是一对玉如意,若不是臣妾拦着,那对玉如意早已是东宫的东西了,还有今日父皇的生辰,你居然送了一尊玉山,你怎么不把整个七王府都送给皇上啊!”

“整个天下都是父皇的,何况咱们区区七王府。”

“那你也不能送那么贵重的礼物,你与皇上是父子,父子之间是用钱来衡量的吗?送礼要的是心意,是真心,你看我不花一文钱,送的礼,皇上欢喜的不得了,事实证明,皇上所要的礼物,不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而是一片孝心。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还会在乎你们送什么嘛!

所以送礼这种事情,你应该听我的,照你这种送法,咱们七王府早晚被你送垮了不可。

今日皇上过生日,你送一座玉山,改日皇后生辰,你再送一件宝贝,太后过生辰,你再送,什么叔伯,兄弟生辰,再表示表示,再遇到个红白喜事,生孩子吃喜面,受伤生病的再瞧一瞧,一年得多大的开销啊!

而且咱们七王府也没什么收礼的项目,要不这样吧!王爷每晚多宠幸几位美人,侍妾,以王爷这体魄,定能让侍妾美人们尽快怀上孩子,孩子出生,就需要办喜宴,到时咱们就能收礼了,王爷可以让她们多生些孩子,她们乐意,王爷也有后了,臣妾还能帮你收礼,多好啊!”想到钱,洛颜儿两眼放光。

百里御风却凑近她,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注视着自己,语气放缓道:“本王对那些女人没兴趣,王妃若真想让本王有后,只能由王妃给本王生。”

“嘿嘿——”洛颜儿敷衍一笑,将他的手轻轻推开,尴尬的笑道:“臣妾年纪小,现在生孩子还太早,不急,不急。”老娘还要穿回去呢!才不要在这里给你下崽,留个牵绊呢!

“本王也不急,反正本王也未做好做父亲的准备。”百里御风云淡风轻道。

他从未想过自己当父亲会是怎样的,他的性子清冷,并不会与小孩相处,想必小孩也定不喜欢他,所以生孩子之事,之前真未想过。

没有遇到洛颜儿之前,别人与他说传宗接代之事,他认为,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也只是为了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仅此而已。

可是现在,看着她,他心中突然有了那么一丝期待,若是她能给自己生个孩子,应该也不错。最好能生个女儿,像她一样。

“王爷,说了这么多,你到底让不让臣妾管理府中财政大权?咱们是夫妻,你应该对臣妾坦诚,不能这么藏着掖着。”洛颜儿把话题拉了回来。

百里御风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凑近她温声道:“坦诚不是不可以,王妃先把自己的所有钱财拿出来让本王过目,证明自己的真诚,本王便把自己的家产拿出来让王妃知道。”

呃!

“嘿嘿,王爷,夜深了,你早点休息,不打扰了,拜!”立刻跳下床,捡起地上的大氅裹到身上开溜。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百里御风嘴角的笑容加深。这丫头,真的很可爱。

不是他不肯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她,而是担心她和十七叔走的太近,被十七叔骗。

十七叔平日里看上去没什么心机城府,一旦遇到钱的事,比谁都精明,真怕王妃这小脑袋瓜斗不过他。

还有一点他不放心,那就是洛颜儿的心,到底在不在七王府。

她一再的强调自己不喜欢太子,但她心里也没有自己,每当自己想靠近,她会立刻竖起防备,将自己拒之千里。

总觉得她不属于这里,她就像一只自由的鸟儿,自由自在惯了,即便现在被囚禁在了七王府,那也只是短暂的,只怕有一日,她找到机会,会毫不留恋的离开。

洛颜儿,你控诉本王对你没有信任,那你对本王可有信任?总觉得你身上带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本王看不透你,猜不透你,这样的你,本王怎敢与你坦诚相待?

洛颜儿跑出腾风院,回头看了眼门匾,发誓道:“百里御风,总有一天,老娘要拿到七王府的财政大权。”低头看向手中的玉佩,得意一笑道:“哭戏好像又有进步了,哼!百里御风,跟老娘斗,你还嫩点。”

青绾和若兰见小姐回来了,很意外。

“小姐,王爷今晚不是让你侍寝吗?你怎么回来了?”若兰好奇又担心的询问。

“哼!想让老娘侍寝,他想得美,老娘才不伺候他呢!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太冷了,要泡个温水澡,舒服舒服,睡个好觉。

青绾和若兰立刻下去准备了。

沐浴好之后,洛颜儿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有开心的,有不开心的,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之前和百里御风还在冷战,被这么一闹,关系好像缓和了。

拿起手中的玉佩打量着,叹口气道:“百里御风,老娘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啊!明明每次都不想搭理你,可是见到你之后,很容易就把不愉快的事忘记了。

连你那晚强迫我做那种事,都对你气不起来,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啊?

老娘在现代也是个爱恨分明,嫉恶如仇的人,就那晚你对老娘的强迫来说,便可对你判死刑,可是为何没有呢?居然还能和你好好说话,和你同剩一辆马车,一同去参加宫宴,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你真是我的劫啊!”

次日左相府

洛清牡怒冲冲来到左相府,朝洛清荷的住处走去。

“大姐,你怎么来了。”洛清荷见洛清牡来到自己住处,很意外。

洛清牡忍住要打洛清荷的冲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二妹,今日大姐是专程来看你的,大姐给你带来一样东西。”

洛清荷看到洛清牡这个架势,心里挺害怕的,可面上却带着恭敬的笑容道:“荷儿怎敢让大姐带东西。”

“都是自家姐妹,二妹无需客气。柳儿,把东西拿出来给二小姐。”洛清牡吩咐道,眸中划过一抹狠毒。

“是小姐。”柳儿走上前,将手中拎着的小食盒放到桌上,从里面端出一个精致的玉碗,打开盖子,走到洛清荷面前。

洛清荷看了眼碗中黑乎乎的东西,不解的问:“大姐,这里是何物?”

洛清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堕胎药。”

洛清荷听到这话,惊得往后退了数步:“大姐,你这是何意?”

“何意?既然二妹言之凿凿的与大姐说你与太子是清白的,但大姐心中多少有些不放心,所以给二妹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把这碗堕胎药喝了,大姐再也不会怀疑你与太子有染。”洛清牡表情冷漠的打量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她此时觉得洛颜儿出的这个办法好极了,既能检验出洛清荷是否与太子有染,又能以绝后患,还能给她一个很好的警告。

洛清荷听了,吓得脸色苍白,摇摇头,又往后退了几步:“大姐,荷儿与太子真的是清白的,还请大姐明察。”

“这种事情如何明察,除非亲眼所见,否则还真无法明察。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把这碗药喝了,大姐以后便不再怀疑你。若你不喝,大姐不得不怀疑。”洛清牡步步紧逼,眼神冷冽而狠毒。

洛清荷摇头:“大姐不要。大姐,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了什么?是洛颜儿对不对?”

昨晚皇上生辰,父亲本打算带她一同入宫参见宫宴,却被谢氏找借口阻止了,所以她没能去成昨晚的宫宴,也未能见到心心念念的太子。

但昨日大姐定见到了洛颜儿,询问了画的事,定是洛颜儿给洛清牡说了什么。

“没错,洛颜儿与我说,那日狩猎场外的树林里,她亲眼看到你与太子有染。”洛清牡倒也没有隐瞒她。

“大姐,你莫要被洛颜儿骗了,她是在故意挑拨我们的姐妹之情。还请大姐相信荷儿。”洛清荷快速转动脑子,想着如何脱身。

“我没有被她骗,也没有不相信你,但你总要用实际行动让大姐放心。只要你喝下这碗药,我便相信洛颜儿是在骗我。”洛清牡亲自从柳儿手中端过药,递给她。

洛清荷摇头:“大姐,荷儿可是你的妹妹,是药三分毒,荷儿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喝下这种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荷儿,若是此药对荷儿的身体有影响,将来影响生育,大姐岂不是会自责一辈子,还请大姐三思。”

洛清牡很想说,你一辈子不能生孩子正好,省得生出你这样的贱人,将来危害人。

“二妹放心,这药是大姐亲自让大夫配的,很安全,绝不会对身体有伤害。有身孕者,喝下之后,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孽子除掉,无身孕者,喝下去之后不会有任何影响,二妹口口声声说与太子是清白的,既然如此,放心喝下便是。”将药碗递到她唇边。

洛清荷吓得又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幸好扶住了桌子。

洛清荷的侍女巧儿从外回来,看到这一幕,没敢进屋,快速跑去找二姨娘。

“大姐,不要,荷儿自小便怕喝药,看到药便害怕,还请大姐莫要逼荷儿。”洛清荷哀求道。

洛清牡眼神冷漠不悦道:“二妹是害怕药?还是害怕腹中有东西被除去?”

洛清荷的表现让洛清牡心里起疑,若她与太子是清白的,为何会如此惧怕这碗药?

“大姐,荷儿是清白的,荷儿腹中真的没有孽种,还请大姐莫要逼迫荷儿。”洛清荷苦苦哀求。她也希望可以怀上太子的孩子,可就那一次,怎么可能那么幸运,她之所以不敢喝,是怕洛清牡在药里做手脚,会害的她一辈子不能生育。

“洛清荷,我今日过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亲眼看着你将这碗药喝下去,若你不自己喝,我会让人给你强行灌下去,今天,你必须把这碗药给我喝下去。”洛清牡声音阴冷似来自地狱的魔鬼般,让洛清荷觉得恐怖。

“不要,不要——”扶着桌子,一步步往后退。

而洛清荷却端着药步步紧逼。

“荷儿,荷儿——”此时,二姨娘跑了进来,来到女儿面前,将女儿挡在身后。

“娘亲,救我,救我。”洛清荷抓住二姨娘的衣服,声音颤抖道。

二姨娘不悦的看向洛清牡质问:“太子妃娘娘,你这是作何?成了太子妃,也不能如此欺负人吧!这是什么东西,你就让荷儿喝?荷儿身体好好的,怎能让她随便喝药呢!”

洛清牡一不做二不休道:“这是堕胎药,帮二妹证明清白的药。”

“什,什么?堕胎药?太子妃娘娘,你什么意思?我的荷儿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还未婚配,你这样做,岂不是毁坏她的名声,你身为长姐,怎能如此欺负妹妹呢!”二姨娘听了很是气愤,觉得洛清牡欺人太甚。

平日里谢氏和洛清牡总是有意无意找麻烦欺负她们母女二人,本以为洛清牡出嫁后,她们母女的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她竟如此羞辱女儿,太恶毒了。

“还未婚配就不能有身孕吗?若是本宫未记错,当初二姨娘便是未婚先孕,才有机会嫁进左相府的,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谁知道二妹会不会效仿二姨娘。

为了我左相府的名声,我也有义务帮二妹证明一下清白。”洛清牡毫不留情的讥嘲道。

二姨娘脸色一阵青一白,气愤道:“太子妃,你莫要欺人太甚。这里是左相府,还有老爷在呢!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你这样做,就不怕传出去,被皇上皇后和太子知道你的恶毒行为吗?”

洛清牡眼神狠戾道:“二姨娘是在威胁本宫吗?若是二姨娘不怕今日之事传出去对自己女儿的名声有影响,大可让人出去说,本宫敢这么做,自有办法与皇上皇后和太子解释,而你的女儿,会因这件事,名声扫地,只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向她提亲。”

“你——”二姨娘无话可说。洛清牡说的没错,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女子的影响是很大的,女儿还未婚配,便被长姐逼着喝堕胎药,传出去,还不知如何编排呢!

洛清牡太狠毒了,竟想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只是她们不知,这个办法是洛颜儿帮洛清牡出的,不过洛颜儿并不怕她们知道,反正在她们心里,已经对她恨之入骨,也不差这一次。

“把这碗药乖乖的喝了,本宫便不再找她麻烦,若是不喝,别怪本宫对你们不客气。”洛清牡鄙夷的看着母女二人,她从未看起过她们。

“娘,我不要喝,我不要喝。”洛清荷惊恐的看着那碗药。

“既然你不肯乖乖喝,我只能让人给你灌下去。来人,把这碗药给二小姐灌下去。”洛清牡冷声吩咐道。

立刻进来两名侍卫。

二姨娘护住女儿,恐慌道:“太子妃娘娘,你不能这样,若是被太子知道你逼迫自己的妹妹喝这种药,他以后会如何看你这个妻子?”

“贱人,竟敢威胁本宫,别以为你是父亲的宠妾,本宫就拿你没辙,本宫现在是太子妃,弄死一个宠妾,轻而易举。”洛清牡眸中迸射出危险的气息。

她们母女二人如此反对喝这个药,让她觉得她们心中有鬼,更加不放心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洛清荷给本宫拉出来,把药给她灌下去。”洛清牡命令道。

“是!”两名侍卫立刻上前,从二姨娘怀中将洛清荷拉出来摁在地上。

“娘,救我,救女儿。”洛清荷惊恐的喊道。

“太子妃娘娘——”二姨娘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用力的磕头:“求太子妃娘娘放了荷儿,求太子妃娘娘放了荷儿。”

洛清牡冷冷一笑道:“二姨娘这话可冤枉本宫了,本宫只是给二妹带了一碗补身子的药,何来放过一说?身为长姐,关心妹妹的身体,有何错?有了病就要尽早治,以免病情加重,危及性命。”此话警告意味甚浓。

洛清牡将药递给柳儿。

柳儿端着药一步步朝洛清荷走去。

洛清荷拼命的摇头:“我不要喝,我不要喝——”

洛清牡看到这一幕,眸中翻滚着浓浓的怒气。

洛清荷越是反抗,她越要让她喝下,以防她腹中真有孽种。

“大姐,求你放过荷儿吧!荷儿真的是清白的,请大姐相信荷儿——”

“太子妃娘娘,求你放了荷儿,求你了,求你了。”二姨娘拼命的给洛清牡磕头。

“发生了何事?”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便见一身朝服的洛文博走了进来。

他刚退朝回到府中,便见二女儿身边的丫鬟巧儿跑了过来,说是太子妃娘娘来了,逼小姐喝药,他立刻便赶了过来。

“父亲救我,父亲——”

“老爷!”洛清荷和二姨娘见洛文博来了,像是见到了救星。

二姨娘立刻起身朝洛文博跑过去,扑进了他的怀中,哭诉道:“老爷,你终于来了,你若是再不来,见到的只能是妾身和荷儿的尸体了。”

“父亲,救救荷儿。”洛清荷被两名侍卫摁着,可怜兮兮的看向洛文博。

洛文博平日里对二姨娘和洛清荷母女二人宠爱有加,看到心爱的女儿被如此对待,脸色立刻便阴沉了下来,看向大女儿质问:“牡儿,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洛清牡说话,二姨娘先告状道:“老爷,太子妃娘娘要让荷儿喝堕胎药,荷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能喝这种药呢!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是药三分毒,喝下去之后,万一对荷儿的身体有影响,将来影响生育,岂不是毁了荷儿一辈子的幸福。”

洛文博听后脸色更不悦了:“牡儿,你身为长姐,怎能对自己的妹妹做这种事呢!”

谢氏也听说了女儿回来找洛清荷的事,赶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洛文博见妻子来了,眸中盛满不悦,冷声呵斥:“你教出的好女儿,一大早回来让自己的妹妹喝堕胎药。”

谢氏一脸懵,不解的看向女儿问:“牡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让你二妹喝这种药?把原因说给你父亲听。”

谢氏认为,定是洛清荷做了对不起女儿的事,否则女儿怎会一大早从东宫赶过来逼洛清荷喝那种药。

洛清荷整日在众人面前装成温柔端庄的千金小姐模样,在老爷面前乖巧懂事,讨老爷的欢心,其实骨子里和她那个下贱的母亲一样,都是贱人。

“女儿只是想帮她证明一下清白,若她是清白的,就应该不惧怕喝这种药,这种药,只对有身孕的女子有影响,而无身孕的女子,不会有任何影响,可她却不敢喝,说明她心中有鬼。”洛清牡并未说出太子的事,洛清荷不要脸,她还要呢!太子现在是她的夫君,她自然要维护太子的名声。

洛文博身为两朝臣子,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洛清牡又是他的女儿,自是了解的,见女儿的话说的含蓄,便知有内情,下令道:“你们都下去,今日之事,若有人敢对外说一个字,乱棍打死。”

“是!”侍卫和下人们立刻退下。

房里只剩下洛文博,谢氏,二姨娘,洛清牡和洛清荷五人。

洛文博看向二女儿询问:“荷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姐妹,为何闹这么一出让人笑话?”

二姨娘将女儿扶起来。

洛清荷楚楚可怜的哭诉道:“父亲,大姐一直怀疑女儿与太子有染,大姐与太子大婚那日,便逼着女儿发毒誓,女儿已经发了,可是大姐依旧不信,回门那日又因为怀疑女儿与太子有染,打了女儿,女儿与大姐解释清楚了,大姐当时也信了。

可今日不知怎的,大姐又来因此事刁难女儿,非要让女儿将这碗堕胎药喝了,父亲,女儿是清白的,绝不能喝这碗药,若是喝了,岂不坏了女儿的名声。还请父亲为荷儿做主。”

洛文渊听了二女儿的讲述,很生气:“牡儿,你怎能因自己的怀疑就如此对自己的妹妹呢!你身为长姐,不爱护自己的妹妹也就算了,还如此伤害自己的妹妹,成何体统。”他知道妻子和大女儿一直看不上二姨娘和二女儿,当着他的面,姐妹情深,背地里经常欺负二女儿,没闹出什么事,他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都是自己的女儿,只能在平时的时候多弥补一下二女儿,没想到今日大女儿竟会做出这种事,真的过了。

“如果她心里没鬼,为何不敢喝这个药?”洛清牡觉得洛清荷不敢喝,就是心里有鬼。

洛清荷立刻解释道:“父亲,不是女儿不敢喝,而是不能喝,喝了,女儿的名声就毁了,如果大姐今日拿来的是一碗毒药,让女儿喝,女儿绝对二话不说便喝下去,可这种药,不是未出阁的女子能喝的。”

洛文博赞叹的点点头:“荷儿说的没错,这种药,怎能随便喝呢!伤不伤身且不说,绝对会毁坏名声。”

洛清荷眸子一转,眸中划过一抹邪恶道:“父亲,大姐之所以这么做,全都是洛颜儿怂恿的。父亲有所不知,大姐与太子大婚那日,洛颜儿竟送了太子和大姐一副女儿与太子有染的画像给他们,这分明就是故意毁坏女儿的名声,挑拨大姐与女儿的姐妹之情。”

二姨娘听了,气愤道:“原来是洛颜儿那个小贱人在从中捣鬼,自己没能嫁给太子,她一定心有不甘,嫉妒太子与太子妃娘娘,所以故意从中挑拨使坏。

太子妃娘娘,您怎能因为洛颜儿的一番话,而怀疑自己的妹妹呢!

洛颜儿这么做很明显是在离间你与太子的感情,挑拨你与荷儿的姐妹之情。”

洛文博没想到这事竟是洛颜儿引起的,他看着洛颜儿长大,在他眼里,这个侄女柔弱,胆小,没有心机,闹这一出,着实让他意外。

看来她成长了,未能如愿嫁给太子,被迫嫁给七王爷之后,她也懂得玩弄心机了。

“牡儿,你现在是太子妃,怎能随随便便听信别人的话,被别人骗呢!这件事洛颜儿做的那么明显,你竟信了,你这样轻易相信别人,将来太子身边有别的女人,随便挑拨一下,使点心机,岂不是很容易离间你与太子的感情,你这样如何能保住太子妃的位子?”洛文博对大女儿有些失望,没想到大女儿如此冲动。

谢氏赶忙帮自己的女儿说话:“老爷莫生气,牡儿是因为太在乎太子和荷儿了,才会被骗,若是换做其他女子,她定不会这么冲动的。

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自己的好姐妹,若是二人背叛了她,她定会伤心不已,所以才会这般在乎,一心想要证明荷儿是清白的。”

洛清牡心中则不这么想,或许洛颜儿是在挑拨她与洛清荷姐妹相残,但若洛清荷心中没鬼,为何不敢喝这个药,一切都是借口,分明就是她心中有鬼,才不敢喝。

或许之前她只是怀疑,但今日这么一试验,她几乎可以确定了。

“堕胎药既然二妹担心会对身体有伤害,可以不喝,二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那就让有经验的嬷嬷来给二妹验身吧!只要验得二妹仍是清白之身,大姐便相信你是清白的,定会去找洛颜儿算账,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洛清牡铁了心的要弄清此事。

洛清荷听了,心里恐慌,绝不能验身,一旦验身就完了。

其实她并不怕被别人知道她与太子在一起过,她之所以不敢让人知道,是因为太子对她的态度,那晚太子说的很明确,他爱的人只有洛颜儿,即便与自己发生了这种事,也绝不会爱上自己。

他可以为了她的清白之身,让他进东宫,也只能是妾。

当时为了赢得太子的喜爱,她说不怪太子,绝不会为难太子娶她,还向太子保证,此事绝不会对外人说,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本以为太子会被感动,定会给自己一个名分,谁知太子竟说尊重她的选择。

皇后娘娘之前许诺会给自己一个名分,但让自己等,可这么些日子过去了,皇后不再提此事,她心中焦急,却也不知怎么办。

此事若是被闹出去,引得皇后和太子不满,会毁了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也让世人都知自己已非清白之身,到时自己真的没脸见人了。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验身。

“父亲,不要。女儿是清白的,一旦验身,传出去,即便女儿是清白的,也会被人嫌弃,被人取笑的,若是如此,女儿情愿一死,也不要被如此羞辱。”洛清荷看向父亲哭诉道。

二姨娘也依偎进洛文博的怀中哭诉:“老爷,咱们荷儿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还未婚配,绝不能被验身,传出去还怎么做人?咱们左相府也会被人议论的。”

洛文博赞同的点点头:“二姨娘和荷儿顾虑的是,牡儿,你应该相信你的妹妹,不能听信别人的谗言。”

谢氏和洛清牡见父亲如此护着二姨娘和洛清荷,心里很气愤。

但洛清牡身为女儿,不想激怒父亲,虽然现在是太子妃了,但还是要依靠娘家,万一激怒了父亲,父亲对她这个女儿失望,到时真的支持洛清荷与太子在一起,自己岂不是一无所有,且母亲还在左相府,她也要为母亲的处境考虑,所以只能再退一步道:“好,为了二妹的名声,左相府的颜面,女儿愿听父亲的,身为长姐,二妹的婚事,一直是女儿操心的,如今女儿嫁给了太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也希望二妹能幸福,所以这些日子,女儿帮二妹物色了一位合适的人选,定安候家的公子,今年二十,一表人才,又是嫡出,与二妹很是般配,不管是家世还是长相,配二妹绰绰有余,父亲应该知道定安候家的公子,觉得这门婚事如何?若是二妹愿意,大姐明日便派人去定安候府说亲。”

洛文博这次站在了大女儿这边:“牡儿说的这门婚事若是能成,倒是不错。看来牡儿是真心关心荷儿的事,为父看了深感欣慰。”

洛清荷听了,心很害怕,她已非清白之身,今生只想嫁给太子,定安候的儿子,她才看不上眼呢!她不要屈居洛清牡之下,已经被她压制了十七年,不想再被她压制下去,唯有嫁给太子,方能有翻身的机会。

“父亲,荷儿现在不想嫁人,荷儿只想留在父亲和娘亲身边,多陪陪你们。”洛清荷向父亲撒娇。

洛文博笑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女孩子大了,还是应该早点嫁人,父母不能陪你一辈子,还是要找个可靠的人陪你度过一生。只有你幸福,父亲和你娘亲才能放心。”

洛清牡朝母亲使了个颜色。

谢氏立刻跟着附和道:“你父亲说的对,女孩子就应该在自己最好的年华嫁人,方不辜负自己,若是老爷现在顺从了你,将来只怕你是要怪的。

老爷,既然你也觉得这门婚事不错,就早点派人去说说,把这件事定下来。

咱们左相府出去的女儿,妾身定会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定不会让人看不起咱们荷儿的。”

洛文博对妻子的这个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你母亲说的没错,荷儿的婚事是该尽早定下来了。”

“父亲,荷儿听说过定安候家的公子,虽然他长相不错,但听说是个花花公子,经常留恋烟花柳巷,这种人,荷儿怎敢嫁。”洛清荷赶紧找个理由,哼!她才不相信洛清牡会给她选什么好人呢!幸好之前她已经把京中适婚男子了解了个遍,否则就这么被洛清牡算计出去了,一辈子的幸福就毁了。

定安候的公子是个花花公子,一旦嫁给他,大婚之日便会被识破不是清白之身,到时自己定不会有好下场。

二姨娘一听这话,立刻反对:“老爷,这可不行,咱们荷儿如此优秀,怎能嫁给一个花花公子呢!成亲后,他若依旧流连烟花之地,荷儿每天见不到他的人,岂不是守活寡。”

洛清荷伤心的看着父亲道:“父亲,就算你希望女儿早点嫁人,也不能只看家世,不看人品,女儿不求大富大贵,只愿能嫁给一位知道心疼人,老实本分的人,安安稳稳,开心幸福的过一生。”

洛文博点点头:“荷儿所言极是,女孩子还是应该找个可靠的人嫁了,但我洛文博的女儿,也不能找太差的。

牡儿啊!你再给荷儿多留意一下,找个更好,更合适的。”

洛清牡笑道:“父亲,女儿觉得二妹顾虑的太多了,男人之所以在外面鬼混,是因为没有遇到心仪之人,一旦心里有了喜欢的女子,你让她出去鬼混,他也不会出去的。

二妹如此优秀,若是定安候家的公子见了,定会被迷住的,成亲后,只怕二妹赶他出去,他都不会出去的。”

“父亲,大姐说的这种事,也有可能,但这个可能很小。正所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一个人在外逍遥快活惯了,让他改掉,是很难的。女儿不能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试,去做赌注。”洛清荷是很会巧言善变的。

洛文博立刻便被她说服了:“荷儿说的对,牡儿,这个定安候家的公子,真的不合适,还是再看看别家的吧!”

洛清牡点点头道:“好,牡儿会再帮二妹好好物色的。”经此一事,洛清牡可以肯定洛清荷心中肯定有鬼,一定要让这个贱人尽早嫁出去。

“牡儿,你好不容易回来,陪母亲说说话吧!”谢氏看向女儿,示意女儿离开,她的父亲在这里,她是伤不到洛清荷的。

洛清牡点点头:“好,牡儿也想母亲了。”

谢氏和洛清牡离开了洛清荷的住处。

母女二人走后,二姨娘立刻对洛文博撒娇诉苦:“老爷,幸亏你回来的及时,否则——咱们荷儿就被太子妃逼着灌下堕胎药了,此事若是传出去,荷儿还怎么做人呢!这件事,老爷可得好好管管。”

洛文博叹口气道:“这件事为夫会与牡儿好好说的。荷儿,你和太子真的没事?”

洛清荷低下头,伤心道:“父亲,您也不相信荷儿吗?”

“老爷,咱们荷儿如此冰清玉洁,知书达理,怎会做那种事呢!这都是洛颜儿惹得祸事,她就是见不得咱们左相府好,所以才会从中挑拨,害得太子妃与荷儿姐妹相残。”二姨娘赶忙转移了话题。

洛文博脸色阴沉道:“这个洛颜儿,真是小看她了。”

“父亲,现在的洛颜儿,可不是之前的洛颜儿了,大姐都不是她的对手,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对付咱们左相府呢!”洛清荷趁机报仇,洛颜儿如此算计她,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洛文博却不屑道:“一个丫头,还能与我左相府抗衡不成。别说洛颜儿,就是七王爷,有一天也会被太子踩在脚下,只要皇后和太子在,咱们左相府便可永保荣华。

不过荷儿的婚事还是尽早定下来的好,你身为母亲,也要多留心,觉得合适的便与为夫说,为夫定会让荷儿风光大嫁的。”

“是老爷。”

“我还有事,你好好陪陪荷儿。”洛文博离开了。

二姨娘见丈夫走远,立刻拉着女儿朝内室走去。

“娘亲,你干吗?”

“荷儿,你与母亲说实话,你与太子到底有没有事?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洛颜儿怎会无缘无故在太子大婚当晚送那样一幅画呢?洛清牡也不是好骗的,竟信了洛颜儿的话,这里面是不是有事?”二姨娘看着女儿慎重的质问。

洛清荷眼神躲闪,不知该如何与母亲说。

二姨娘拉过女儿,一脸担忧道:“我的傻女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隐瞒娘,刚才你没看到吗?洛清牡看你的眼神分明认定你和太子有事,这次有你父亲在,她不敢放肆,你能保证下次你父亲还能及时出现救你吗?你要实话告诉娘,咱们好另作打算。”

洛清荷看向母亲,点点头道:“我和太子——的确在一起了。”

二姨娘听后先是一怔,然后难掩开心的问:“荷儿,你说的是真的吗?难怪你看不上定安候家的公子,比起太子,定安候家的公子算什么。太子喜欢你?”

洛清荷摇摇头:“那晚在狩猎场外,太子把我当成了洛颜儿,要了女儿的身子。”

二姨娘听后,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荷儿,你的意思是,太子喜欢的人不是你,是洛颜儿,只是把你当成了洛颜儿?所以从狩猎到现在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太子都没说让你进东宫的事?”

洛清荷点点头。

二姨娘气愤的抓住女儿的肩用力摇晃:“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啊!太子错把你当成了洛颜儿,你为何不说,你就这样把自己的清白身子给了太子,太子却没说要娶你的事,没了清白之身,以后你还怎么嫁人啊!”

“娘,女儿今生只爱太子,不能嫁给太子,女儿情愿终身不嫁。

女儿从小便喜欢太子,所以心甘情愿把清白之身给他,凭什么洛颜儿能得到太子的爱,洛清牡能嫁给太子,偏偏我不能?我哪里比她们差?

娘亲,打从女儿记事起,咱们娘俩便被洛清荷母女二人欺负,就因为谢氏出身名门,所以处处瞧不起我们,只因娘亲是一个小吏的庶出女儿,所以即便嫁给了爹爹,成了左相府的二姨娘,依旧被人看不起,谢氏才会肆无忌惮的欺负咱们,若不是爹爹护着咱们,咱们母女二人早就被她们欺负死了。

女儿不想将来像娘亲一样,处处被正室欺负,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儿被嫡出的孩子欺负。

所以女儿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嫁给太子,给太子生下儿子,女儿才有机会翻身。

洛清牡可以做太子妃,女儿也可以,她能为左相府争光,女儿也可以,女儿要让娘亲在谢氏面前趾高气扬,让祖母看得起你。

洛清牡虽然嫁给了太子,但太子根本就不喜欢她,只要女儿在她之前怀上太子的孩子,就有机会取代她的位子。

太子之所以娶她,不过是想要咱们左相府的支持罢了,女儿也是左相府的女儿,还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所以娶女儿与洛清牡的结果是一样的。

只要我能怀上太子的孩子,生下儿子,定能母凭子贵。”

二姨娘听了女儿的这番话,认真思考一番,点点头:“荷儿说的没错,我的荷儿如此出色,不应该嫁的比洛清牡差,荷儿,你的腹中是不是有了太子的骨肉?”一脸期待的看向女儿询问。

洛清荷抚摸向自己的小腹摇摇头:“女儿也不知,不过这个月的葵水,到现在还未来。”

二姨娘眸子一转,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凑近女儿耳边低语。

洛清牡去了母亲的住处,气愤的将桌上的茶具统统挥落到了地上。

谢氏见状,冷声吩咐:“你们都下去吧!”

“是!”下人们立刻退下了。

房内只剩下母女二人,谢氏拉过女儿走到桌前坐下,安慰道:“牡儿,你先消消气。”

“母亲,你让我怎么消气?二姨娘和洛清荷那两个出身卑微的贱人到底有什么好?父亲一再的向着她们。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每次我与洛清荷争吵,父亲总会向着她,我才是他嫡出的女儿,洛清荷那个下贱女人生的孩子有什么好?”洛清牡气不过,向来趾高气扬的她,在父亲心中竟比不过洛清荷,她怎甘心。

提起二姨娘,谢氏也是恨得咬牙切齿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狐媚子功夫厉害,迷得你父亲对她神魂颠倒,打从一进左相府,便对她宠爱有加。”

“有其母必有其女,所以洛清荷得到她母亲的真传,将狐媚子功夫学到手,去勾引太子,母亲,再这样下去,只怕女儿的太子妃之位不保。”洛清牡感觉到了威胁感,洛清荷绝对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她很有心机,而且眼高于顶,连侯爷的儿子都看不上眼,只怕她的目的是自己的太子妃之位。

谢氏却不将洛清荷放在眼中:“牡儿无需担心,她不过一个庶出的女儿,有什么资格与你争太子妃之位。”

“如果她怀上了太子的孩子,生下儿子,母凭子贵呢?”洛清牡看向母亲反问。

谢氏听到这里,也担心了起来,拉过女儿的手慎重的问道:“牡儿,你真的确定洛清荷与太子有染吗?

会不会是洛颜儿故意让你们姐妹相残?”

洛清牡眼底闪过浓浓的恨意道:“在今日之前,或许女儿还有所怀疑,但今日之后,女儿可以确定洛颜儿所言属实。

以洛清荷的性子,那么会装,这些年没少在咱们面前装,若她真是清白的,绝不会害怕喝那碗药,母亲过去的晚,没有看到她看到那碗药时的害怕表情,可女儿却看的仔细。

她的表情好似认定那碗药喝下去之后,她会出事,所以她一直在抗拒。

我知她心里一直对我不服气,她的恭敬不过是表面恭敬,即便只是表面,这些年她也一直伪装着,从不敢忤逆我,可是今天,她像是变了个人般,不管我说什么,她就是不肯喝那碗药,这还不足以说明她心里有鬼吗?”

谢氏听了女儿的这番话,也担忧起来:“照你这么说,洛清荷真的有可能已经勾引到了太子,若是那样,一旦她先怀上了太子的孩子,将来诞下男孩,真的会危机到牡儿你的太子妃之位。”

“母亲,这也正是女儿担心的,所以我绝不能让洛清荷怀上孽种,更不能让她有机会嫁给太子,否则女儿的下场会和母亲一样,一旦洛清荷嫁进东宫,女儿会被冷落。”

谢氏的眸中闪过浓浓的恨意,这些年,虽然她是左相府的主母,但自从二姨娘那个贱人嫁进左相府,丈夫的全部宠爱便都给了二姨娘,对她很冷淡,若不是顾忌身后的娘家,只怕早就将二姨娘扶正了,她绝不能让洛清荷有机会插足女儿的婚姻,毁了女儿的幸福。

“牡儿,你希望母亲怎么做?你一定要稳坐太子妃之位,一旦被洛清荷抢去,咱们母女二人的日子将会很艰难,不但你在东宫不好过,母亲在左相府也会举步维艰。

这些年,二姨娘一直觊觎我的正妻之位,一旦洛清荷成了太子妃,你父亲定会将她扶正的。”谢氏不免担心起来。

女人永远都是这么可悲,出嫁前依靠父母,出嫁后依靠子女,儿子现在是大将军,女儿是太子妃,所以她才能稳坐正妻之位。

一旦有变,她的正妻之位随时岌岌可危。

“母亲,女儿现在在东宫,做事不方便,总是往左相府跑,只怕也会引起太子不满,所以暂时拿洛清荷没办法,加上有父亲对她的保护,女儿即便认定他与太子有染,没有证据,也不能对她下手。

所以只能拜托母亲让人多加留意二姨娘和洛清荷的一举一动,若有异样,一定要及时查清,若是洛清荷腹中真的怀了孽种,一定要将孽种铲除。

女儿也会看紧太子,绝不会让洛清荷与太子再与她有接触。

必要时——杀人灭口,永绝后患。”洛清牡的眸中闪着狠毒。

谢氏赞同的点点头:“你放心,母亲会帮你盯紧她们母女二人的,绝不会让她们破坏你与太子的婚姻。不过牡儿,你也要抓紧时间,尽早怀上太子的孩子,早点生下皇长孙,这样你的地位才能稳固。”

“母亲放心,女儿会努力的。”想到自己与太子的婚姻,心里没底。

“母亲的后半生,就指望你与你哥了。”谢氏感慨道。

洛清牡劝说道:“母亲,你平日也应该多与父亲走动走动,二姨娘之所以深得父亲的宠爱,就因为她会撒娇,会伪装自己,对父亲温柔如水,母亲的性子太强了,所以父亲才会疏远母亲,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性子太强的女人,母亲应该对父亲温柔些,方能赢回父亲的心。”

谢氏愤愤道:“母亲就是看不惯二姨娘那个矫揉造作的样子。”

“可是男人就吃这一套啊!洛颜儿与洛清荷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洛颜儿之前深得太子的喜爱,不就是因为她柔弱,能激起男人的怜香惜玉吗?

如今嫁给了七王爷,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勾引的连不近女色的七王爷都对她宠爱有加。

还有洛清荷那个贱人,也凭着柔弱的模样,勾引了太子,这便说明,男人还是喜欢柔弱的女子。”洛清牡这些日子仔细想了想自己与太子的关系,总结出太子不喜欢自己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性格太强了,不懂柔和。

谢氏叹口气道:“脾气一旦养成,那是那么容易改掉的?母亲从小出身高贵,从来都是别人巴结母亲,母亲何须讨好别人,所以学不来别人那一套讨好献媚,以至于在婚姻上,也吃不得亏,才会与你父亲的关系一直这般冷淡,但母亲与你父亲之所以如此,也不单单只是性格的原因,还有别的原因,你不懂。

母亲这辈子有你和你哥便够了,至于你父亲的宠爱,奢望过,也失望过,如今——都这把年纪了,已经习惯了,有没有宠爱已无所谓了,只要你们都幸福,母亲别无所求。

但牡儿,你不同,你还年轻,你与太子刚刚开始,你可以改变。

或许之前母亲对你的教育有误,总觉得你是嫡出,出身高贵,无需学下贱女人的那套,对男人讨好献媚,放低自己。

可现在看来,或许母亲错了,因为你嫁的不是普通男子,而是高高在上的储君,将来要君临天下的帝王,你永远不可能在他之上,也不能与他平起平坐,所以你要放低自己,让自己变得柔和,方能得到太子的怜惜和疼爱。”

“母亲放心,女儿会尽量改变自己的性格,在太子面前,尽量学会温柔,不那么强势。但母亲,你也要改变,女人不管什么年纪,都希望得到丈夫的宠爱,不为自己,为了哥和女儿,你也不能与父亲的关系太僵硬,因为女儿与洛清荷都是父亲的女儿,不管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对左相府都是一样的,可对咱们母子却有大大的不同。所以母亲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正妻之位,不可让父亲支持洛清荷做太子妃。”洛清牡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

谢氏安慰道:“牡儿放心,就算你父亲心中有这个想法,他也不敢轻易那么做的,因为母亲身后还有你外公和舅舅他们,母亲的娘家是簪缨世家,只要母亲的娘家不倒,你父亲就不敢乱来。不过为了你和你哥,母亲会和你父亲缓和关系的。

都这把年纪了,也不想去计较那么多了,一直气他娶二姨娘,回头想想,他身居高位,只有一妻一妾,已经比别的男人好多了。”

“母亲能这么想,女儿便放心了,母亲是女儿永远的靠山,女儿只能依靠母亲。”洛清牡依偎进母亲的怀中撒娇。

“傻孩子,你是母亲的宝贝,母亲会永远做你的靠山,只要你需要,告诉母亲一声,母亲定会帮你的。”谢氏轻抚女儿的头,宠溺道。

她这一生都未得到过丈夫的宠爱,好在他给了自己一对出色的儿女,有他们,她这一生才不会那么孤单。

“谢谢母亲。”只有在母亲怀中,她才不会害怕。

七王府

百里子轩今日又来到了静兰苑,一路小跑,开心的像个孩子:“颜儿,颜儿,快出来。”

“十七叔来了?心情不错嘛!”洛颜儿从房里走出来打趣道。

“好消息。”百里子轩激动道。

“什么好消息,快进屋说。”洛颜儿大概已经猜到了百里子轩高兴的原因。

二人坐下来之后,百里子轩迫不及待的炫耀道:“颜儿,你让十七叔办的事,十七叔已经帮你办好了,十七叔是不是很厉害?快点夸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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