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渐红和安然吃个不停,高兰都快流口水了,道:“渐红,再这么下去,我非得饿死不可。”
安然笑道:“都顾咱们了,把高兰给忘了,渐红,看看前边有没有什么卫生的店,要是把咱们兰贵人给饿着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然姐,你就别笑我了。”
街的尽头有一个挺雅致的店,应该是外地人开的,倾向于四川一带,菜很辣,不过高兰现在胃口很重,吃得有声有色,陆渐红看着都冒汗。
“我想喝点饮料,你给我买。”安然在桌子底下踢了陆渐红一脚。
陆渐红微微一呆,跟着便明白安然的意思了,那是想支开自己,女人有些话是不想给男人听的。
看着陆渐红出了去,安然微笑道:“高兰,几个月了?”
这个问话让高兰略微有一些别扭,这当然是因为她们的关系导致的,用餐巾擦了一下被辣得鲜红的嘴唇,说:“能看出来了。”
安然笑了笑:“住在燕华还适应吗?”
高兰放下筷子,幽幽道:“还好吧。”
安然道:“其实渐红这次来,是想带你回洪山的。你也知道,肚子渐渐大了,留在燕华,会遭人说闲话的。”
高兰的脸色僵了一下,叹了口气道:“然姐,我知道渐红和你的想法,可是我真的舍不得我妈。”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可以想像,杜冰洁对她是又气又疼,这种复杂,不是当事人是很难体会和理解的。
安然默然半晌,道:“娘家再好,总是要回夫家的。妈很盼着你回去。”
“嗯,我知道。”高兰轻轻点了点头,“然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安然笑了笑,道:“你我情同姐妹,怎么说到这些了,就是便宜了这个大se狼。”
高兰的脸又是一红,却不好替陆渐红说什么,道:“然姐,要不到我家去坐坐?这外面挺热的。”
“听渐红说,你妈恨不得把他给吃了,他有点不敢去。”安然笑道,“不过我去也不是太方便。”
高兰笑了笑,没说什么,她也不好说什么。其实解铃尚需系铃人,陆渐红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说起来,梁月兰上门最合适,可是这关系没有理顺,万一冷了场,让老妈难堪,陆渐红会很难做,而高兰也会更难做,至于安然,那就更不方便了,她是以什么身份上门呢?
聊了一阵子,安然道:“明天我们还会留一天。”
安然只说了这句话,让高兰自己安排下时间的意思却是很明显了,高兰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宜早不宜迟,渐红的工作很忙你也是知道的,错过了国庆节,他真的不一定有时间再来燕华,可是如果渐红不亲自上门来接你,只怕你妈跟他的隔阂会更深。”
“然姐,我知道该怎么做。”
安然笑了笑,道:“时间不早了,你需要多休息,我先到超市去逛逛,让渐红先送你回去吧。”
陆渐红并没有走远,听得真切得很,对于安然的无私,是心有感动,一切的言语在这种无私面前都显得苍白得很。
轻挽着高兰的手,安然跟她一起走了出来,向迎上来的陆渐红道:“渐红,高兰累了,你送她回去吧。”
陆渐红也不矫情,道:“安然,那你先回酒店,这外面人太多,不安全。”
高兰这时突然道:“然姐,要不你也一起去吧。”
安然笑道:“我去那是添乱了,别越帮越忙,好了,别多说了,走吧,我跟你们一起拦出租车去。”
上了出租车,安然向车上的二人摆了摆手,等车子离开了视线,这才神色一黯,忽然间她觉得好无助。
陆渐红,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安然心头暗叹了一声,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背影在人潮中显得那么孤单,脚步又是如此的沉重。
走了几步,安然忽然轻咦了一声,她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人,那人不是陆渐红的驾驶员丁二毛吗?在他的身边还有个女孩子,很是娇小,很清丽可爱的样子,只是丁二毛对她似乎有点不爱搭理,那女孩几次尝试牵他的手都被他甩开了。
安然不由想起了陆渐红曾经跟他说过的丁二毛的事,那句“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着远远的丁二毛和那女孩,安然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忽然间她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这时她才蓦然发现,自己的心态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老了,是时间的推移还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呢?
这时,安然突然觉得臀上一热,是一张大手悄无声息地掩了上来。
安然的心头猛地腾起一股怒火,头也不回,一脚跺了下去,八公分的鞋跟准备无误地命中了感猪手主人的脚面,身后响起一声惨叫。安然这才回过头来,那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不过那长相只能用猥琐来形容。
“你这个表子!”那人挨了安然一脚,恼羞成怒,一个大嘴巴就掴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张大手从安然的身边倏然伸了过来,牢牢地攥住了那人的手掌,跟着那只手的主人向前一冲,肩膀正撞中那人的胸膛,将那人撞得仰天跌倒在地。
这人正是闻声奔来的丁二毛。
“嫂子,你没事吧?”丁二毛不再看那人,关心地问着安然。
跟丁二毛一起跑过来的那女孩子一直噘着嘴,丁二毛对她没有好样子,却向另一个漂亮女人大献殷勤,不过一听丁二毛称呼安然为嫂子,立马暴雨转晴,又拉起了丁二毛的手。
“我没事。”安然道,“二毛,你怎么在这里?”
“你妈那个逼的,敢打老子。”那小子已经爬了起来。
“嫂子,等下再说。”丁二毛斜了那人一眼,道,“他刚刚是不是对你不敬?”
安然的脸色微微一沉,丁二毛知道是什么情况了,道:“嫂子,你想怎么样?”
安然咬牙道:“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