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定北离开之后,宋昭歌立刻命人将门封死,告病躲在偏殿,期间除了韩末谁也不见。
然而饶是如此,外面的流言蜚语也从未断过。
“这薛夫人当真是太可恶了,当真拿我们当软柿子捏,再一再二不再三,她当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活腻味了!”
枫叶捧着手中的纸张,眼睛里面冒着火花。
寒山寺离京城有一段距离,这里人烟稀少,环境也素净。
倒是先少有烟火气。
然而薛夫人以来,便将这满山仙气搅了个遍,愣是落了个俗。
“与外人苟合,饶是一般家庭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在皇家?薛夫人这是准备把咱们娘娘往死里逼啊!”
翠竹同样满脸愤慨,粉拳紧握,双目通红。
宋昭歌坐在松木椅子上,美丽的脸上肃杀一片,凤眸半敛,一双眸子深不可测,一眼望不到边。
“太后那边有什么动静?”
“太后娘娘自然是生气的,再加上有萧淑妃在一旁煽风点火,咱们这次怕是会不太好过。”
宋定北出了城,未得皇召不得进京。
宋家军远在千里之外,插翅难援。
宋昭歌独自一人,倒是刚好趁了某人的意。
宋昭歌一双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尚未说话,外面便传来谢嬷嬷中气十足的声音。
“宋贵妃可在?太后有请,还请贵妃娘娘跟老奴走一趟。”
枫叶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担忧的看着宋昭歌,牙齿咬得紧紧的。
“这老奴才实在是让人着恼,娘娘受宠的时候,她巴不得跪下来给咱们家娘娘舔鞋,如今娘娘受到诬陷,太后还没怎么着,她反倒是先行落井下石来了,这样的人,委实可恨!”
枫叶双目充血,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不得冲出去将那老奴才打将而去。
宋昭歌轻轻理了理手中的帕子,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踩着碎步就往外走。
翠竹慌得眼泪都快要落出来了,不顾身份扯住她的袖子,低声哀求。
“娘娘,要不然咱们生病不去吧,皇上这会儿不在寒山寺,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您岂不是连个照应都没有?”
小丫头双目含泪,捏着宋昭歌袖子的指尖发白,整个人不自觉的颤抖着。
高门富贵,向来都是火中取金,想让自己过得好,就得不停的提防着别人,稍有不慎就会落进别人的陷阱。
太后不喜欢宋昭歌,这几乎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事情。
现如今流言当前,太后突然间召见,摆明了是想探查真相。
可是若她真有心扣下来这顶帽子,只怕宋昭歌辩解也无用。
宋昭歌心头一暖,看着两个小丫鬟担心的模样,心底冰雪消融,嫩芽抽尖。
“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
轻轻拍了拍两个小丫鬟的肩膀,不动声色的递过去一个东西,枫叶脸色大变,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等宋昭歌走后,敏捷的身影瞬间朝着宫外蹿去,一路上有这令牌,倒也是畅通无阻。
即使是在简陋的寒山寺中,太后居住的地方也断然不能太过磕掺了。
宋昭歌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总算是看到了烟雾缭绕中的整洁住处。
这边的房间虽然没有皇城之内威严,却也因为佛光加持端庄肃穆,宋昭歌觉得一股威严而来,古朴的气息让人心头一颤。
太后和此番前来的后宫嫔妃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宋昭歌,众人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尤其是萧淑妃,脸上的幸灾乐祸不加掩饰。
宋昭歌目不斜视,踩着步子上前见礼,头顶却久久没有传来让她起身的声音。
好在宋昭歌常年练武,马步蹲得扎实,但也没觉得有多累。
“宋昭歌,你可知哀家此次召你前来,所谓何事?”
太后不紧不慢的喝了一盏茶,咔嗒一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面,威仪的目光含着利剑,狠狠的是在宋昭歌身上,声音带着浓浓的高高在上。
“臣妾不知,还请太后明示。”
宋昭歌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垂下一层淡青色的阴影,带着淡淡的阴翳。
然而她平静的表现却惹得太后震怒,手中的杯子猛地砸在地上,破碎的瓷片扫在宋昭歌精致的绣花鞋上。
宋昭歌身子未动,宛若一尊雕像,云清风淡的模样惹人嫉妒。
太后眼底闪过一抹狠厉,胸脯不断地起伏着,长长的护甲掐进手心,带来尖锐的疼痛。
“好一个不知!后宫里面都已经传遍了,哀家不相信你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宋昭歌,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后宫之人私通外男该当何罪?”
“和该千刀万剐,沉于乌江之处。”
宋昭歌依旧是淡淡的答道,慢慢的抬起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雨露之下的精美蝴蝶。
“敢问太后,臣妾做了何事,使得太后娘娘不分青红皂白,往臣妾身上安如此罪名?”
此话一出,屋子里面的人都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太后更是气得脸色扭曲,七窍生烟。
谢嬷嬷惯是会看眼色的人,不等太后吩咐大步上前,仰起巴掌,就要往宋昭歌脸上山去。
“大胆,竟然敢对太后娘娘如此说话,当真是不懂教养!今天老奴就替太后娘娘教教你这后宫中的规矩!”
然而还没有等那双粗糙的手碰到精美的小脸,宋昭歌猛然抬头,目光似剑,凌厉的打在谢嬷嬷身上,吓得她一个激灵,竟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宋昭歌唇畔勾起一个妖娆的笑容,眼底冷光浮现。
“本宫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一个奴婢,什么时候能够做太后的主了?是想造反吗?”
一点造反的帽子从天而降,结结实实的扣在谢嬷嬷的头上。
谢嬷嬷脸色一变,目光有些狰狞。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今天老奴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便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着,双手左右开弓,就要动手。
宋昭歌怎么可能站在原地任由她打?
纤细的手腕一抬,死死地握住谢嬷嬷的手,一个巴掌狠狠的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