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带着两个美女佟丽娟和裘曼丽来到乔公馆的时候,门房听说是牧探长的朋友,自然是高兴地放行。
穿过大门,在一条水泥路上行了一会儿,转过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的喷水池,在女人的惊艳声中,把车停在了大门口。
牧天和英子在耿一飚的陪同下出门迎接。在没转发依旧“啧啧”称奇的声音中,一行人来到了二进院子东厢房牧天的房间里坐下。
皮特等人打量着房子,这哪里是外地投靠来的远亲所住的房间?实在与一般大户人家的主人的住房不无二致。几人羡慕了一阵牧探长兄妹真是好福气,英子大约是被夸晕了,高兴的说这房间在乔公馆是再普通不过了,自己的闺房是在内院上房的楼上,不仅舒适异常,还能观景,那才叫美呢。
两个女人的兴致立马被挑逗了起来,嚷着要去看看。
牧天瞟英子一眼,觉得她实在是多此一举。目前捕猎的事情刚刚开始,在这个阶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太多的举动往往会因为任何可能的疏于防范和突发事件而暴露行藏。
皮特在一旁显然没看到牧天瞟向英子的眼神,就说既然要去内院的上房,那一定要去拜见一下主人乔老爷,这是起码的礼节。正好自己车里准备了原本晚上要去拜望朋友的点心,可以用作见面礼。
牧天听皮特如此说,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说得符合情理,就对耿一飚说,“去看看乔老爷午起来了没有,说我有朋友想上去拜望,看他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见。”
皮特见状,就出门去车里拿点心去了。
他之所以这样,也是得了翟山鹰要谨慎行事的指示,遵循“深入调查,仔细研判”的找羊的一贯原则进行的。汉密尔顿失踪后翟大师马上又强调了这一原则。谨慎,是这一阶段的重要原则。这个傻白甜来得也太是时候了,虽然他自己内心异常焦虑,恨不得立刻将她拿下。翟大师说得对,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西蒙裁缝铺里,实在有些可疑。上海滩有那么多裁缝铺啊。
这种事情原来翟大师和自己常干,找个场子,安排一批角,把羊拉过来遛上两圈,一下就都迷糊了,事情就按照自己的设想一件一件的发生了。现在看来,咱不得不防。可是,这要到手的英子实在是诱人,要是让这只羊跑了,就太可惜了。不过,汉密尔顿的教训是要吸取的,可是汉米尔段的事是翻在事前调查不足上的吗?对此,皮特很是怀疑,
他把点心拿来的时候,耿一飚和牧天正在门口等他。
他也没说什么,举了举手里的点心,叫上两位美女跟耿一飚进内院奔上房去了。牧天推说自己在这里准备接下来的节目,就不一起去了,让英子代替就好。
皮特一听这就更好了,免得牧天与那乔老爷串通,瞒得天衣无缝。这个傻白甜的英子要好对付多了,要是有什么破绽,以自己的眼力,那是很容易看穿的。
乔世宽见牧天没有跟来,就明白了。知道这几个人是不需用心招待的。也就端着老爷的架子,对年轻人的行为思想,简单地做了如九斤老太般的评价,谢了他们带来的礼物,让耿一飚收了,推说自己还要去店里看看,就打发他们走了。
英子原来还是想着需要自己从中拾遗补缺,但现在看来,自己完全是多余的,牧天还说自己是戏精,那个乔世宽简直是个老戏骨啊。什么事情都说得跟真的是的,连自己身在其中也分不出真假来。进门的时候还为牧天的计划捏一把汗,出来的时候就完全放心了。也由此更加钦佩起牧天的睿智与胆魄来。
……
此时麻将台已经备好,新鲜水果早已送上,老妈子金婶和丫鬟梦荷在旁边殷勤地伺候着。按照乔世宽给的编制,牧天和英子这里还缺少一个老妈子和一个丫鬟。
这就是耿一飚藏私了。现在的金婶是耿一飚一位远房表亲的媳妇,还有一个空额,他预备留给另外一个表亲,目前在一家法国人家里帮佣,法国人不日就要举家迁往香港,完了就可以到乔府服务,至于那个丫鬟,是自己留给欧阳慧的。虽然丫鬟这个名头不怎么好听,但欧阳慧要是进入了乔府,那就不是丫鬟的身份了。自己在乔府服务多年,兼着与老爷是发小,再有英子这姑娘虽然古灵精怪,但面相上看就是个善良敦厚之人。在乔府跟小姐在一起,那就是陪读、闺蜜的角色。是绝对受不到委屈的。
老爷乔世宽这一下子就得了个儿女双全,现在一定是心花怒放,自己的这点要求,他一定会答应的。
至于英子能否成为将来的少奶奶,那都是后话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关系就在处。自己跟婉婶不就是这样吗?当年是因为伺候小姐苏小小认识的,到现在都二十多年了,虽然没有明媒正娶,但现在不比大多数的夫妻过得更好吗?至于欧阳慧,自己一直视如己出,这孩子打小就懂事,对自己从来都是有敬有爱。啥也不差。将来进了乔府,陪着英子小姐,那乔世宽也会如待亲闺女一样对待欧阳慧,爱屋及乌嘛。有了这个平台和身份地位,将来嫁个富裕人家的公子,自然后半生就有了着落了。
耿一飚想得很好,实际上他是想多了。
因为欧阳慧不是他想象的那种人。
此时的欧阳慧,刚从日本领事馆出来,而且以大谷秀实的“妻子”的身份,用了大谷盛二的名望,顺利地领取了日本护照。
她现在要去的是轮船公司订大和丸号的船票,要追随自己的爱人东去。
……
麻雀终于开战。
皮特和佟丽娟理所当然地坐在了桌上,英子作为主人也坐在了桌上。
空余一位,牧天和裘曼丽在相互地推辞着。
最后还是佟丽娟发话了,让牧天上场,裘曼丽观战。
麻雀这个事很怪,一旦搓起来,你就会觉得万物皆空,眼里只有那些个东南西北风,白板发财红中,脑子里想的也只有筒条万。
不知不觉中,裘曼丽的胳膊肘子已经支在了牧天的椅子背上,胸已经越过了牧天的肩膀,几乎贴了他的耳边,但神情却一直在牧天眼前的牌上,一切都是那么不着痕迹。
牧天当然能够感受到裘曼丽的用意,但精神一直集中在牌上,全然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或者对这些情景已经适应,是一种牌场惯常的场景。
倒是佟丽娟不时拿眼睛剜着裘曼丽霁。
裘曼丽根本不管佟丽娟的反应,身体越来越靠近牧天。偶然瞟过一眼,脸上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
这种情景,直看得佟丽娟胸脯急剧地起伏着,打出的牌越来越重,乒乓地让人心惊。
幸好耿一飚适时进来,禀报有客人来访。
他话音刚落。
卢志强就大咧咧地跨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