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吕玉仙发现真相,吕嫒仙选择自杀。

第27章吕玉仙发现真相,吕嫒仙选择自杀。

贾杰敏小脑袋里常常充满了奇思妙想。不孤单虚妄的境界虚浮着她:

——我是群星,群星皆我。

贾杰敏进驻在这样的世界里,再穿透层层叠叠的“眼睛”,似乎除了幽游知会,她更多出一股皆为一体的同生感。再解读那闪烁“眼睛”背后的每一哀每一悦,不知怎地,贾杰敏幼小心灵莫名注入了一种妄想穿透悠悠众灵的永生感。她将她的念想告知吕国珍。吕国珍说:

“你要记住,你就是一个不平凡的人,来自于那遥远皓空的另外一个世界!”

贾杰敏一脸的懵懂。她问她,那另外的世界是怎样一个世界?

吕国珍迟疑着话到嘴边又咽下。她再次追问。她含糊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了。

贾杰敏未知世界,一点不影响世界指派生活对她的随手泥捏。那么,生活到底是怎样的呢?

生活仿佛就像闹剧,这台闹剧方拉合帷幕,意示着下一台闹剧即将上演。

却说,吕嫒仙在家生出事端,吕玉仙一点不知。吕玉仙只是在心底盘算着要将贾杰敏接回。贾中华也絮叨贾杰敏已五岁,很快就要入学,也该提前准备。

这天,吕玉仙一大早便动身前往良县老家;傍晚,吕嫒仙却来到了靖城。吕玉仙不在家。吕嫒仙窃喜心田。

贾杰婞今年已经九岁整,九岁的孩子她却长着大人的心脏。

由于父母性格的差距,派性斗争,在家中常年不断的成长着,使得九岁的贾杰婞已经不像九岁的孩子了。

这天黑得如此迅速,贾杰婞躺在小阁楼上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小姨上楼。迷糊中贾杰婞听到了楼下房间里,父亲与小姨底声的说话声。贾杰婞便放轻脚步,猫着身子下了楼,像侦查兵般探向父母的卧室……

如果说贾杰婞五岁的记忆是模糊的话,那么今晚这一幕便一下子打通了她记忆链接的所有筋络。

四天后,吕玉仙返回家中,但她并未接来贾杰敏。因为贾杰敏对吕玉仙已经生疏。贾杰敏跑进了里屋床脚低躲藏,吕国珍要求再大一些再接走。

贾中华有些惊奇吕玉仙没能接回孩子。但是,很快,贾中华便由惊奇转到了对大女儿的惊怒上来。当然,贾中华的惊怒并没有吕玉仙的愤怒来得更为排山倒海。贾中华的政治生命原本来就不够纯洁,在外界的工矿生涯中,一直以来,贾中华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因此,尽管贾中华是怎样地惊怒,他必须得矢口抵死否决。

吕嫒仙出门躲避李美莲,得知吕玉仙随即要返回便又转去春城。贾中华一厢情愿地以为,没了当事者,吕玉仙就只能如此吵闹一番而停歇。然而,吕玉仙的性格绝非这样逆来顺受,就算去到天边,吕玉仙也要将真相揭挖刨出来。

家庭战争爆发。地动山摇。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暗流涌动。可是,贾中华越是试图掩盖,吕玉仙越是爆破侦探。吕玉仙携带贾杰婞再次重回老家良县。可是,吕嫒仙去春城尚未返回。吕玉仙只好带领大女儿返回。

贾中华的家中似乎每个角落都搁置着硝铵,一不小心就会点燃。多年来他俩无休止的争斗,似乎已经形成两股对立的气场,别说这个时候又弄出来一个吕嫒仙,就算是没有吕嫒仙,吕玉仙都要怀疑,何况是又弄出来一个吕嫒仙,且还是她的亲妹妹?吕玉仙愤怒了,尽管她没有拿到丈夫出轨的铁证,在与之否决的对峙中,吕玉仙一次次将贾杰婞推向前方指证。吕玉仙当然是为了对“肇事者”更具说服力。贾中华却恶眼瞪向妻女。贾中华将完全的怒火暗转在导火索上。

原本,贾中华从部队转业到了地方,又神气地驾驶上汽车,他认为生活就是春暖花开般幸福美妙。因为,在这个时代的转业军人就是根红苗正的培养对象,跟何况有贾元宗先驱北伐战争的庇护,但是,令他不明白的是,他怀着一颗激情洋溢的热忱之心,生活却就将他鞭策得遍体鳞伤。现实的经验告诫他,在吕玉仙面前,越是开诚布公,越是地动山摇,因为吕玉仙具有那种排山倒海的能量。贾中华反复想透。贾中华觉得唯一维系下去的方式就是抵死不认账。

贾中华油盐不进。吕玉仙怒火中烧。一边是贾杰玲肯定地点头,一边是贾中华彻底否决,吕玉仙感觉心之凄苦犹如醋浸。曾经,吕玉仙仿佛觉得自己犹如一台犁地机,不论你是怎样的冰冻三尺,却也能翻个底儿朝天。而今,贾中华一口咬紧不认,她翻起的也就只能是冰冻的僵土。吕玉仙再次感受到人心之诡诈。但是,尚若不闹出些动静来,吕玉仙感觉到她的心似乎就要冻死在寒地里。贾杰婞过早尝试到了家宅不安之痛。贾杰刚战战兢兢。吕玉仙数落谩骂时会从偷窃大米说到书信。贾家。红眉毛绿眼睛。战争的源头并不关乎爱。但,夫妻双方争执自以为是为了扩大各自在对方心目中的影响。盲人摸象。聪明者执意盲从。愚妄者笨拙抵制。于似乎他们拙劣的争执为了说明自己在乎对方,其实却偏离了爱的主题。

“小忍才可安家度日,大忍方可渡轻舟!”

——他俩彻底忘记了贾元宗。

吕玉仙为了坐实贾中华与吕嫒仙的关系,半个月后,吕玉仙又特意带领贾杰玲趁夜返回了一趟白大村。吕嫒仙是矢口否认。吕玉仙一点都没考虑到当着证人的面吕嫒仙会否认。但是,话语从贾中华嘴里怎样出来,从吕嫒仙嘴里也是啥形。单凭这一点吕玉仙更加认为他俩串通一气不简单。二人争执不下:

嘶吼……

咆哮……

剑拔弩张……

刺鼻的沥青滚锅。煎熬。试图将剽窃者的眼色陷落吞没呈黑胶合。

吕国珍竭力压下。她必须要出面主持大局,吕嫒仙毕竟尚在闺房。吕国珍明确有问题也要捂住,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吕嫒仙怒斥“捂住”。吕嫒仙展示心之坦荡。吕国珍直转吕玉仙不能只听孩子一句轻飘飘的话便闹翻了天。

吕国珍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吕玉仙心头气愤难平。连夜,又带领贾杰婞返回良县。贾杰婞走时,吕玉仙吩咐她将头发上的粉色纱巾接下留给贾杰敏。

贾杰敏第二天起床,桌子上一对粉色纱巾很扎眼。贾杰敏询问吕嫒仙是否是她从春城捎带回来送给她的。吕嫒仙犹如狮子吼出。贾杰敏由心发至躯壳的战栗。吕国珍急忙搂在身后。贾杰敏泪眼婆娑。安慰。压低声音。吕国珍:

“这是你大姐留下给你的。”

贾杰敏第一次听到似乎有一位大姐的存在。她想不明白的是怎么未曾见面却留下了纱巾?吕嫒仙怒气冲冲出门。吕国珍这才说明,昨夜来,夜半走。吕国珍面部表情阴抑。贾杰敏不敢多说一句话。

吕玉仙回到靖城后再面对贾中华怎么都觉得就像吞下了一只苍蝇一般作呕。尚若贾中华能低头承认,这种作呕是能够吐出来的,而今贾中华否认,这样的感觉犹如闷呕还得强拖咽下去。吕玉仙的心理产生了极度的失衡。因了痛恨、鄙视、报复是她混杂情绪的原发地。原本贾中华对于她来说仿佛就像一块尚未完全统治的阵地,站在这块阵地上还没有征服,再经历对方的背叛,因此吕玉仙只向着人性另一个隐秘的空间转向。她觉得可以安慰自己的就是她吕玉仙并非白痴。

其实,生活的哲理早便将生活的价值捣毁给世人观看:

沿着生活逆行的通道不难发现,只要是沿于性上蛮目报复男人的女人来说,其心胸都是极其狭隘的。因此,狭隘的她们沿着自以为是的意识形态往往都是以悲剧收场。因为狭隘的盲从足可摧毁人性,而人性的“静脉曲张”最终将阻止健康的流速。当然,吕玉仙没有这个认识,从而演绎了她以自我为形态跟生活签订的遗留在靖城大地上歪曲杂乱的足迹。

仿佛是一夜之间,吕玉仙跟车间一位年轻轻工何玉明暗渡鸯池。

原来,何玉明也是良县老乡,同在修制厂为翻沙工。何玉明孤身一人来到异地,几次谈女朋友都宣告失败,因了怀揣一股不平之叹。

吕玉仙家住在大食堂旁。何玉明便常常打饭后抬到吕玉仙的家去。这一来可以混点咸菜下饭,二来可以排解一个人独处的寂寞。就这般一来二去,在眼睛的对视中,两人读懂了眼睛里点燃的火花。

靖城的吕玉仙是灵魂激荡。良县家里的吕嫒仙却是无比的郁闷。

且说,自从吕玉仙返白大村大闹腾后,吕嫒仙大感憋屈。对于她的奉献,她很想跨大一步逾越进工矿成家,奈何吕玉仙忽然又站立起来,况且,贾中华似乎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的确,贾中华没有离婚另组家庭的考虑。贾中华总是以吕玉仙的坏脾气将吕嫒仙满腹的委屈摁进黑暗之中。吕嫒仙深知,贾中华是在找借口。

一个是密封激不起涟漪的死水;一个却是急流冲击无谓的流淌;一个是心幽暗;一个是情已伤。吕嫒仙怀着复杂的心情服下了安眠药,源头却来至贾杰敏的不听使唤。

平静的生活平静得令人觉不出它的斑斓。心愿落空,吕嫒仙感觉到生活没了一点点的色彩,唯有一个声音反复从心底不断发出叫唤:

“这样的人生不如早一点解脱!”

三天后的一天傍晚,队里分大豆。吕嫒仙命贾杰敏回家取瓢来舀豆。贾杰敏误将短瓢拿为长把瓢。吕嫒仙再令。五岁小孩胆子及小,但看天色已黑沉下来便脸露难色。吕嫒仙气冲冲夺门直奔。一路上,她心底那个声音又加剧叫唤开来……

吕嫒仙急匆匆回家不是为取瓢,而是整整吞下了二十颗安眠药。一番梳洗她躺倒在床上。只想远在靖城的贾中华当得知她的离去后是否会感到沉重?这样一想,她泪流满面。但是,也正是这样的方式可以向吕玉仙辨别呐喊些什么。倒底她想得到什么呢?吕嫒仙有些迷糊,但她知道,吕国珍一定是以贞洁烈女来告示世人的。吕嫒仙认为这就足够令他们生活在一辈子的负疚之中了。这样一想,吕嫒仙的内心仿佛在迷糊中得到了莫名升华的快感。

吕国珍知道吕嫒仙憋闷,因此一只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吕嫒仙半路遇村民丢下话语。

土路。一双三寸金莲犹如“马蹄”雷开黄灰的旋涡。贾杰敏有些跟不上。却遭到一路责骂。从前,每每吕嫒仙暴怒吕国珍总是庇护,至此,每每吕国珍斥责贾杰敏的心在收紧。吕国珍再次教导,任何事情都必须依顺小姨。

贾杰敏:“可是,四周漆黑,我怕……?”

话语一转。吕国珍:

“你怕啥?可是还能隐藏啥妖魔鬼怪吃了你不成?”

又说:“豆米大的小人就学会了背离不听你小姨的吩咐,尚若说她今晚有个三长两短,老祖公可要连毛连屎熬给你吃!”

又斥:“不!熬给你吃忒便宜你了。老祖公让你吞下还要把你丢到深山老林去喂老毛人。”

一路画面感。一路战兢。贾杰敏终于畏缩进家。一路村民听闻跟随,至场地隔壁邻居马关华家以及刘家听闻动静又踏进屋门。顿时,家里就像炸开了锅一般闹腾。

吆喝声;掐人中……

疾呼声;灌糖水……

骚乱声;点灶火……

红糖水灌下。吕嫒仙闭嘴。灌不畅。吕国珍老泪纵横。又提及木质锅盖以菜刀背面移动床铺上空敲打驱逐。鬼祟声声。邪念莫为。千阻万隔。焚化纷纷。烟雾袅袅。

大约半个时辰后,吕嫒仙微微睁了眼。吕国珍舒缓过气来。但是,吕国珍还是不大放心,于是木质锅盖敲得震天响。口里念念有词:

“前山后山左山右肩房前屋后冷垓破庙古墓新坟河边野外庙宇村庄十字街头十字路道口田边地界远方他乡或被邪精鬼祟之所缠害或被冤家亡魂魑魅魍魉之所牵引的所有冤魂——你们该去你们呆的地方,不要来揪扯着吕嫒仙刮扯,今天该焚化的已经点燃送给了你们,快些离去领受——从速离去!”

在这样反复的念叨声中,吕嫒仙有了生息。于是,大家这才放下一口提紧的气。有的开始数落她傻;有的说她为了小孩子不听话范不着这样;有的数落李美莲家逼死人。吕国珍接过话说,主要原因还是在贾杰敏身上。她小姨命她回家取瓢,她不去这才生出了此事。说着,她以埋怨的眼神哀怨瞥她。厉声呵斥。吕国珍:

“若说你小姨这次有个什么意外,老主公真要连毛连屎一锅熬给你生吞了!”

贾杰敏脑海里模糊一团的画面感清晰起来。不知怎地,她的心底留下了一股莫名原始的穿越感。

吕开璐大哥家的儿媳妇拉着吕嫒仙劝慰。吕嫒仙说,其实杰敏不听话她多少是有些生气的,但似乎她的大脑不受控制。她这样一说,顿时,屋子里萧然肃静。声音微弱,吕嫒仙:

“在分豆的屋子里还是我,出了门仿佛就不是我了。只觉得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就想早一点回来躺在床上。回到家后感觉这几天睡不好觉就扭开药瓶服几颗安眠药。顿时,眼前就来了我大姐带领着她的大儿子。他们俩都伸出手来向我讨要安眠药。我分别倒给了他俩一人十粒,看着他俩将安眠药服下却进入到我的喉咙里来了……”

隔壁马家大女儿说,这就是邪祟缠绕。

吕国珍说,究其原因还是出在杰敏身上。但凡她听她小姨的话,她便不会受到缠绕了。

这样一说,众人又都或嘱咐或斥责贾杰敏一番。

吕嫒仙稍加停歇又说:

“在我昏迷过去的时候,只见眼前出现了重重天门整整十道。我顺利过到第三道天门时,但见道路两旁是两潭水塘,一清一混。旁边却站着两个守护。两摞碗分别放置在两人脚下,或通洞的或完好的不等,油黑上釉。只见前面的人走过去自觉地弯下腰舀了水喝。趁二人不留神,我便突地从他们腋下钻了过去。一层天门一重天,我已经进入到了五天门。忽然只见我的老祖手拿藤条抽来,边抽嘴里说到;‘死姑娘,这里是你来的么?还不快些儿滚回去!’我慌忙夺门就往回跑,这一跑就被你们叫唤醒来。”

贾杰敏眨巴着一双眼睛感觉不可思议。贾杰敏:

“小姨,那天门相距远么?你怎么可以一眼就看到了十道天门?”

吕国珍瞥眼过来。吕国珍:

“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因为你、你小姨能躺在这里么!”贾杰敏畏缩低头。

马家大女儿也是好奇。她忙附和追问。

吕嫒仙悠缓了一口气。吕嫒仙:

“天门相距不远,一眼就能望到头。也就像四合院的样子,但两旁却是空洞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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