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寰叫住她的声音有些突兀。
至少,和他们之间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又像是退让。
又像是狂风暴雨前的忍耐。
“你问。”乔非晚止步,等了好几秒,夜司寰也没问出一个字来。
她不想等了,肚子疼得受不了。
乔非晚继续往门口走,拉开被锁住的门时,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幸好那个小助理还站在门外,扶了她一把。
“诶,你……”
“我很好。”乔非晚忍着额头的冷汗,没让小助理继续说出来。
她迅速带上身后的门。
毕竟刚刚才说了一番豪言壮语,要是被夜司寰看到这副样子,太过打脸。
门关上的时候,她听到夜司寰的怒喝,大体是——
“让你走了?”“翅膀硬了?”
诸如此类。
好在办公室的门隔音效果很好,门一关,他就是在里面咆哮也听不见。
“不好意思,打扰了。”乔非晚还记得朝小助理礼貌颔首,“我不会再擅闯办公室,你回去安心工作吧。”
说完,走向电梯那边。
电梯那边没有人,整个大理石的墙面地面,让周围的空间冷了几度。独自等电梯,成了一种度秒如年的折磨。
乔非晚绷直脊背站着,一直到进了电梯,才坚持不住,靠着扶手缓缓蹲下去。
电梯门关上之前,似又打开了一次。
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乔非晚没放在心上——
大公司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大家管好自己就行了,很少会管别人的闲事。
她又不是躺着,她蹲着,这姿势就像挨批评难受,没人会问。
进来的那位的确没问,但电梯下行两秒之后,他竟然直接上手拉她。
“说走就走,现在公司你最大了是不是?”
乔非晚蹙了蹙眉,这才发现拉她的人是夜司寰。然而,她的力气都已经用完了,现在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夜司寰只拉了一下,就发现了乔非晚的异常——
她蹲在那里,并不是因为情绪。
她的脸色白得厉害。
额头和碎发间,有清晰的冷汗。
“你怎么回事?”夜司寰半跪下来问。
“和你没有关系……”乔非晚有气无力,好不容易才蹦出这几个字。
夜司寰直接听火了:“你就是欠收拾!”
说完,直接站起来,摁掉了乔非晚的层数,改去了地下停车场。
电梯门一开,他直接捞上人,三两步到达车边,把人往里一丢。
“去哪儿?”乔非晚想问。
无人回答。
也不知道她是躺在后座上声音太小,还是夜司寰装作没听见?反正他就是没理她。
她想问,问不出来;
她想下车,不被允许。
就这样,乔非晚被强行带到医院,全程vip的待遇,只为了治个痛-经。
这不算什么病,就算再vip,也不需要住院。
医生给开了止疼药,再加上万能良方——“多喝热水。”
没别的方法,就熬。
再不行就——“多喝热糖水。”
乔非晚谢过了医生,扶着墙从诊室出来,没走几步便又被夜司寰带走,塞回车里。
夜司寰带她回了夜家,照样是嘴上不理人,动作却不粗鲁。他把她放回客房里后,还指挥着佣人做这做那的,好一通忙活。
这场景很“奇怪”,惹得乔非晚好一通感慨——
这就像两军休战,暂时修生养息。
难得的和平才是最珍贵的!
乔非晚感动地把脸埋进被子里,把冷汗擦在被子上。
“你每次都这么疼?”床边有人问。
谁?
原来夜司寰还没走。
乔非晚努力从被子里探出来,睁开一只眼睛。
“不是。”她实话实说,保持着心平气和,“这次很疼,大概是昨天吃了药的关系……真的不关你的事,我休息一会就可以走。”
“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