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穿了件单薄的纯黑色卫衣，碎发遮眉，身姿闲散，懒洋洋的站在宿舍前的小路上，手里还提着一份早餐。
仍是矜贵带着疏远距离感的气质，与昨夜论坛上的人相比，让人无端生出一种割裂感。
怀疑昨夜在评论区活跃的，不是他本人。
——当然，如果忽略他此时站的位置和手里早餐的话。
女生拽了一下伏鸢的袖子，“那个....楼聿学长，好像来找你了。”
伏鸢愣了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少年身形颀长在人群中极其惹人注目，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
如果记得没错，她昨晚分明拒绝了某人。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楼聿忽然抬头，径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视线猝不及防地在空中交汇，他乌黑的眼眸发亮，唇角勾起一个惑人的弧度，且不自觉地将背脊挺直了些。
“鸢鸢！”
他迈开长腿朝她走来。
宿舍楼周围的所有人全都将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伏鸢身上，旁边的女生很有眼色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那个伏鸢，既然学长在等你，我就先走了哈，拜拜，舞室见。”
不等伏鸢开口，女生就抱着书包一溜烟的消失了。
“......”
楼聿走上前，将早餐塞到她手里：“趁热吃，还温着。”
伏鸢感受了一下手中的温度，有些意外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个点出门？”
“和人打听的，知道你们舞院有早功晚功。”楼聿啧了声，嘴角笑容得意。
“昨晚你没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你看着吃，吃不完我来解决。”
伏鸢捏了捏手里的早餐，欲言又止：“我昨晚.....”
“你昨晚拒绝了，我知道。”楼聿看着她，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很快恢复平静。
昨晚有想过，两人的事情闹这么大，会适得其反引得她后缩，果然.....
但他不允许。
楼聿眉眼压低，思忖着开口：“都说在追你了，要是一点行动都不付出，万一再传出来一些风言风语，说我态度不认真，挺有损我形象的。”
“所以这就是你坚持来送早餐的理由？”
伏鸢郁闷看他：“你要是真的上了网，应该就会知道昨晚的那个帖子就够打破你以往的形象了。”
“不。”楼聿不以为然笑笑，挑眉问：“你知道我以往的形象是什么吗？”
“.....高冷？”
“是.....”楼聿倾身凑过去，附在她耳边，轻轻吐出几个字。
伏鸢呆了呆，不可置信抬头，眼里写满了震惊。
怎么....会呢？
“因为我没谈过恋爱，身边也没有女性朋友。”楼聿压低声音，颇为心机的说了句。
“所以现在这个形象于我而言，我还是非常满意的。”
伏鸢没说话，仿佛还在消化他刚才说的话。
两人就这么静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楼聿拿过她手上的豆浆，插上吸管，递到她唇边。
“好了，别想了。”
“不是还要去练功吗？”
“嗯......”伏鸢没好意思直接凑上去，抿了抿唇，抬手接过豆浆，低头喝了一口，小声说谢谢。
楼聿陪她走到了艺术大楼，分开时又叫住她，问伏鸢明早想吃什么。
伏鸢错愕回头，“明早？”
“不要了吧.....”
再一次遭到拒绝，楼聿实在笑不出来，他站在台阶下，微微抬起头，直直看着她：“别总拒绝我，行吗？”
他眸底情绪淡淡的，看上去很不开心。
“没有...只是时间太早了，会很麻烦你。”伏鸢皱了皱眉，过意不去。
楼聿：“我每天都很早起，顺便的事，这对我来说这并不麻烦。”
“而且这里距离每个食堂都很远，食堂和你宿舍也不顺路，如果我每天能来给你送早餐，你能节省很大一段时间用来休息。”
他试图说服她，但伏鸢还是摇头拒绝：“没关系，我可以等练功结束再去吃早餐。”
“......”
楼聿沉默看着她良久，转身离开。
两人算是不欢而散，伏鸢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她知道楼聿对她好，为她着想，但她不能接受别人一味地付出。
他原本可以随心所欲安排自己的时间，偶尔晚起，或时常早起，这都是他的自由，如果答应了，那他每天早上的那段时间都被框了起来，像是被束缚，伏鸢自认没有人喜欢这样。
就算他现在愿意，但难免没有厌烦的一天。
既然会有那种可能，倒不如一开始就选择拒绝。
她不愿意给别人造成麻烦。
指尖犹豫地落在屏幕上半晌，伏鸢盯着楼聿的头像，斟酌着想要发些什么过去。
“伏鸢，老师叫你了。”远远传来一个声音，在叫她回去。
“知道了。”伏鸢应了声，退出聊天页面，把手机塞回包里，小跑回了训练室。
......
下午，容茜在聊天软件上分享给她一个链接，伏鸢对昨晚的事仍心有余悸，看到论坛的帖子链接，心猛地一跳，不太敢点开。
“鸢鸢，昨晚那些人道歉了哎，每人三千字的道歉声明，还有学校的记过处分哈哈哈哈，你快点开看看。”容茜发来一条语音。
听完这段话，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点开帖子。
楼主是学校论坛的管理员，里面详细说明了对昨晚污染论坛环境的人做出的处罚。
帖子很长，附带每人手写的道歉声明，伏鸢一字不落的看完了。
心情平静，没多大起伏。
但当点进评论区时，她睁大眼，完全愣住。
评论区画风突变，只有极少数的几条与帖子有关，其它全部都在....嗑Cp？？？
——
【哈哈哈爽文结局，干得漂亮，昨天说的话，今天就为此付出代价了。】
【楼聿好强，效率就是高，不愧是大佬哈哈哈哈。】
【啧，情种。】
【呜呜呜本人早上亲眼看见，聿神老早就在女寝楼下等着给她送早餐。】
【我早上晨跑，也看见两人走在一起了。】
【伏鸢真的好漂亮嘿嘿，男神超级宠，我早上路过艺术大楼的时候正好听见男神说话，啊啊啊你们猜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啊？www.youxs.org】
【什么啊好奇死我了你快说啊啊啊 www.youxs.org】
【我说我说，舞院不是要练早功嘛，时间就比较早，大概六七点左右吧我也不太清楚，因为艺术大楼和食堂离得有点远，而且从宿舍过去也不顺路，所以男神就想每天早上都来给伏鸢送饭，这样就可以让她多睡一会了啊啊啊啊！】
【妈耶啊啊我真的疯了，啊！啊啊啊啊！这踏马怎么这么好嗑，甜死我吧啊啊！】
【呜呜鸢鸢老婆对不起，天越来越冷了，我真的做不到这么早起床买早餐，好吧，原来除了金钱外貌身高成绩家世，我连对你好都比不过楼聿，这场爱情游戏，我认输。】
【什么时候谈，我已经忍不住开始嗑Cp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