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两我要了。”
陆然清朝喊话的人看去，一身衣着华贵，虽然他戴着白狼面具，但从声音去，是个年轻公子。
乱世最不缺亡命徒，太平最不缺贵公子。
又有一人喊话出价：“二百两算个屁啊，我出三百两。”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抬价声，陆然清继续往前走去，狐妖嘛，挺喜欢的，就是没钱，呵呵。
今晚来黑市只干一件事，买功法。
再往前走去，时不时的能在街道两边看到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柔弱女子，她们的脖子上都挂着价钱。
乾国是严禁大量的人口贩卖，但是又能接受少量的，换句话说，人口贩卖不能成为一个产业链。
如果仅仅只是少量人口买卖，可以当作是买的家奴，如果卖的多，那就是犯法，要杀头的。
“太平盛世也有苦命人。”
陆然清微微叹了口气，这些女子大都是被抓来当物品买卖，根本没有人权可言。
他无视这些可怜女子，目视前方一直往前走去，直到快走到尽头，还没有看到卖功法的摊子，心里一凉，看来今日要无获而归了。
离尽头只剩两三个摊子，陆然清不信邪，偏要碰碰运气，终于，他在墙角的一个摊位看到了一本书放在地上。
柳暗花明又一村。
陆然清快步走上前去，生怕被人抢了先，坐在摊位上的人一身黑衣，戴着黑鬼面具，与其他嘶声裂肺喊卖的小贩不同，此人出奇的安静，就这么静静的坐着，闭着眼睛，颇有些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韵味。
巧了，陆然清还真就愿意当这个周文王。
“这本功法怎么卖。”
陆然清蹲下身子，拿起那本功法看了一眼，书皮很旧，还有些破烂，不过书越烂他就越开心，功法书籍越旧就代表存世时间越长，虽说不一定是本好功法，但一定不是假货。
黑衣人微微睁眼看了看他，出人意料的说道：“不卖。”
“不….卖？”
陆然清瞪着眼睛，不可置信。
黑衣人不说话。
“不卖你摆在这里做什么？”
陆然清有些无语。
“这本功法只卖有缘之人。”黑衣人沉声道：“你与我无缘，不卖。”
陆然清：“？？？”
好家伙，我以为我是周文王，没想到还真是条鱼？
陆然清试探性问道：“要不，你开个价？”
黑衣人：“不卖。”
陆然清：“你随便开，我保证不还价。”
黑衣人：“不卖。”
陆然清好说歹说，黑衣人就两个字，不卖！
黑衣人越不卖，他就越觉得这是个好东西，陆然清不甘心就此离开，开始嘴遁：“要不你摸摸我跟骨，或者拿出什么宝石给我测一测，看我有没有天资？”
哪知，黑衣人根本不听：“不是，我说你烦不烦啊，我在这卖东西一个月了，你有没有资质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我看的不是资质，是缘分！”
“快滚滚滚，别打扰我卖东西。”
黑衣人一把收回了那本功法，断掉了陆然清的念想。
“不就是本功法吗，装什么犊子。”
陆然清也被气的肺疼，骂骂咧咧的离开了，不卖就不卖，不受这气了。
“哎，看来今天要一无所获咯。”
陆然清有些不开心的走在街道上，双眼仍是不停的环视四周，看看有没有错过别的功法摊，可惜，并没有。
他本来就是来买功法的，刚才一路走到尽头，认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自然也不会在来的路上错过卖功法的摊子。
就在陆然清丧气的时候，肩膀似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扭头看去，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人，可能是他戴老鼠面具的原因。
鼠鼠人小声问道：“我刚看你在那边和那个老头在争吵什么，你是要买功法？”
陆然清挑了挑眉：“对，你有吗？”
“有。”
鼠鼠人声音很小，生怕别人听见，摆了摆头确定四周无人后，谨小慎微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崭新的书。
他这么谨小慎微是聪明的，在天启帝制定以武立国的国策之后，功法比黄金还要稀缺，人若没有实力，却身怀功法秘籍，那就会引来有心之人觊觎，说不好还会有杀身之祸。
在黑市里有鲸帮的规矩庇护，自然不会有人敢不要命的出手抢夺，可是出了黑市，命就由天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市井小民都懂的道理。
一看到书皮有些新，陆然清的兴趣顿时消失了，肯定又是手写的假货，他撇了鼠鼠人一眼，就要离开。
“哎哎哎，别走啊。”
鼠鼠人拉住了陆然清的胳膊，声音迫切：“我这不是假货，这是我的手抄本，原秘籍在我家中呢，这是真货！”
鼠鼠人看透了陆然清的心思，他在这里卖功法也有段时间了，很多人以书的新旧来判断真假他也是了解的。
“哦？”
陆然清半信半疑的转过身来，拿着功法秘籍看了看：“我也不知道真假，万一是假的呢。”
鼠鼠人颤声道：“肯定不是假的，我在这卖功法也有一个月了，怎么可能有假呢？”
陆然清扫了他一眼不说话，刚才在黑衣人摊位的时候光想着买功法了，都没有关心功法真假的问题。
现在他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就要谨慎一点。
鼠鼠人觉着陆然清是真的想买，不想白白错失这笔买卖，就说道：“大门口有鉴别真假的人，我们可以试试就知道真假了。”
“行。”
陆然清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去了大门口，鼠鼠人拉着他来到了左侧的桌子旁。
鼠鼠人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无人后，才说道：“李爷，我这有本功法，想找你看一下真假。”
“十枚铜板。”
被叫做李爷的人头也没抬，给出了鉴定价格。
鼠鼠人看了陆然清一眼，只见陆然清把目光移开，你卖东西，真假鉴定还让我掏钱吗，没有这个道理。
没办法，鼠鼠人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串线穿起来的铜板递给了李爷：“李爷你看看数目对不对。”
李爷也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缓缓抬出手来，鼠鼠人立马从怀里掏出那本崭新功法递给了他。
李爷翻了一遍功法本：“养身功，真。”
陆然清仍是半信半疑，李爷似乎看出了陆然清的心思，给他了一剂定心丸。
他随手把功法扔在桌子上，看了一眼陆然清：“如果是假的，你可以来找我，我把你买功法的钱双倍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