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长角白蛇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老人家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发生时间是在老人家少年时期,距离现在差不多有半个世纪了,那个时候的水潭还没有名字,而且面积比现在大太多了,水也很深。

那会他就是个半大小子,一天里最快乐的事情就是跟小伙伴们,在河道里捉螃蟹、在水潭边钓泥鳅。

那天,天气非常的不错,几个孩子就赶着布尔山羊群去了水潭。让羊群在周围觅食,他们则是用自制的鱼钩,串上从河道不远处的草地里挖来的蚯蚓,就在水潭边比起了赛,看谁钓的泥鳅多。

几个孩子钓鱼水平都不错,接连上鱼,如此,大家要争个输赢的心思就更强了,所有人都全身心投入了进去,根本没有注意到有好几只布尔山羊已经来到了水潭崖上边。

过了没一会,布尔山羊凄厉的惨叫声就是响了起来,还不等几人反应,就是扑通一声,潭面瞬间炸开,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掉进了水潭一样。

几个孩子一慌乱,钓鱼竿都是来不及撒手,连往后跑,跑出个五六米,几个孩子一边看着水潭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他们视力不错,这么远,也能看清在靠近崖边的水面,漂浮着一只体型较小的布尔山羊。按理说,布尔山羊失蹄从崖上掉下来,就这三米多的落差根本摔不死的,然而,它一点挣扎的动作都没有。

几个孩子感到困惑,便大着胆子上前去看,结果没走几步,他们就停住了,准确的说,是他们不敢再动了。

掉下来的那只布尔山羊是棕头白身,但此刻在它身上,多了另外一种颜色,洁白中透着淡淡的金色,一圈一圈的,很像鲤鱼的鳞片,但这鳞片比他们所见过的最大的鲤鱼的鳞片还要大上三倍。

还不等他们细想这是个什么东西,从水中就是探出一个蛇头,大小跟那只布尔山羊的头一样大,白色的,而且头上还有一块突起,差不多能有他们大拇指那么长。

几个孩子也不是没见过长虫,但像这么大的,样子这么怪的,是第一次见,尤其是当那白蛇长长的信子吐了出来,他们吓坏了,也不管惊动不惊动白蛇,撒丫子就往家里跑。

也不知道是那白蛇觉得他们不如布尔山羊美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并没有追赶他们。

回到各自家里,几个孩子惊魂未定,紧接着就是相继发了高烧,家里人请了城里医生,打了退烧针,可就是不怎么见效。

于是几家人商量着,天一亮就搭班车把几个孩子转到市里的医院,在此期间,就一直用白酒给几个孩子擦着身体散热。

然而,这刚到后半夜,天空就是噼里啪啦的下起雨来,没几分钟,这雨就跟有人用盆在天上倒一样,一道闪电接着一道的划破黑夜,那沉闷的雷声更是响绝不断。

这一夜,几家人都是在焦急与煎熬中渡过的,然而,就在天快亮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暴雨走了、闪电没了、雷声停了,前后时间没差多少,几个孩子也相继醒了过来,高烧也退了,更有甚者,之前玩闹时留下的伤疤,现在看着都像淡了不少。

这可让几家人有些疑惑了,先是找了医生,医生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释,但在医生的询问下,几个孩子说出了当日在水潭的所见。

结合事件前后,医生推断几个孩子是在淋了冷水被刺激到免疫系统,再又被这么一吓,这才发了高烧,至于天亮雨停就退烧,那不过是一直给孩子擦酒精退烧,两者时间赶巧了而已。

关于长角的白蛇,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应该吸收了某种矿物质的辐射,导致的生物体变异,不过,能长到那种程度的蛇,攻击力绝对不弱,几个孩子算是走了运捡回来一条命。

几家人觉的医生说的有理有据,也就相信了这个说法,然后,他们跟医生一起将这个事上报给了城里的消防署,毕竟有这个东西生活在那水潭,多多少少是个不安全隐患。

然而,当几个孩子跟家人将一众武装到牙齿消防员带到那水潭后,才发现暴雨过后整个水潭比之前又大了一倍,水也非常的浑浊。这种情况下,别说搜寻长角白蛇了,就是个人的安全也很难有效保证。

不得已,消防署将方圆一里都圈了起来,划为危险区,并告知云川众人,不要来水潭这边的山坡上放羊,更不要靠近水潭。

当时,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也起了好奇心,都想看看几个孩子口中那条长角白蛇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所以几乎是每天,都有人站在山坡顶上观望着水潭。

期间,消防署以及一些动物学专家都来过很多次了,但都没有找到长角白蛇,虽然在崖壁下找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石洞,但勘测后发现,这是石头自然形成的空腔,而且,这只是普通的铁石,除了含有微量的铁磁外,根本没有能对生物体造成辐射变异的辐射元素。

这也就是说,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有那种长角白蛇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最后,只当是几个孩子发了烧,说的都是胡话罢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没传开来。

如果故事到这就结束,那医生跟专家的解释都是蛮合情合理的,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才是老人家不让我去响水潭的真正原因,也是“响水潭”这个名字的由来。

虽然大人们都把那不当回事了,但几个孩子还记忆犹新,打那之后,他们宁愿赶着羊群翻个山,也不去水潭那边的山坡放。

后来老人家就成家立业,有了宝贝儿子。那时候,小孩子除了吃母乳,也会吃一些羊奶,为此,他专门从临县买来了优质奶羊,为了让奶羊多运动多产奶,他每天早起都会牵着奶羊去山上吃最新鲜的露水草。

然而这么一天,他刚牵羊到了山上,羊还没吃上几口,就有人来找他,说孩子发了高烧,得赶紧送城里去,他一急,就把羊扔给那人看着。

等给孩子打了退烧针回来,那人告诉他,他就在山上打了个盹,结果醒来奶羊就不见了,他这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这奶羊丢了可是大事,要知道孩子刚断奶的,这下给老人家急的,沿着那人放养的路线是一遍又一遍的找,直到天快黑了,两个人都没有找到。

那人就也不找了也劝老人家别找了,并表示明天自己再去临县买上一只赔给他,然而老人家不舍得啊,就一个人还找着。

云川方圆五里,除了水潭那片山,老人家都找过了,所以,他一咬牙就决定去水潭那山上去看看,他也觉得奶羊很大可能会去了那里。

因为小时候的见长角白蛇事件,水潭那片山都没人去放养割草了,所以草的长势非常的好,这对羊,是不可抵挡的诱惑。

果然,在登上水潭那山山顶后,老人家就在茂盛的草丛中看到了一点白,正是那只奶羊大快朵颐着鲜嫩多汁的河边草。奶羊的位置就在水潭不远处,老人家经过好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壮着胆子下去牵羊。

下去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可就在他准备牵羊上山回去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天空飘来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紧接着一道闪电破开了乌云,耀眼的电光直冲下来,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水潭怦然炸开,冰冷的潭水瞬间被气化。

就隔着这朦胧的雾气,老人家又一次的看见那条长角白蛇,它就保持着当初探出水面的姿势,一双眸子直看着他,看的他直直脊背发凉。

那只奶羊,也是被吓的肌体系统紊乱,四肢颤颤!

就在老人家胆颤之际,白光降世,又是一道闪电劈下,劈的崖壁乱石纷飞火花四溅。

这一劈,所有的水汽被劈散,那条长角白蛇也不见了,但整个水潭上方的崖壁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原本溪水从上面流下,撞击在水面上的声音并不大,但现在听着,就像是一道道闷雷在崖壁上炸响,那水流激荡声就跟在耳边响一样。

被这声音一震,老人家也是回了神,忙拖着奶羊往山上跑,不料,奶羊比他还快,到成了拽着他跑。

回去之后,老人家并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因为他担心跟小时候那件事一样,会被人当成自己被雷声震糊涂了,在胡说八道。

可不想,这每到了雷雨天,那水潭的响声就格外的响亮,基本是在山这边也听得见。

起初,人们也没当回事,就以为是下雨河涨水才发出这么大声音,有人还给那水潭起了个“响水潭”这个名字,准备将那块修整修整,向县上申请做成一个风景点,以促进旅游业发展。

然而,申请没下来,这响水潭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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