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古文献:《伽尔基往世书》(节选):
大毁灭之后,世人的老祖父,宇宙的第二创造者主梵天诞生于宇宙莲花中。从他的后背创造出罪恶的人格,那罪恶名为adharma(非法)。人若能细听有关adharma的讲述,并记住他的世系,就会很快摆脱所有的罪恶。
北极,焚天基地最上空。
人造太阳已经按时落下,北极陷入了短暂的黑夜中。如果按正常时间来算的话,北极现在大概是在极夜中吧
樱宿坐在冰冷的天台上,周围空荡荡的,用自己的体温暖了很久才使自己屁股下面一小块地方变得温暖。
身上没有任何保暖的衣物,耳机也被切断了信号。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被冻得冰凉,只能蜷缩着身子,留住体内残存的一丝温暖。
冷风时不时地来吹一下,刮在脸上像被人用小刀划过一样。现在樱宿已经被冻得异常清醒,他感觉自己像一个侩子手,因为自己幼稚的想法简简单单的就决定了数百人的命运。
“真傻呀”樱宿心中苦笑,坐在焚天基地上,高高地望着远处的居民区。只散着零零星星的灯火,没有了嘈杂的闹市,没有了高楼的矗立,没有了交错繁杂的通道。
好像回到了充满温情的旧时候。那时候,车子还很慢,人们也很近。去想去的地方可以徒步走着,在路边的杂草中,闻着泥土的芬芳。如果是再下场雨,那就更妙了,整个街道都充满了潮湿暧昧的气息。像是上天轻轻吻着地面,人们在包裹在自然的爱中,感受作为天之子的骄傲。
如果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可以自己开着车,车里响着自己喜欢的音乐,伴随着音乐来一场远足吧。形形色色的景物在后视镜里倒退,人们渐渐远离自己的小窝,也渐渐接近了想要到达的地方。如果车里还有三两好友的话,那在路上定是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怀揣着同意的目的,共同去往相同的地方。
但随着科技发展,想去什么地方只需要动动想法就好了,人们的距离也渐渐远了。所谓的发展,究竟是为了造福人类,让全人类更幸福。还是,只是因为人类对于探究未知事物的热情,满足好奇心。到处都是冰冷的机械,到处都是冰冷的机器人,在这冰冷灰蒙的世界中,人们的心是否还是炽热的呢。
这个时间人们大概是吃过晚饭了吧。远处的居民区里,人们三三两两地从家里走出来,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前谈笑风生。
小孩子们几人结伴,在大人们的注视下打闹着、嬉笑着。简简单单的一个塑料小模型就可以让小孩子玩很久。只是儿时没了小动物小虫子的陪伴,会寂寞许多吧。
为什么那场灾难会发生啊?
那么的突然,那么的让人捉摸不透。经过这场灾难人类科技倒退了近百年,又回到了那个充满人情味的时代。
难道是上天的警告吗?
樱宿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了,“啊我要死了吗”身体开始变得僵硬,身上的肌肉已不受大脑控制。
背上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温热,随后这股温热便传遍了全身,樱宿从昏迷边缘被拉了上来。
“只是”樱宿回头看到了一件大衣披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看到了一袭白裙在风中摇曳的宛小桃。
“队长那个对不起!”樱宿赶忙起身道歉。
宛小桃把脸转了过去,用手指了指他下身。
“啊”樱宿赶忙裹严实了大衣,遮住了下半身。
“我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说句谢谢。”
“啊谢谢”
“坐下吧。”宛小桃坐到了樱宿旁边。
樱宿也坐下,看她只穿了一件裙子,便关心地问道:“队长,你把衣服给我了,你不会冷吗?要不还是你穿吧,毕竟我是来受罚的,这么冷的天别给你冻着了。”
宛小桃白了他一眼,说道:“不用这么好心,衣服不是我的,是秦方南那个大傻个求着姐姐我,让我给你送来,怕你冻死。我这裙子比你大衣要暖和,不用管我。”
“啊这样啊,那替我谢谢南哥了,也谢谢队长。”
宛小桃掏出了一个黑色饭团扔给了樱宿,“给你。”
樱宿慌忙结果,差点搞掉了。
“谢谢队长,不过我犯的错太严重了,本该受罚的。又是衣服又是食物的,我觉得有些”
“哎呀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磨磨叽叽的,给你吃你就吃。你在外面冻这么久了,不及时修复会造成永久性的损伤,你坏掉了,鹊舌就又没主人了,懂不?”
“好吧队长,但是为什么要说又没主人了?”
“不用你管。”宛小桃没好气地说道,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朝樱宿努努嘴。“唔?”
“啊?怎么了?”樱宿有些疑惑。
“没火。”宛小桃又翻了个白眼。
“嗷我知道了。”樱宿右手打了个响指,一束淡淡的黑色火苗在指尖腾起,点着了烟。
宛小桃吐出一口烟,烟草味混合着她身上的花香轻轻吻过樱宿的面颊,好闻又不好闻的味道有些让人纠结。
“抽烟对身体不好来着,队长。”樱宿说这话的意思有些献殷勤。
宛小桃再次白了他一眼,把烟塞到了他嘴里,“那你替我对身体不好吧。”
樱宿感到有些意外,烟尾进入嘴中,有些潮湿的质感,口中弥漫的不是烟草的味道而是一股花香,感觉像是一口桃花酒在嘴里绽开。
“呃”意识到他嘴里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樱宿的脸迅速涨红了,赶忙把脸转了过去。
“那个!队长为什么没穿作战服出来啊?”樱宿想要扯开话题。
宛小桃看到他的样子轻轻笑了一下,说道:“刚洗完澡不想穿呗,反正坐会就走了。”
“啊这样啊我以为是因为作战服上有定位装置,队长不想被将军发现才不穿的。”
“算你聪明”宛小桃小声嘀咕了一句。
“嗯?什么?”樱宿没听清,转头朝她靠近了些。
“我说,咱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宛小桃用手作喇叭状,大声地对着樱宿的耳朵喊道。
“啊对不起。”樱宿赶忙移开,他现在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那队长怎么想着坐会的?”
宛小桃呵了呵手,粉色的眼珠转了转,义正严词地说道:“上级体恤手下的阿猫阿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顺便监督你,怕你想不开跳下去自杀了,毕竟害死这么多人。”
樱宿的眼神立马暗淡了下来,嘬了一口烟,苦笑道:“是啊,毕竟害死这么多人。”
宛小桃偷偷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一脚,不过没有穿鞋,不是很痛。“想什么呢,你怎么样都救不了所有人。”
樱宿手中的烟因为这一脚给震掉了,揉了揉屁股。“我就算救不了他们所有人,至少,那群人不该死的,还是我亲手杀的。”
“你要记住,完成任务是你的第一使命。为了你的使命,你可以使用任何手段,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使命你一定要完成。那些人你没救到,只能说明你的实力还不够,还不足以救他们。而且你的任务里面没有救人,你只是在做多余的事情。”
“可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而且,还是我亲手”
宛小桃没等他说完便一脚踹到了他脸上,给他话直接打断。“闭嘴吧你,怎么还跟上级犟嘴呢?我来这是听你跟我犟嘴吗?”
樱宿被踢到了一边,起身揉了揉鼻子,打了几个喷嚏,原地坐下。
“坐我这么远干啥,不就是踢你一脚?还跟我闹小孩子脾气了哦!”
“啊,没没没。”樱宿慌忙摆手。
“过来!你离我这么远你跳下去我都抓不住你。”宛小桃拍了拍身边的地板。
樱宿乖巧地坐到了她身边,闻着桃花香,心情舒畅了些。
宛小桃把脚伸到了樱宿怀里,一股冰凉感袭来,樱宿打了个寒颤。
“不是说这件裙子暖和吗怎么”樱宿想这么问,但是没敢说出口,怕被她一脚踹飞。
“给我暖暖。”宛小桃又往里伸了伸。
“啊好”樱宿有些不自在,因为除开这件大衣里面啥都没穿,脸又涨红了,北极的风也没給他发烫的脸降下温度。
晚风徐徐,冰冰凉凉的风携着宛小桃身上的桃花香在樱宿身旁氤氲,但在这番景象中樱宿有些如坐针毡。
宛小桃小腿的柔软从手中传来,身体的某处有些躁动。
“桃花”樱宿鬼使神差地冒出这么一句。
“嗯?”
“啊没什么,没什么”樱宿慌忙摆摆手,手离开了她的小腿,又不知道是该放回去,还是该放到别的地方。放回去怕她发现,不放回去又有些不甘心。这双手现在显得有些多余。
二人就这么坐着,宛小桃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眺望远方。樱宿也随着她的目光看着远方,偶尔偷偷瞄一眼身旁的人。
“就这么一直过下去好像也不赖”樱宿想着,“这才是生活呀,以后在她冷的时候给她暖手暖脚暖被窝之前在格城,每个人都像个齿轮一样,每天都机械地转动,没有目的没有温度。人也是命运的齿轮呀,也要不停地转动。”
“不过”樱宿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就这样过下去吧”眼前是已经低头入睡的宛小桃。
透过她粉色的发间,看到了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一般的脸。天上看不到月亮,而身边的人,就是这漫漫黑夜中的明月吧。
北极的夜晚甚是美丽,人类活动少了三年。如今的夜空已如刚出生的婴儿般纯净,远处还有如梦似幻的极光在摇曳。漫天的繁星,好像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上次看到星星是什么时候?
在这极美的夜空下,身边是花一般灿烂的人。樱宿有种错觉,是不是这些美景都是为了衬托出她才存在的,亦或是正是有了她在身边,这些景象才显得如此可爱?
樱宿静静地看着宛小桃,彻夜未眠。
秦方南在床上躺着突然打了个喷嚏,想要找他那件大衣却怎么也没找到,“那可是从青川手里赢过来的,镀了一层伽尔基血液的大衣,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秦方南辗转反侧,怎么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