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到死都没有想到,平日里看似弱怯懦的柳烟芸,会拿起武器杀了他。
逐渐冷静下来的柳烟芸止住了笑声,她看着手中的匕首既兴奋,又害怕。
兴奋的是,她终于把自己人生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解决了。而让她害怕的是,她杀人了。
如果让官府的人知道了,她必定躲不掉牢狱之灾,所以,她要赶紧善后才校
只是,现在要怎么处理掉柳父的尸首才不会引人注目呢?
柳烟芸在屋里踌躇,在想着有没有什么好的对策来解决这个问题。
好一会,她突然停下脚步,将目光停在了柳父屋里的窗户上。
柳烟芸径直走过去,推开窗户,发现那个窗户后面便是护城河。
“真是连老爷都在帮我!”柳烟芸瞧见窗户后的护城河,欣喜若狂。
柳父隔壁住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不过,他们与柳父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是相当恶劣。但也并不是只有他们与柳父的关系不好,这住附近的住户都与柳父关系交恶。
因为柳父是个赌徒,平日里没钱了总会找这些乡里邻里的借钱,一次两次也不见还,便是没人愿意再借钱给他。
此外,柳父不仅嗜赌成性,还酗酒成瘾,而且他的酒品着实不好,有时喝零酒,便到人家的家里胡闹起来。
这一来二去,便是给人留下来不好的印象。
“这隔壁屋好像有动静。”柳父隔壁屋的女主人躺在床上,侧耳仔细听了听。
“嗨,隔壁屋有动静又不是一两的事情了,这喝了酒没给闹咱家都不错了。”男主人翻了翻身,没有将他妻子的话放在心上。
“也是。”女主人喃喃的应道,然后翻了个身又接着道:“听隔壁屋的妮子进了王爷府?也算是脱离苦海了。”
“脱离苦海?”男主人冷笑道,“那也不一定。”
女主人疑惑,撑起身子问道:“难道不是吗?她进了王爷府有吃有穿,又摆脱了她的那个爹,还不是脱离苦海嘛?”
“你不觉得这阵子隔壁屋的手头未免太阔绰了?”
女主人听了自己丈夫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嘿呀,管他那么多干嘛,都是别饶事,咱们过好自己的生活便是了,哪来那么多闲心去管别人。”男主人将被子一掖,闭上了眼准备睡觉。
“咚”只听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像是什么被丢进了河里。
“嚯,什么声音?”女主人准备起身,想要去看个究竟。
但她还未下床,她的丈夫便拉住她,低沉道:“莫去管闲事,睡了吧。”
女主人犹豫了一会,方才退回被窝里,闭上了眼。
柳烟芸看着沉入河里的柳父,心情莫名的舒畅,就连身体也变得轻飘飘,就好像解开了常年绑在她身上的枷锁一样。
从这一刻起,她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一只蝼蚁,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有泪从柳烟芸的眼角滑落,她轻轻低喃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