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宝果然神通广大,连她是谁都一清二楚。
“好大的口气,想杀我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宋长乐嗤之以鼻。
放狠话谁不会?谁能笑到最后却要看实力。
傅天宝挥刀朝宋长乐砍来,但他根本近不了宋长乐的身,三郎挥剑与他缠斗在一起。
旁边暗卫也动了,四郎立刻迎上去,一心对付死士。
宋长乐站在一旁纹风不动,背在身后的手却捏着几把暗器,只要两位哥哥谁有落下风的趋势她就会立马出手相助。
傅天宝可真是个人才,不仅脑子好使,连功夫也不错,和三哥交手上百个回命都没有败下阵来。
那个护卫功夫也是极高,四哥应付的颇为吃力,招数上来看明显傅天宝的护卫更强,四哥若不是有神力支撑,只怕已经被打趴下了。
宋长乐观察了一会儿,突然眼眸一凛,手中暗器陡然飞出,快狠准三把暗器直接打在傅天宝的两边肩膀和脖颈处。
“嗬嗬……卑鄙小人,竟然偷袭。”傅天宝眼珠子都快瞪凸了,尤为不甘的憋出这句话。
宋长乐没与他废话,又利落的打出两把暗器,分别打中傅天宝的胸前和额心,直接致命。
“这种时候还想跟我掰扯是不是光明磊落,你也配?”宋长乐上前踢了一脚傅天宝的尸体,又立马冷眼去看另一人。
那护卫发现傅天宝挂了,眼神微动,接着一个暴发震开四郎,转身就窜进灌木丛中,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卧艹,那护卫就这么丢下傅天宝不管了?”四郎心气不顺,今日遇上真正的对手了,差点打输,结果对方突然发力逃走,让他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格外憋闷。
“小心,他又回来了。”宋长乐小脸一凝,手中暗器蓄势待发。
三郎四郎却往前一挡把宋长乐护在身后,亦做好了回击准备。
“轰。”一阵黑烟笼罩,三人立马屏住呼吸,反应极快的窜到安全地带,然而再回头一看,傅天宝的尸首已没了踪影。
那护卫竟是回来抢尸首。
“追。”四郎怒吼。
“四哥别追了,傅天宝已死,那死士估计还有任务未完成,我们先回去,迟早能把人逮住。”宋长乐笃定道。
“七七你觉得傅天宝在我们来之前交代了那死士什么任务,会不会对常州城有危害?”三郎担忧不已。
宋长乐缓缓摇头,“应该不至于,傅天宝又不是神,生前尚且落败,死后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倒不是小瞧他,只是死后有再多的荣耀和成就又有何意义?
傅天宝是个自私务实的人,他不可能把好处留给别人,他死了就代表一切都结束了,那个死士最后的任务应该是给傅天宝一家子收尸安葬。”
不得不说宋长乐一猜一个准,事实的确如此。
“傅天宝作恶多端,他有什么资格要求与家人合葬,他的夫人与嫡长子也不是好东西,害死那么多无辜百姓,凭什么死后让他们团聚?”四郎骂骂咧咧,很是不爽。
宋长乐不想管这个,人死如灯灭,不管傅天宝一家活着的时候如何伤天害理丧尽天良,总之她没有鞭尸的兴趣,也没心情与死人计较太多。
“傅夫人与傅修恒就埋在崖下村的山脚下,我带着人去那守着,等那护卫来挖尸的时候,我就直接杀了他。”四郎重重的哼了一声。
三郎无语的睨他一眼,却没有反驳。
宋长乐直接当没听见四哥发的牢骚,施展轻功飞快的朝昌平县方向掠去。
半个时辰后,三人回到落脚的小院,院内一派平静,并未发生意外,宋长乐放下心来,连忙去看商昭有没有醒。
“太子妃你回来了,太子他还未醒。”暗一从屋檐跳下来,向宋长乐行了一礼。
宋长乐拧了下眉,阿昭已经昏迷一天一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找郎中来看看。
“可有官府的人找来?我二哥应该已经破城,流寇和山匪已经被镇压,这会儿该派人来找我们才是,二哥这办事效率也太慢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有吆喝声,很是喧哗吵闹,宋长乐回头看去,隔着厚重的院门,一眼便看见二郎火急火燎的带着一队人马在挨家挨户的搜查。
“二哥来了,我去迎一下。”宋长乐心中一喜,撒丫子往外跑。
虽然这样兴师动众的有些扰民,但二郎也没办法,城内太混乱了,傅天宝又不知去向,现下他就是一边借机搜查傅天宝,一边寻找太子等人的下落。
不过城内百姓大多被忽悠去打仗了,乖乖苟在家里的只有少数,他从东街搜过来在屋内看到的人不到百人,且大多是老弱病残。
“二哥,我们在这儿,在这边。”宋长乐嗓音清脆,扬着声把二郎喊过来。
二郎大跨着步窜到她面前,面上神色一松,“七七你们没事吧,可有受伤?”
“我没事,三哥四哥和其他人都好,就阿昭昏迷不醒,你来的正好,我们赶紧带阿昭回去让太医给看看。”曾太医也跟着来了常州,他要随时待命给太子看诊。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抬着太子匆匆回到县衙内,曾太医正坐在县衙办公区与两位混日子的主薄扯皮,另有一个典史和捕头也在一边巴结奉承。
“那傅天宝闯进县衙就把我们绑了押到大牢关着,幸亏捕快和牢头是我们的人,他们二人也机灵,当天晚上就把我们给放了,偷偷跑回家去。”其中一个主薄颇为得意的给曾太医说着他们曾经的光荣事迹。
在曾太医看来就是胆小怕死,有点小手段将将够保命用,不知道有什么可得意的?
“虽说我们没有大本事,但咱们在昌平县也不是白混这么多年的,至少对地形熟悉,只要昌平县没有完全沦陷,我们就还有办法活下去,傅天宝忽悠百姓冲锋陷阵当靶子,我们可没那么傻,咱带着家人一直躲的好好的。”
若不是知道朝廷的大军攻城打赢了,他们现下还不敢露面呢。
“你们虽然无过,但也没立什么功,以后县衙的差事怕是没你们的份了。”曾太医懒洋洋的提醒众人。
若不是这些人实在无能平庸,傅天宝会看不上,任他们逃跑不去管?
傅天宝那般心思缜密的人,捉住的人怎可能再让他逃了?除非是入不了他的眼,逃不逃都无所谓的庸才。
几位小官吏皆是脸色一僵,随后几人互递了下眼神,便殷勤的给曾太医塞银子,想让他能在高官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
曾太医摆摆手,一脸不耐道:“给我银子作甚,我只是个看病的太医,前朝之事可轮不到我插手,况且就算我是新上任的县令,也不会再启用尔等,定是要寻几个得用的人才在身边才放心,养一堆废柴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不是,这位太医,您可是能在皇上面前都能得脸的人,自然可以为我等说话啊……”主薄尤自不甘。
“我得脸,就要为你们美言,想的美?赶紧滚吧,再不滚,等将军们过来,有你们苦头吃的。”曾太医起身走大步往外走,他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听着是抬了人过来,能往他这里抬的除了太子还有谁?
“太医大人,太医大人……”几位小吏跟着追了出来,但很快便被衙差架走,丢出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