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套路

秦游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擦了擦鼻子上的血,狼狈不堪的站起来了,心里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很初级的骗术,说你印堂发黑,让后让你“大凶之兆”一下。

“惊马”只是个开胃小菜,相信接下来几日,凤七就会面临各种人为的血光之灾,直到突然“回忆”起被一位老僧警告过,然后按照正常剧本的话,他就得去怀恩寺找僧人“破解”了。

可谁知秦游刚爬起来,老僧又出现了。

秦游强忍住怒意赶紧凑上去:“您算的可真准,我们兄弟二人,果然有血光之灾。”

说完后,秦游还擦了擦鼻血。

凤七撇了撇嘴。

三少爷演戏这方面,还是不如咱老七啊,这怎么能上赶着搭理对方呢。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悟通。”老僧微微一笑,施了个礼。

秦游一抱拳:“小生任流。”

“任流施主,我佛慈悲,刚刚贫僧观你面向就知道有血光之灾,只是没想到竟应验的如此之快。”

凤七抱着膀子哼了一声:“你刚刚明明说的是我有大凶之兆。”

秦游气的眼眶都有点发青了。

他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刚刚纵马狂奔的人肯定是怀恩寺的人,也一定被附近的骑司盯上了,加上昨夜那五个僧人的情况,该有的证据一样不差,现在骑司就是调集京卫给怀恩寺封了再把僧人全抓了都没问题。

所以现在秦游演的都不太走心,能尽快就尽快,如果不能尽快,就简单粗暴点。

“不错,二位施主,一人有大凶之兆,一人有血光之灾。”

凤七刚要开口,秦游瞪了他一眼:“大师果然神机妙算,不如回客栈喝一杯热茶暖和暖和,再为我二人指点迷津可好,其实我们哥俩也是佛学爱好者,堪称礼佛小达人,平日最爱学习佛经。”

老僧略显诧异:“二位施主信佛?”

“自然是信的,来来来,边走边说,咱回去暖和暖和。”

秦游直接反客为主了,拉着僧人就往客栈走。

对演戏和剧本有着极为严谨态度的凤七,也只能满脸不爽的跟在后面。

老僧表现的极为矜持,就是那种欲拒还迎的模样。

想要早点把这事解决的秦游就是生拉硬拽。

原本秦游还挺好奇,好奇这些怀恩寺僧人玩的是什么把戏,结果现在很失望。

这种把戏他看的简直不要太多了,再者说了,这是夏京,你怀恩寺好歹也是行业领头羊,这套路都不如东海尚云的慧明寺,人家慧明寺还知道训两条狗天天汪汪叫呢。

回了客栈,秦游又是嘘寒问暖又是端茶递水的,还将一张百贯银票塞在了老僧的怀里。

悟通脸上倒是没有太多意外之色,因为混了这么多年,他见过比秦游还急的人,尤其是这些出身不凡的公子哥,最是惜命。

秦游是做过功课的,给凤七晾在一旁,和悟通开始侃上了。

而此时在客栈不远处,一个身穿布衣的汉子将马拴在靠近柳河的树上,下了马,搓了搓手,看向客栈的方向。

“等那老僧?”

一声突兀的声音传来,汉子吓了一跳,猛然回头。

贺季真背着手,身后跟着三名骑司。

“贺爷。”一名骑司说道:“这人叫做宋野,原本是西市的闲汉,干些上不了太台面的勾当,也是这几年才销声匿迹的。”

宋野满面戒备之色:“你们是谁?”

贺季真走了过去,笑着说道:“问你几个问题,老老实实的回答。”

宋野咧嘴一笑,突然抓住了马鞍想要上马逃窜,就在这时,贺季真手心向上中指猛的弹出,一道流光射出。

宋野痛呼出声,悬空的身体摔落到了地上,捂着小腿疼的哇哇乱叫。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袭我。”

贺季真走了过去,双手拉住宋野手臂,双肘下压。

“咔嚓”一声,宋野再次痛呼。

贺季真右手成爪,左腿勾扫,左手拉,右手拧,宋野还未站起,碗、肩、肘三处关节全被卸了下来。

宋野已经疼的喊不出声来,嘴里只是发出嘶哑的喘息声,几个呼吸就全身布满了冷汗,

贺季真冷笑一声,再次出手,屈指成突结,用力击打在了宋野心口上。

“哇”的一声,宋野吐出了一口鲜血。

贺季真淡淡的说道:“心口上为华盖穴,属心经,打重则人事不省,血迷心窍立死,轻则心胃血气不能行走,数日内必死。”

三名骑司走了过来,将疼的已经快要昏迷过去的宋野架了起来。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不然,让你饱受折磨痛不欲生。”

远处又跑来了一名扮做客栈小厮的骑司,看都没看一眼痛不欲生的宋野。

“贺爷,那老僧进入客栈了,除了这小子外,没有同伙。”

贺季真微微颔首,再次出手,一掌推向宋野腹部,又是“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

贺老三满面阴冷:“我家恩主沙场百战,暴雨狂风之中纵横蓝海,三荡三决所向披靡,染血,不过区区数次,今日,竟因你这蟊贼见了红!”

一语落毕,贺季真横跨一步,食指中指并拢,出手如电,点在了宋野的后脑上。

“后脑为枕骨,管十二经,又命督脉,为一身之主,损重者一日既死,后脑两侧所属太阳镜,有藏血穴,损血浮气,十息后,你便能言,开了口,告诉我,这怀恩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何筹划,谁是主事之人,除了惊马,你还有什么花样,为何被你们诓骗之人愿捐尽家财于怀恩寺,若是闭口不言或欺瞒我,定叫你生死两难!”

宋野面如金纸眼冒金星目不视物口不能言。

寒风瑟瑟,身上的汗水滚滚流淌了下来,止不住的颤抖着,

过了片刻,宋野终于恢复了几丝神志与力气,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声音沙哑。

“我…说。”

贺季真看向了客栈的方向,问道:“我家恩主,未破相吧?”

小二装扮的骑司宽慰道:“贺爷无须担心,只是破了鼻子,还未会客栈时血已经止住了。”

“那便好。”

满面冷意的贺季真大大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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