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了一张躺椅在他的床边对他说:“我就睡在躺椅上,你乖乖地睡觉,要不然明天早上的早戏拍不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乖乖地闭上眼睛,我也在躺椅上躺下来,刚躺下就感觉到汤子哲在我的身上盖了一件大衣。
他还挺细心的,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能够察觉的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还以为他睡着了连,我自己都有些昏昏欲睡,忽然听到汤子哲低低的声音:“夏至,你会不会唱歌?”
“嗯?”我闭着眼睛哼着:“会唱。”
“那你会不会唱摇篮曲?”
“干嘛?”
我睁开眼睛,他趴在床上睡整张脸都陷在枕头里了,只露出漆黑的头发。
我将他的脸从枕头里拔出来。
“我的胃好难受睡不着,要不然你给我唱一个催眠曲吧!”
催眠曲我还真的会唱,白糖小时候我就经常唱摇篮曲哄他睡觉。
我想了想,想起以前白糖有一个保姆是潮汕人,她会唱潮汕的摇篮曲,虽然听不大懂,但是很好听。
白糖小时候有阵子出水痘总是哭闹不肯睡,听到保姆用潮汕话唱那首摇篮曲,很快就睡着了。
我低声唱起那首歌:“拥啊拥啊拥金公,金公做老爹…
阿文阿武来担靴,担靴担浮浮…
饲猪大过牛…
大牛生马仔,马仔生珍珠…
珍珠拢拢圆,阿舍读书赴科期…
科期科期科,阿舍读书中探花…
去时书童担行理,
来时高灯共彩旗…”
汤子哲听得很安静,我看他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说音乐可以治愈一个人身体上的创伤有些夸张,但是能转他她的注意力应该是可以的。
我唱歌很好听,虽然没有学过,但是应该算是天赋吧!
谷雨就特别喜欢听我唱歌,跟她去KTV基本上就是我的专场演唱会,她只听不唱。
我一曲唱完了,汤子哲从发丝中睁开眼睛,小狗眼神一般的光芒从发丝里面闪烁出来。
“好好听,”他说:“我还想听那。”
我就继续唱,一遍接着一遍地唱,唱到后来连我自己都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我是躺在床上的,而汤子哲已经不在病房里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在枕边找到了一张纸条,应该是汤子哲写给我的,他说:“谢谢你昨天晚上送我到医院来,还有你唱歌真的很好听,我先去拍早戏了。”
他画了一只卡通小狗,小狗的大眼睛画的挺传神的,汤子哲的既视感都要溢出纸张了。
我笑了笑将小纸条揣进口袋里,然后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继续补眠:就当我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谷雨的一个电话把我给弄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接通,仍然闭着眼睛放在耳朵边上,含含糊糊的地问她:“什么事呀!”
”小疯子,你在端城玩大了吧!“
“什么玩大了?”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你在干嘛?”
“睡觉啊!”
“跟谁睡?”她这话说的好奇怪,我还能跟谁睡?
“一个人睡呀。”
“小疯子,你这夜夜笙歌的,晚上风流快活白天睡觉。”
听谷雨这话里有话的好像在声讨我,我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点开了视频。
谷雨显得气急败坏:“怎么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