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小寒,告诉你一件大喜事,”夏母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兴奋:“北郊的开发项目,苏少找我们家合作,合同已经签了,这可是个大工程啊,多少中小企业争破头皮想分一杯羹……什么时候有时间,带苏少一起回来吃个饭吧,就当做是好好谢谢人家。”
夏寒哑然。
苏越泽松开她的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反应,很显然,夏母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到他耳朵里了。
“妈,我最近比较忙……过段时间吧。”
“哎呀,忙什么忙,就你那小西点屋服务员的工作,不做也罢,只要把苏少服侍好,你就是未来的苏家主母,你也别给我丢人了,赶紧把工作辞了,回家好好待着,对了,苏少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把订婚的日子定下来?”
夏寒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头一回这么窘迫,苏越泽就站在她对面,夏母的话在安静的空间里清清楚楚的传进他耳朵里,他嘴角慢慢勾起,脸上是那种轻蔑又嘲讽的笑。
“妈,这些事回头再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挂了。”说着也不管夏母还有没有话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苏越泽挑着眉,也不说话,仗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两人的距离不过十多公分,夏寒甚至能感觉得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压迫感。
许久,夏寒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话一说完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腿一软,差点跌倒,苏越泽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还不打算去医院?”
医院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空气里,夏寒厌恶的皱了皱眉,她最讨厌这种味道,无端的让人想起一些很不好的事。
手上扎着针头,药水一点一点的从透明的输液管里滴下来,顺着针头流入血管里。
她扭头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出神。
已经是晚上十点钟,苏越泽把她送到医院安顿在病房里,看着护士替她打上点滴后就离开了,此时此刻,小小的空间里是让人窒息的安静,甚至连白炽灯的光都无端显得凄冷起来。
也许是白天睡了一整天的关系,此时她没有丝毫睡意,扎着针头的手背像浸在冰水里一样,冷得发麻,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来电,没有信息,她好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苦笑了一声,夏寒想,人在生病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矫情,平时不也是这样,怎么就没觉得自己可怜?
这时房门传来一阵响动,她转过头去,苏越泽正走进来,手上拎着一个保温盒,放在桌上后就开始脱自己的大衣,一边脱一边说:“喝点白粥吧,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夏寒直勾勾的看着他,让她不解的不是苏越泽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又是送她来医院又是买粥的,而是他进来后自然而然的脱下大衣这个动作。
为什么要脱大衣?
难道他准备在这里陪她过夜?
苏越泽打开保温盒,盛了一碗粥递给她:“给。”
夏寒没有伸手去接,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