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这玩意到底咋回事?”净极吓了一嘚瑟,这让刚从梦中惊醒的他更为惶恐。
这不是个木偶么……怎么还会动呢?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净极勉强在黑暗中凝神,眼下这木偶确实没动,但他记得“它”的姿势和自己睡觉之前看到的不一样啊……
“呼,算了,肯定是自己睡毛楞了……”净极擦去额头的冷汗,闷着被子躺下,但是透过被子的空隙,总能不经意间瞄着那个木偶,也不知道康德深是不是没好好摆放,那木偶的眼睛似乎在黑暗中一直盯着自己,嘴角虽然是缝的,但裂口同样被暗黑无限放大,非要咧到耳根才肯罢休。
突然,那木偶的手指动了动,净极知道不是幻觉,浑身的汗毛就像被烧焦般竖起,他清楚地看见木偶的食指中指来回弯曲变幻,好像是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深……深哥,那木偶动了……”净极小声呼唤着对面床铺上的康德深。
但很明显,这点声根本不够叫的……
“深……唉……”净极知道他睡死应该叫不醒,而且万一折腾醒了,木偶的活动真的是自己的幻觉,却破坏了大家的休息,实在是过意不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身位一个八尺男儿,怎么会惧怕这一个木头拼凑的“假人”呢?
净极抄起床头的小白,掀开被子向木偶走去。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玛德,既然你这个脏东西吓唬我,那老子今天就把你的手给剁了!”净极举剑,“汀”一声利落地劈下木偶的手指,而掉落出来的,只是一些填充用的木块草屑……净极满头大汗,要是这一剑劈出血液,那可真是太恐怖了。
“啥啊?啥玩意?”
净极回头,发现是康德深被这一剑的声音吓醒。
“你拿件在那儿干嘛呢?”
净极咽了口口水,缓道:
“我……半夜看这木偶有些问题,他的手指似乎在自己活动,我为了防止出意外,就把‘它’手指给劈断了……”
“我擦,这木偶四肢都被拆解了还能动呢?你开玩笑呢吧?”
“没有,不信你过来看看,‘它’连坐的地方都变了……”
康德深不信邪,也来到木偶前,看了半天,结果却转头瞪净极:
“我记得它当时就是这个姿势没错啊……你肯定是做噩梦了……大半夜的一惊一乍,我起来看你举剑对着木偶,都把我给吓到了……”
“唉,我还能骗你不成?”
“算了,算了,我把他搬到你看不见的地方就是……”康德深语罢,趿着鞋子,迷糊着就把这一团东西诺腾到门外,随后他还特意躺在净极床上,证实了无论在哪儿都确实看不见木偶……
木门紧锁着,净极看着窗边,恍惚间那双木臂的影子似乎又在月光下重现,净极干脆背过头去,双眼一闭,紧绷着精神硬挺着睡了过去。
当然,硬挺着是肯定睡不好的……
次日早——
“小哥哥,你眼睛怎么变黑了……”
“唉,别提了,昨晚没睡好,真的是太难了!”
“实在不行,咱们四个的房间顺序互换一下吧,有可能是风水和床头朝向的问题……”
净极轻抚梦谣肩膀,心想这个木偶的恐怖之处可不能跟她说出来,梦谣的心里承受能力既不及自己,也不像容愿那样子无所畏惧,算下来她也只比灵鸢大了七八岁而已,正值少女时期,哪经得起这种恐吓,于是只好叹道:
“你哪来的这么多怪话,和风水,床头朝向无关,仅仅是我自己总在思考花灵的事情,所有才导致夜半醒醒沉沉的!”
净极谈到这儿,突然笑了起来:
“我昨天晚上想着想着,就好像真的看见了花灵,在我面前飘来飘去的,五颜六色,十分可爱,就是怎么碰也碰不到……可惜了,要不我一定把它们捧在手掌心,留给你看看!”
“不换就不换嘛,还特意编个故事诓我,你要是真能看到那些,现在指定还精神着,不可能有这些黑眼圈嘞!”
几人在婆婆的安排下吃过早饭,随后又由常灵鸢带领着,一齐去叶阿嬷家周边逛了逛,一边欣赏晨曦美景,一边也提防着昨日之事所留下的后患……
毕竟净极也答应了灵鸢,要拯救这个不知是否真的存在的“小樊”。
可刚踏入院门,灵鸢就像疯了一样死死拽住净极的裤边,大哭起来:
“‘小樊’它……它……我感受不到它的气息了……它不会……”
要不是净极也在一旁死抓着自己的裤腰,今天在这儿非得走光不可,他一边和灵鸢较着劲,一边焦急道:
“你别急、先别急,那小樊在哪……不是,你要带我们去哪……是要找樊草吗?”
净极劝着别人冷静,自己同时也语无伦次了起来,看这姑娘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但即便听了这么多故事……这小樊是谁,在哪他是一点也不清楚,此刻灵鸢要是不能把他们带到正确的地方,这件事就算功亏一篑了!
但小女孩要是开始哭闹,哪还有心思冷静下来去想事情的因果,净极记得她曾说过,叶阿嬷家是蔓息城仅剩的大批次种植樊草的人家,而且花灵来自花身,眼下只能靠自己对灵鸢故事的一点点理解来帮助她了。
看着旁边三人一脸懵逼的模样,净极知道,这件事他们最后帮他打下手才好……
“叶阿嬷!您在吗?”净极冲着正屋大喊着。
“啊!”叶阿嬷从房间走出,手里还端着一个簸箕,簸箕中盛装着一堆黑色的种子,应该是在筛种子里的杂质。
“叶阿嬷,您家种植樊草的地方在哪啊!”
叶阿嬷听到樊草,脸色有些变化,好像对于保护樊草之事,连救过她的邻居家的好好房客都不是很相信。
“叶阿嬷,事态紧急,小灵鸢说她感觉您家的樊草出了一些事情,叫我们来一起看一看,事态紧急,您要是不放心,就请和我们一同前去!”
叶阿嬷手一抖,簸箕里的种子差点全撒在地上,她知道,灵鸢对于花花草草感知的能力十分有天赋,一年前城北的大火,要不是灵鸢及时通报大家,那场火……可能会直接毁掉蔓息吧!即便所有人都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小女孩会率先感知到这场火势。
所以,灵鸢说樊草有问题,那十有八九就是有问题了。
叶阿嬷干脆将簸箕放在地上,用手指向院子东侧两个房间的缝隙,众人跟去,那里居然是一个曲径小路,小路宽度仅容一人通过,走过小径,是一个有正院四分之一大小的小泥地,一眼望去,全是刚刚出头的嫩苗……
只有最把头的一株高高挺起,一看就知道这是用于繁殖其它樊草的成草,也有可能是“小樊”的真正本体。
几人踩着院子中间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到樊草边,仔细观察,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但叶阿嬷的表情却有些凝重,她轻轻把叶子一翻,另一面的叶尖处居然开始泛黄了……
看到这儿,灵鸢绷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小樊’……死了……啊啊……”
净极盯着叶尖,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黄色部分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下去,而且此刻已经占据了大约整个叶片的六分之一,照这么下去,整个花株都会在短时间迅速枯萎……
太阳并不烈,而且院子里有叶阿嬷搭的防晒布蓬,地上的土壤也冒着水珠,显然是刚浇灌过没多久……这种条件下樊草怎么会自然枯萎呢?
净极身后冷汗叠起,灵鸢所说的花灵有可能是真的啊!
花没了花灵的灵气,整个植株自然就没法再生存,以枯萎这种自然的方式结束生命,也许花灵这种“生物”只有灵鸢能看见?所以她才会从小就喜欢花卉,而且可以跟花沟通、知晓它们的现况……净极身同感受,要是自己也有这样的能力,估计也会想灵鸢一样,自闭到每天只和花草打交道吧……因为这“花灵”的存在实在是荒诞而有趣。
“看这枯黄的程度,应该刚出事没多久……”净极推测道,此时还不忘看着灵鸢,因为她也肯定知道花枯萎的时间。
可怎么这么巧合啊,刚进来,小樊就没了!!!
叶阿嬷蹲下身子,又仔细打量着其他樊草幼苗,松了一口气道:
“呼……还好这些幼苗没事,只要这些幼苗长成,就会有新的草籽,这株母植的枯萎也就可以及时止损了……不过它们以后会不会有这种情况,我还得再观察观察……”
“但小樊死了……”
净极现在也可能懂了些灵鸢心中的想法,于是蹲下身安慰道:
“小樊虽然死了,但你说过的,这些樊草中一定会有花灵可以成长到和小樊一样优秀的!别哭鼻子了,再哭……也不能把小樊给哭回来……”
“嗯……”灵鸢将泪水憋了回去,她也知道,哭鼻子确实没什么用。
“嘘……有声音……”康德深道,他眉头紧皱,不像是在开玩笑。
一阵吱呀吱呀的响声从小径缓缓传来,听着像是木石的扭曲声,十分诡异。
众人盯着那条小径,不知道下一秒会有什么东西出现。
片刻,一个披着黑麻袋,完全看不出形状的东西突然进入众人的视线,净极心跳加快,他心里似乎有着不详的预感。
麻袋不是很厚,轻易地就被里面的东西挣脱,可挣脱出来的东西让众人心惊肉跳,那个手指残缺,四肢不整的东西突然大幅度扭动身体,又一阵吱呀声响起,那东西居然扭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形,“嘴”中还不停地发出“咯咯”的笑声……
木偶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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