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钊这两天干了很多事。
去了一趟派出所,非常有爱地关心了一下顾大江和顾富,因为他的关心,他们两个在原定基础上,又多关了三天。
他去镇上询问了一下其他学校的招生情况,走了好几家学校,结果都不是很满意。
学校拒绝的原因大多都是,现在已经上了半个多学期的学,孩子来也跟不上课,且学校也不招这种学期内的插班生。
去过学校后,他又去其他公社的砖厂买了一些砌围墙的砖。
还去卫清凌那看了一下这段时间做生意的情况,临近年底,小百货铺的生意正式进入旺季,卫清凌有些忙不过来,他得找一个比较信得过的人,一起来帮忙。
年底这一波生意若是抓住,那就可以富一年。
还找了一个做大门的木匠,顾家老宅被他踢坏之后,一直没装新门。
现在房子所有权回来,这门肯定要装上,不然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看上,会赖上,就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只有公社服装小组那边的事,他没怎么管。
也没见舒宁。
这原因,他自己都觉得一言难尽。
“顾钊,你这家伙,这两天,怎么都没见着人呢?”
傍晚他骑着单车回公社的时候,被从自家菜地摘菜的管春华叫住。
“我有点忙,要砌围墙。”
顾钊停下车,老老实实回答管春华。
“你是真忙,还是和舒知青的吵架?”
管春华拉着他,追根究底问。
顾钊心底一慌,故作正色道,”没有,怎么可能?“
“我猜也是。你们两个之前总腻乎在一起,这两天一句话都没说,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
“……”顾钊。
他们之前总腻乎在一起吗?
他明明很避嫌的,好吗?
“不过也是,舒知青那般温柔、可爱又善解人意的人,你怎么吵得起来。你不知道,我们上午问她的时候,她生怕我们骂你,连连回答你们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你这小子,上辈子到底烧了什么高香?能娶一个这样哪哪都护着你的好婆娘!”
顾钊深邃眸底闪过一抹惊诧的光亮。
心一下被喜悦占满。
美得很。
“瞧你傻笑的。赶紧回去吧!”
“……”谁傻笑?
他才没笑。
虽不承认,他还是很礼貌地和管春华道别,“好勒。婶子,再见。”
一路骑车到家,刚到自家院子外面的大樟树下,他停了下来。
不出意外,舒宁肯定在他家。
望着家中只剩大门的院墙,他开始犹豫,踌躇不前,心头有一种莫名的紧张以及愧疚……
舒宁做好饭菜,左等右等都不见顾钊回来。
他是真还没回,还是觉着她在这,不好意思回?
“小黄,过来。”
“来,吃完这个骨头。”
“不错,骨头吃完,你得干活了。走,跟我去把你老大哥找回来。”
舒宁伸手招呼小黄。
待小黄吃完骨头后,带着它往外走。
一边消食一边找顾钊。
这几天小黄伙食极好,因为它的警觉和机智,保护了顾钊房子,保护了顾凯和顾瑶,舒宁天天给他喂好吃的。
不是肉就是骨头,小黄吃得肥嘟嘟的。
至于舒宁的要求,它也殷勤得不行。
一说找顾钊,它立马扭着圆滚滚的小屁股冲在了前面。
顾钊在大樟树下还没犹豫几分钟,倏地看到小黄和舒宁走出院子。
惊慌之中,他第一个印象是:跑!
只要他没看见舒宁,那他就还没回家!
“咦,还真是害羞了!汉子变小媳妇了,又要跑了?”
后面姑娘声音,轻轻柔柔传过来,满是揶揄的道。
小媳妇?
谁是小媳妇?
他可是红旗公社扛把子的硬汉!
顾钊俊朗眉宇皱起,把刚准备掉头的单车,果断转回来。
神色故作镇定,反问道,“谁跑了?”
舒宁双手抱胸,笑盈盈看着他,抿唇不语。
“我只是不小心转了一下车龙头。”
舒宁点头。
嗯,你狡辩,你随便狡辩!
我反正……也不拆穿你。
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回家后,顾钊闷头吃饭,想看舒宁,半抬眼眸间,立马低头。
吃完饭后,他啥话都没说,洗完碗,搞了卫生后,扔下一句“你回宿舍的时候,叫我”后,迅速钻进自己卧室。
“……”他前脚进卧室,舒宁后脚立马走了进去。
“你咋又进来了?”
躺床上看书的顾钊见舒宁进行,瞬间腾做起来。
”不和我说话了,还想着送我回宿舍,我必须要当面感谢一下你。“
舒宁迈着轻快的步伐,笑盈盈回答,接着一屁股坐顾钊床上。
“你又坐我床……”
顾钊好似见豺狼虎豹一样,瞬间跑走。
“……”舒宁哭笑不得,要不要这样,她有这么可怕吗?
“你这床上被单,都是我刚才铺的,我坐一下都不行?而且你这跑,能跑掉吗?”
“……”顾钊低头。
他怕是跑不掉了。
而且也不能跑。
“和我说说,为什么这两天不见?看到我就跑?”
舒宁潋滟双眸温和看着他,声音柔和询问道。
“……”大概是舒宁声音太好听,太温柔,顾钊没再远离她,但也没作声,好似做错事的孩子。
“是不是梦见我了?”舒宁浅笑嫣嫣询问。
“……”顾钊抬头,眸底闪过惊讶。
“还梦见和我做羞羞脸的事了?”舒宁继续问。
顾钊脑袋轰隆一声响,她怎么都知道?
还问得这么稀奇平常。
那天看到褚友亮那丑事后,身体气血一直都压不下去,洗澡被舒宁撞见。
舒宁睡觉后,他一个人在寒冷冬夜里跑了好几圈,还是没将脑海中的邪念压下去。
梦里全是那种事。
梦着梦着,还梦见舒宁朝他走了过来。
她笑着看着他,抱着他,和他滚在床上。
后来的一切,格外顺理成章,起来一看,被子黏糊糊的,湿了一大块。
看着自己的战绩,他格外懊悔,他怎么能做这种梦?
一直告诉自己,舒宁不同于陈艳红那种人,还没结婚,不能有那种不该有的想法。
可偏偏,这一睡着……
他的邪恶就完全不控制了。
不仅一个晚上梦见舒宁,第一天洗了被子,第二天被子他又梦见了。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更觉得自己没脸见舒宁。
可现在看舒宁这态度,她是真不生气吗?‘
他把她当成了干那种事的对象……
舒宁一看他这表情,就立马知道自己猜对了。
“其实,做这种梦,不需要难为情。”
“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这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那天看到的场面那么刺激,你若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会觉得你不正常呢。”
顾钊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姑娘,更纠结,忐忑,“可是……梦里的人确实你……我对你那样……你真不生气?”
“你梦里的人不是我,我才生气呢!”舒宁冷哼一声道。
“……”顾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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