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权臣 (.)”!
云昊听着王福畴诉说着关于王通的事情,却是感慨一声。
“古往今来,皆以黄老为体、儒术为用。”
“如今的大唐,却也是如此。”
云昊感慨连连。
这片土地上的文明,为何五千年没有断绝?
便是因为黄老,便是因为儒学。
诸多帝王明着是用儒家学说,可内地里,却奉行着黄老学。
道家真正的学问,可并非是所谓的坑蒙拐骗炼丹之类的。
那是一部道德经,便可贯穿上下五千年文明,同影响着后世更多人。
没有任何著作,能有老子的《道德经》流传的那么悠久。
谁都会说一声‘道可道,非常道’。
虽然云昊也知道‘道可道、非恒道’。
但在总体上来说,都没有太多区别。
常与恒、本就是同义词。
但云昊竖起来,‘恒’字还是要比‘常’字好很多。
恒包括常、常却不包括恒。
云昊的感慨,却是与后世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若仔细研究,便会赫然发现。
西方那点东西,除了技术外,东方都有!
这片土地原本就将包容万物,只不过是统治者扭曲了这片土地上的文明,最终使其衰落。
毕竟清虽从名义上继承了这片土地上的学问。
但从服饰上来言,早就扭曲了‘华’‘夏’之中的‘华’之名。
华为衣衫之美、如同花朵一般美丽光彩。
可清的服饰……
不提也罢。
王福畴听着云昊的诉说,却是顿时点头。
“云刺史说的,与家父想的却是一样。”
“道家的学问,更像是总纲。”
“而儒家的学问,更适合运用教化。”
“至于释,家父认为道与儒应该开放,学释一般用道与儒的学门普度众生,而非掌握在权贵士族的手里。”
“此时,相对朝堂,家父更愿意在家中教化。”
云昊听闻,顿时对王福畴口中所说的王通,肃然起敬。
这不就是后世才做的事情吗?
学问、向来是统治阶级为了维护自己统治而垄断的东西。
故而方才屏蔽自珍。
可云昊却更清楚。
只有让天下人都懂学问,都懂礼仪!
方才开创更加强大的盛世。
而并非是屏蔽自珍!
当然,如此却也会导致许多学了学问却没学到深处的人走了歪路,变成了邪说。
但那不正是因为没有教化到位的问题吗?
王通,当真是这个时代的智慧之人。
怪不得能当房玄龄、杜如晦以及李靖的老师!
云昊也逐渐清楚。
“并不是房玄龄、杜如晦与李靖等人成就了王通。”
“而是王通从某种程度上成就了这些弟子。”
至于王福畴。
云昊对于这个儒雅的年轻人还是充满了同情的。
“可惜他的儿子王勃故而名垂千古,却害了他。”
“王勃的斗鸡赋祸,而后又遭人陷害,连累他父亲王福畴都被贬到穷山恶水,最终年纪轻轻二十六岁便死于海中。”
“白发送黑发,何其悲惨。”
云昊摇了摇头。
若是可以,自己不妨拉这王福畴一把。
甚至可以更改下初唐四杰那悲惨的命运。
或者他们可以作为报答,让自己多抄他们几首诗?
比如那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但仔细想想,这四人的悲剧,总归还是因为年少成名,一路太过顺畅,却无法承受打击。
还是太缺少磨难了。
但若仔细想想,怕也有心中的那一股气在,才能写下那般绝世诗篇吧!
他们是如此。
李白更是如此。
至于王维,虽然当了右丞,却也遭遇了乱世。
“我就不该喝醉了乱说。”
“大唐诗人的下场可一点都不好啊!”
“还好说的都是半阕。”
“嗯,以后能不乱说诗就不乱说了。”
云昊想此,黑心方才好受了一些。
要不念首诗来压压惊?
……
还是跟这些士子打好关系吧。
毕竟这些人,在曾经侯世安那件事情上,没少声援自己。
做人要知恩图报。
这点云昊还是很清楚的。
他不想做个无情无义的人。
虽说无情无义相当快活。
但人若没有二三好友,此生岂不是很是孤独?
至于这些人适不适合做朋友。
还要等去了沙州之后,才能看清。
但酒肉朋友也算朋友。
况且……
云昊并不差钱。
从这些士子的谈吐之中,云昊也能知晓这天下间的许多事情。
甚至是勋贵之间的关系。
也逐渐对朝堂上的是事情更加清楚了一些。
“这年代的科举,是有局限性的。”
“科举大部分分为口试、帖试、墨义、策论、诗赋五种。”
“且不说寒门根本没有机会进学。”
“就算有,也会面临一件相当严肃的事情。”
“那边是策论。”
“大唐的策论,竟然都是围绕时事来进行考试的。”
“而等懂得这些时事的,也都是那些官宦的子弟。”
“真正的寒门,那有机会去知道朝堂上的事情?”
“就算知道,经过了悠悠众人之口,却也失去了愿意,故而只能落第。”
“故而,如今的科举只是珍贵这些士族子弟的东西。”
“甚至贞观年间的科举竟然是随机性的。”
“只有唐太宗在觉得缺人的时候,才会昭告天下开一科。”
“所以这科举依旧不太平。”
“没有宋明时的那种唯才是举。”
“当然更没有高考有影响力。”
“只是说实话,高考固然是一条平坦的道路,但有些时候也并无作用。”
“唯一的好处,便是让教育不再变得那么珍贵,让寻寻常常的百姓子弟,也有了晋升的机会。”
“可即便不再学校,真正肯学习的人,也能学到该有的学问。”
“况且,一旦阶级固化之后,真正能出头的人,终究还是少数。”
“这片土地上的人,是最会钻营的人。”
“而一旦阶级晋升变得无比困难,就会滋生反抗。”
“至于阶级固化这种事情,无论什么制度,只要有人有私心,就一定会产生。”
“可人若没有私心,那还是人吗?”
“除非有一点。”
“那便是扩张。”
“通过战将矛盾转移,从而诞生出新鲜血液来,并且胜利后便会拥有更辽阔的土地供人钻营。”
“打赢了固然好,能安排的职位更多了。”
“看若是输了……”
“最终买单的依旧是天下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时间,云昊不由想多了。
至于兰州城,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