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零鹬飘在身后逼迫的目光下夏凇拿起桌上的手机。
“常失域今行区南望城。”
“跨域了！这么远的吗...”夏凇拿起手机搜索着机票信息：“将近七千的单程票，这是要把我的那点存款榨干呀...还好你现在是鬼不算一张票...所以咱不能换陆行吗？”
“不行，快买。”零鹬双手握着夏凇的脑袋使劲晃悠：“这才几个钱，到了公司自然会给你开工资的！”
“买了买了！南望城盘山机场！”夏凇举起手机喊道：“钱已经付了你不要催了呀，让我再和其他人联系一下！”
“可以告诉他们你去了大公司哦，”零鹬把夏凇的头掰过，凑上前认真的说道：“叫他们你的亲朋好友们放心吧，你的上司我啊，给干员们开的工资可是很高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凑那么近啊！”零鹬好像习惯了鬼魂能够穿透物体，两人的鼻尖都要碰上，夏凇连忙推着对方：“我还要补办联邦身份晶片呢！”
“哼。”零鹬嘴角动了动，平静的说道：“内司使用的身份晶片都需要公司单独办理，所以你那张碎了就碎了，反正也用不上。”
“好吧。”
看着手机上唯一熟悉的联系人号码，夏凇还是打了过去。
他并不是很想改变现在的生活去跟着零鹬所说的不知真假的公司，但是这个名叫零鹬的，现在是一个能够轻易杀死他的鬼魂，除了听从别无办法，还有脑中灌入的梦境，夏凇知道，自己的生活恐怕无法再平静下去了。
总是想安于现状的他，又总是被又总是被各种变故推动着向前走去。
嘟...嘟...
“喂，小凇啊？”
“龚叔...”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夏凇赶忙说道：“还没睡呢龚叔。”
“快了快了，我和你婶再收拾收拾就休息了，咋的了小凇？”
夏凇沉默了片刻，又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叔，我可能得出趟远门啦，暂时不能来店里了。”
“哦，这几天就要走啊，这么赶啊小凇，去多久呀？”
“不知道呢，就是陪朋友去趟他们的公司，不过我肯定还会回来的，放心吧龚叔没什么事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哦，那行夏凇啊，有啥事一定要联系我啊，在外面觉得不行了就赶紧回叔这哦！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行程定好了啊，和你朋友在外面多注意点啊！”
“知道了龚叔，不用担心！”夏凇抿嘴：“我这边都已经收拾差不多了，朋友比较赶，今天就得动身，所以不能过来跟你说一声啦。”
“哦，知道知道，去吧，但是手机要随时带在身边啊，有啥事记住一定要和我联系啊！”手机中的男人声音嗓门很大也很温和：“我和你婶在这里多少年了也不会去哪，你回来了就来找我们就行啊！”
“好的龚叔，我肯定是要回来的，等朋友这里没事了就继续呆这里啦，这边的房子也不准备退的，这段时间叔你和婶也要照顾好自己啊，我可以放心的，我一个大小伙子能有啥事，你们有啥事也要给我打电话呀，我也没什么不能敢回来的！”
“好好...知道了，那你就去吧好好和你朋友去外面转转，我这两天把下个月工钱也打给你，不要在外面太拮据了！”
挂断通话，男人放下手机，顺手从桌上拿起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根烟一腿耷拉着拖鞋一腿盘在长凳上，轻轻叹了一口气默默抽起烟来。
马路旁的小小巷子只有孤零零的路灯亮着，半天不见一个行人或是车辆，虽然小餐馆的门还开着，但是这会接近半夜一点钟哪还有什么客人，餐馆也不过是在这会处理着明天要用的食材。
妇女在围裙上随意的擦了擦湿漉的双手从后厨走了出，绕过前台看见男人在桌上皱着眉默默的抽烟发呆：“怎么了我听见这大半夜的还有人找你给你打电话？”
男人咂了最后一口烟后把烟头扔的地上踩灭：“是小凇。”
妇女刚想怒斥她才拖地没多久，听到男人这么说赶忙问道：“怎么了小凇怎么这会给你打电话了？他没出啥事吧？”
“我听着他在出租屋呢，也没什么大碍的样子，说话也挺利索。”男人起来转身从后面饮料柜里拿出一瓶啤酒：“但是我总觉着有啥事，夏凇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在出租屋呢，”妇女胖又糙的脸上卸下了担忧，拿起扫帚又开始打扫刚敢了不久的地面：“好好地回房子里了能有啥事呀，小凇给你说啥了？”
男人灌了几口啤酒，又抽出一根烟点上：“也没跟我说啥，就说要和朋友出趟远门。”
“去哪去？怎么突然要出远门了？”
“没跟我说具体去哪，就跟我说和朋友去趟他公司，反正我感觉着不太对劲，”男人嘴里咂着烟，眼神看着餐馆外不知道在想啥：“小凇肯定是有啥事情，现在是没啥人身危险的，但是肯定有事情困扰着。”
“啥朋友啊，都没听过，别是让人骗了吧？”妇女放下扫帚又拍着腿担心起来：“这大晚上的打一通电话咋也不给人说清楚了，小凇到底是咋了！”
“你那想的哪里去了，小凇骗是不会让人骗了的，他人性子这样但是脑子不笨，咋可能说骗就骗呢，还能让人给几句话骗的要跑的外地去！”男人摆摆手：“这孩子就是跟我年轻时候一样，没事啥都好说，有事就啥都不说，干啥都要自个一个人担着，这会电话里不给我说去的哪里光说现在就要走也没说这个朋友怎么样啥的，那肯定就是有事情，不是想瞒着咱们，就是怕咱们知道了担心。”
妇女顿时双手一拍腿急着说道：“那不行啊，一个小娃娃就这么跑的外面去可咋办啊！快走老汉咱们赶紧去找小凇去看看咋回事啊！”
“电话里给我说都准备走了，现在去人也早不在了。我给你说，现在这情况，小凇根本不想让咱们去找他，一找到，要走还是不走，只能为难他。”男人回绝道：“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想法了，你要对他有信心。”
“过个年才十六的娃娃，你让他乱跑，那怎么行！”
男人摇摇头：“夏凇可不比在学校里那些孩子那么弱不禁风，在咱两这打工的这段时间他的成长你也能看见，在外面他学的不少，自立的能力是有的，唯一可惜的是没有在学校学更多书本上的知识，让他去吧，真到时候他没办法的事情还是会来找咱们的，我明天去给他多打一个月工钱。”
“哎，这孩子，不管怎么样，能平平安安回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