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腰牌可不简单,是师傅当年行走江湖的信物。
燕云一时之间有些愣神,这可是师傅遗嘱中反复告诫的,不能轻易示人。
燕云迅速在脑子里权衡利弊,要不要给老怪看?思量之下,既然决心要收复这两人为自己所用,让他们走上正道,多一份维护武林正义的力量,这也是师傅的心愿。
但凭自身武功虽然也能让他们折服,但有两百年前的正义象征作为后盾,如果此人能识得此牌令,以先师在武林中的地位,岂不更让他们心悦诚服。
燕云把腰牌递了过去。
阴阳老怪看得可真仔细,就连双手都在颤抖。
“老怪,一块腰牌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看看。”玉蝴蝶见老怪神色有异,忙凑过来,一把抓过腰牌。
“啊!······玄天令!不错,正是玄天令!”玉蝴蝶惊讶得口眼大张。
“两位知道?”
“玄天一出,武林臣服!这是流传了两百年的口号,难道你······你是?”
燕云微笑着望着惊愕而紧张的两人。
“参见令主!”阴阳老怪心中所想得到了肯定,立即大礼参拜。
“老前辈,你这是干啥,你这不折杀晚辈吗?快快请起!”燕云这一惊比他们看见玄天令还震撼。
难怪师傅告诫自己不能轻易示人,一块小小令牌居然能让这羁傲不驯的花甲老人顶礼膜拜。
“令主,礼不可缺!”玉蝴蝶插言道。
燕云无奈,只得受了他们半礼。
“令主,我与老怪愿奉玄天之令,今后令主但有差遣,我们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老前辈言重,晚辈初出江湖,怎敢以家师之令驱使两位,更不敢以令主自居,两位前辈更是武林翘楚,还望以后多多指教。”
“令主如此胸襟,令老夫汗颜。”阴阳老怪恭敬地说道。
“哟,老怪,你竟敢在令主面前自称老夫?”玉蝴蝶柳眉一束。
“玉妹,我······我一时没改过口。”老怪在玉蝴蝶面前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燕云笑道:“两位前辈,我看不如这样,你们以后也不要叫我令主,我听起来怪别扭的,我当你们的小兄弟何如?”
“嘿嘿,这个称呼好,我这个大姐竟然捡到一位如此标致的小兄弟。”玉蝴蝶似乎比老怪还要洒脱,嘻嘻笑道。
“呸!臭不要脸,你都七十岁的人了,令主才二十岁,你好意思自称大姐。”阴阳老怪含怒而言。
这下又令燕云吃惊,这玉蝴蝶看起来不过四十多,怎么老怪说她七十岁了。
“小兄弟,你看我有七十岁吗?”
“没有,大姐看起来最多不到四十岁。”燕云如实说。
玉蝴蝶转过头,对着老怪怒哼道:“死老鬼,听到没有,令主都说我四十不到,以后再敢说我老,哼!看老······看我怎么收拾你。”玉蝴蝶可能觉得当着燕云的面说‘老娘’不好,立马改口。
老怪怪眼一番,却不敢再言。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阴阳老怪虽然当着一个后生之面,觉得老脸火辣辣的,但却不敢招惹玉蝴蝶。
燕云及时岔开话题道:“不知两位怎么识得此牌?”
“哎哟,小兄弟,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尽管当今武林没人见识过,但当年血魔唐天通以一身邪恶武功,为祸武林,玄机老人以此令牌,号召武林正义之士合力围剿血魔,可一直被武林传为佳话。”
“可两位也没见过这令牌呀?况且时隔这么久。”
“不瞒小兄弟,武林中虽然对令师的狭义之举人尽皆知,但如今能识得令师信物的,老哥敢肯定寥寥无几,我们也是在无意中看到了关于此令牌的记述,因而刚才大胆猜测。”
燕云猛然一惊,陷入沉思。
“小兄弟,你在想什么?”阴阳老怪脾气急,忍不着问道。
“关于此事,家师著述中有过记述,当年是家师和大悲老人合二人之力,最后将血魔打下悬崖,我在想,血魔······血门······”
“小兄弟是说,今天的血门与当年的血魔有关系?”玉蝴蝶追问道。
“这怎么可能?血魔那是一两百年前的事。”阴阳老怪似乎专与玉蝴蝶过不去。
玉蝴蝶眼珠子一鼓,“你懂个屁,玄机老人是两百年前的一代奇人,小兄弟不是继承了他的衣钵,你怎知血魔没有传人!”
“大姐说得对,何况今天血门的人武功特别怪异,不知你们对血门了解多少?”
阴阳老怪抓着头皮,晒笑道:“不满兄弟,我们对血门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我们只是接到他们让加入血门的指令,由于我们瞧不起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想明哲保身,所以才打算跑到中原找个地方躲起来。”
“不知两位可肯为武林正义略尽绵薄之力?”
“小兄弟说哪里话!只要小兄弟看得起我俩这老不死的,但有差遣,必定谨遵号令。”
“那好,两位既然要去中原,而且据说血门已经有大批人马进入中原,那就有劳两位仍旧前往,注意血门在中原的动向,我在这里处理完一点私事后,亦将随即赶来与两位会和,另外,关于玄天令之事,还请两位暂时保密。”
“小兄弟但请放心,我俩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誓死追查此事,血门之人阴险毒辣,小兄弟行事可要万般小心。”
得到性格怪癖但武功却称得上当今一流高手的阴阳老怪和玉蝴蝶的帮助,燕云感到心情特别轻松,送走了两人,他朝着兴云庄的方向前去。
兴云庄,这个曾经一度执天下武林牛耳的大庄院,依山而建,气势雄伟中更蕴育着几分秀丽。
这里曾经是燕云的伊甸园,童年的他不知在这里留下了多少欢快的笑声,如今······
呈现在眼前的再也没有儿时的美好记忆,断垣残壁,烧焦的泥土在这几年风雨里更浸泡在黑色中,蓬乱的野草讲述着这里的荒凉。
兴云庄早已成了被人遗忘的荒草地。
凄厉的风中,一位青衫少年静静地伫立着,他瘦长的背影似乎挡不着冷风的凌厉,略微有些颤抖。
从午后一直到傍晚时分,青衣人足足站立了半天的功夫,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何对着眼前的荒凉痴痴地发呆。
当然也没有人看见青衣人眼中一直噙满的泪水。
青衣人就是燕云,面对曾经充满欢乐的家园,他的心在滴血,他的泪在流淌。
“爹!娘!飞叔!还有兴云庄的各位叔伯婶娘,你们九泉有知,我一定为你们报仇,重振兴云庄!”
燕云在心里默默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