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没来得及抓回王易泊,眼睁睁看着他进了大门,顿时又气又急,“这孩子,这孩子,怎么这么倔!我们都没办法,他能行吗?”
绯涟四处看了一眼,“大佬呢?跟着进去了?大佬现在的修为进去就是个死啊。王易泊,你给我滚出来!你又找死是不是?”
秦苏捏捏眉心,“进了结界就听不到了,别喊了。”
金玦将灰兔放在口袋里,手指一勾,握住突然出现的太宁笔枪,“别大意,小巷里只是困住了雾白,还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同伙在外面。”
朱奕嵘带着人赶到时,就见秦苏等人四散着守着小巷里,他四处瞄了一眼没看见王易泊,不由得皱眉,“易泊呢?”秦苏告诉他王易泊闯进了开了结界的小巷里,现在小巷里是什么情况,她们是真不知道,她还告诉他是雾白进了小巷里。
朱奕嵘眯了下眼,“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他闯进去?为什么打开结界?本来你们加在一起也不是雾白的对手,凤燕与易泊已经救下了萧湛和你们,先逃离小巷里才是上策。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吗,我也进去看看情况。”
朱奕嵘见秦苏等人也受了伤,因此说了几句也就不再往下说。他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看向绯涟,“来束狐火。”
绯涟打了个响指,一簇绿油油的狐火飘到了朱奕嵘面前,他用符将狐火包住,再将符放回西服内侧的口袋里,伸手接过保镖递来的枪,拉栓上膛后推开大门走进了小巷里。刚进小巷里,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作呕,他忍不住抬手掩住口鼻,小心避开四处流淌的鲜血,往里走去。
朱奕嵘走到客厅,见雾白坐在沙发上,而凤燕与王易泊玄藏都被吊在半空中,三人都双眼紧闭看不出死活。雾白见到朱奕嵘,有些诧异,“又一个来送死的?”
朱奕嵘在他对面坐下,“你不能杀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只要我们当中任何一人因你而死,你就会魂飞魄散了,再也不能守护唐遥了。说到底,还是唐遥与我李朝的恩怨,你应该找我,而不是找这些个与李朝毫无关系的人。”
雾白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你是谁,能插手唐遥与李朝的恩怨?”
朱奕嵘笑了起来,“因为我李朝最后一位太子李祎荣,李朝是我灭的。这样说来,也算是我为唐遥报了仇,你这样对待唐遥的恩人与其身边之人,不合适吧?”
雾白坐直了身子,盯着朱奕嵘的双眼,满是恨意,“你就是李祎荣?李朝最后的太子?毓仁皇后也是你杀的?”
听雾白提到李朝最后一位皇后也就是他的生母毓仁皇后,朱奕嵘有些诧异,毓仁是他生母早年间定下的谥号,但他杀父弑母后又一把火把自己和长安都烧光了,知道这个谥号的人都死光了,雾白是怎么知道的?
雾白似乎看出了朱奕嵘的疑惑,冷笑起来,“你以为毓仁是她的谥号,却不知,那是她的真名。我与她是故交,该知不该知之事,我都知道。”
朱奕嵘点了点头,“想来我那父皇并非只戴了一顶皇冠啊。不过,我对她的事毫无兴趣,我们现在要说的是,唐遥。”
雾白起身,“唐遥不是你配提起的。”见朱奕嵘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他笑了,“你能在我地府未遭罪,都是因为唐遥,她终究对你还是有些留恋的。”
朱奕嵘轻轻敲着沙发扶手,“那你就替我谢谢她吧,还有转告她,别再留恋我,无论是李朝的李祎荣,还是现在的朱奕嵘,心中之人,都是凤燕。”
雾白一扬手,凤燕玄藏与王易泊都飘落下来,摔在沙发上。他捏着凤燕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又看向朱奕嵘,“你这眼神不怎么样。”
朱奕嵘咬了下后槽牙,“你的眼神也不如何,放着龙族公主独守冥府,却追着一条永远都不会多看你一眼的废龙。”
雾白手一紧,随即松开凤燕的下巴,“你找死!”
“雾白,何必跟小辈计较。初寒与你与唐遥都无用,就不要再找萧湛了。我打开结界,你离开,这事就算过去了,你看如何?说来我近些时日认识了两位小友,星亡与陈旸,他们在找你,要不要现在就通知他们过来呢?”
韩钊阳手握孤云站在朱奕嵘身后,微笑看着已经掐住了朱奕嵘脖子的雾白。雾白听了他的话,分了下神,就被朱奕嵘裹着狐火的符击中了胸口。他闷哼一声,松手后退,“区区两个刚上任的地府代理人,想拿我,痴心妄想。”
韩钊阳点头,“只凭他们是不够,但再加上平峥呢?你为了救唐遥,毁了六道通往地府之路,还断了天桥,让他收拾了数千年的烂摊子,你说他知道你的下落,会怎么做呢?只怕会倾地府之力拿你。”
雾白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我答应你的条件。”
韩钊阳伸手画了道符,推在雾白肩上,“你可以走了。”
等雾白走了,韩钊阳才收了结界,招呼秦苏等人进来。秦苏进来就查三人的情况,还好两人只是晕过去了,但玄藏的情况却很不乐观。韩钊阳让小熊先将玄藏送回房去,才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秦苏已经弄醒了王易泊,“绯涟他们当着王易泊的面现出了原形又躲进了您房间里的符阵,王易泊就打电话给我,我让他回去自己房间待着,他查看监控发现了雾白,就去了您的房间。后来我跟凤燕赶到就伏击雾白,我们不敌,凤燕催动结界困住了雾白等您回来。可谁知道王易泊这小子愣闯进了结界,最后朱奕嵘也进了结界。雾白剥了萧湛的皮。”
王易泊有些懵,靠在沙发上下意识的抚着黑猫,目光在韩钊阳与朱奕嵘之间来回游移,好一会后他猛的站了起来,“师哥,先生,你们来了?雾白呢?”
正给凤燕喂水的朱奕嵘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把水洒了,“我们要是不来,你们现在还跟咸肉似的吊着呢。”
韩钊阳笑了笑,“我与雾白有约,他不会再来找萧湛了。你们放心吧。至于他剥皮萧湛这个仇,让他等着,迟早会有人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