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葛明朝收拾完客厅,已经天黑。
再看程秀秀还在哭哭啼啼,并无心做晚饭,就索性散步到葛秋公司楼下。
正准备下班的一楼前台,看到葛明朝在楼下徘徊,赶紧给十二楼去了个电话。
白雨香找来时,葛秋正在陪靳时忱用晚饭。
生怕闯进去不知道该怎么编,就见张怀风风火火的到了。
一出电梯就问:“你们靳总在里面吗?”
白雨香愣了半秒,刚说了个在,张怀就风驰电掣的往里闯。
“其实,我并不太喜欢吃山药。”靳时忱故意苦着脸,极不乐意地夹着山药往嘴里送。
葛秋不理,像老夫老妻似的板着脸。
“山药益脾,多吃可强身健体,不准挑挑拣拣。”
她霸道的话刚落地,门被人一把推开,张怀火急火燎的跳出来,目光只在葛秋脸上一扫而过,就对靳时忱道:“华街跌停,一切如你所料。”
靳时忱眼里的精芒一闪而过,放下筷子。
“大数据出来了吗?”
“出来了。”
二话不说,两人拔腿就走,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给葛秋。
就在葛秋以为他不会再回来,晚饭也没时间再吃时,靳时忱又掉转回头,站在门边。
“我现在要去华街,你在家乖乖的,有什么事就让傅伯去处理,自己千万不要逞强。”
葛秋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不用他挂心,张怀就从靳时忱肩后伸出半个头。
一脸好奇:“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一起吃饭,去哪都交代?”
靳时忱挑眉,把他脑袋往下一压:“你跟着进来做什么,赶紧给我滚。”
张怀故意翻了个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正式交往了,小丑女,你不是说不答应吗?”
葛秋抿紧唇,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靳时忱就替她解围:“不该你知道的少问。”
言罢深深看了葛秋一眼,满是眷念和不舍道:“我走了,要乖乖的。”
都说穷人的钱,富人的时间,他能在这么着急的情况下,还不忘回来叮嘱她,足矣说明,他已经在努力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葛秋脸红的再次点头:“我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靳时忱心满意足,这才扯着张怀,快速离了公司赶往漂亮国华街。
白雨香松了口气的出来:“秋秋,一楼前台说,你爸在楼下转悠,好像是来找你,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不上来。”
葛秋赶紧叫来玛纱,一边让她收拾餐桌,一边往楼下去。
很快就在路灯旁边找到抽烟的葛明朝。
只见他愁眉不展,仿佛眨眼不见又历经沧桑。
“爸?您是来找我吗?”
葛明朝没想到她会下来,眼里很吃惊:“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一楼前台有人看到,特地跟我说了一声。”葛秋笑着上前挽住爸爸胳膊:“下次您来直接上十二楼,我要没空,您就在我房间等我一下,在楼下转悠多热呀。”
葛明朝讪讪:“今天不热,像是要下雨了。”
他不想直接上楼,怕给葛秋带来麻烦,但主要还是靳时忱身份太尊贵,再加上他俩还要隐婚。
就怕自己突然站到人前,害靳时忱和女儿,不知该如何自处。
有些话不用说,葛秋一看就懂,很感激的挽着爸爸上了电梯。
“他刚好有急事出国,这几天不在,我也能放几天假,爸来得正好,待会收拾收拾,我和您一起回家?”
葛明朝好奇的左看右看:“出国了?那你怎么没去?”
“突然走的,我护照都没办怎么去。”葛秋轻描淡写,看出爸爸心事重重,就问:“爸爸吃了饭吗?要没吃的话,正好咱俩一起吃。”
葛明朝点头,知道靳时忱不在,他轻松很多,哪怕他知道靳时忱对他很尊敬,但在外面,他还是不想给孩子们惹麻烦。
并且一言难尽的自卑心理,也和葛秋有一样,不愿现在公布于众。
进了葛秋房间,就见玛纱在准备茶具,好像早就知道亲家老爷要来,所以提前准备一样。
“葛老爷!”玛纱笑眯眯的喊,态度恭敬,人退到一边。
葛明朝吓了一跳,脱口道:“别别别,就喊我葛老师,你这葛老爷,我不但听着怪怪的,还感觉像葛劳资。”
葛老爷,个劳资,口音是很像。
葛秋顿时笑出声,也做了个简单介绍,就让玛纱去把没吃完的饭菜,给端了进来。
爸爸东走走西看看:“她是靳时忱给你安排的下人?”
葛秋点头:“也是个伴儿吧,正打算收她做徒弟,教她做菜呢。”
葛明朝感叹:“也好,今非昔比的,你是要早做适应,不然以后怎么给他挣面子。”
说到面子,葛明朝神情落寞,仿佛有说不出的郁闷。
葛秋很不喜欢面子这个词,因为她的人生经历告诉她,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忍着辩解,拉着爸爸坐了下来。
“您和妈妈是不是又吵架了?看您脸色好像很不好。”
她知道,爸爸是个耿直的人,心里特别的藏不住话,就连喜怒哀乐,也容易放到脸上,能让他愁眉不展的,也就是和妈妈拌嘴。
葛明朝叹气,在女儿面前也不藏着掖着。
“是吵架了,理念不合说不到一块。”
葛秋不急不慢,给爸爸夹了几筷子菜:“因为什么,您跟我说说呗。”
知道女儿要回家住,家里的事也瞒不住,便细细碎碎的从头到尾说了,但所说的重点不在肖家来闹,而是和程秀秀的理念不合。
葛秋心平气和,又神情不变的等他说完。
“事情就这样,你妈这个人啊,确实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自私也就算了,还不让别人说她,像什么来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葛秋忍着心火笑出声:“您这也太一针见血了,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是您媳妇,又是我亲妈,既然知道她这样,您就让让嘛,等发完脾气,恢复到冷静,自然就不会再跟您对着来了。”
爸爸吐槽:“我是让着她,不然能来你这吗?”
葛秋顺着:“是是是,我就知道爸爸是个顶天立地,还能让着媳妇的好男儿,那肖红怀孕的事是真的?”
葛明朝白她一眼:“少给我戴高帽,好的不学,尽学奉承,葛平安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葛秋笑嘻嘻,知道爸爸是在暗中笑她学靳时忱,可她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呢?
先捧后言,至少不会让事情升级,情绪失控,相反还能更理智地去想解决方法。
更何况前天才吃了亏,她不能不生一智。
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同一件事情里,连跌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