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找遍了附近的大夫,皆是束手无策,他怀抱着月缪,红着眼眶开口道:“你千万不能有事,现在我只剩下你和孩子了。”
月缪吃力的抬起了自己的手,看着六皇子,缓缓地开口说道:“你不用伤心,能够和你在外共度这一段时光,我已经十分知足。”
六皇子微微一怔,而后看着月缪,心底越发的慌张了起来,急忙开口说道:“不,你不能出事,我还全仰仗着你和孩子共度余生,如果你离开了,我根本没有办法一个人将他抚养长大,你不能有事,一定会有办法的,都说神医可以死而复生,我现在就带着你去找她。”
六皇子仿佛发疯了一般,带着月缪前往神医的山庄,山庄里,一片寂静,唯有药童走了出来,认出了六皇子。
药童知道,如果神医知道六皇子出了事情的话,一定会选择出面的。
“神医在哪里,她快不行了,快救救她。”
六皇子激动不已,就连说话都在打颤,抱着月缪一路跑来,到现在他也早已精疲力竭,看到药童之后,更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来求助。
随后六皇子激动地晕了过去,药童将两人安顿好了之后,看着月缪的伤口,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普通的伤口绝对不会如此,所以必定是已经中毒了,加上送过来的时间太晚,现在毒性应该已经扩散到了全身上下。
药童也不知道这种情况究竟要如何救治,他看着月缪,只得匆匆的前往书房,飞鸽送往江月梨如今所在之处。
江月梨本在酒楼里忙活,看到棠鸢匆匆赶来之时,她的眼中带着一丝的不安,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如今的江月梨,十分享受现在的安逸生活,实在是不像再有什么动荡,所以看到棠鸢赶来的时候神色不太对劲,她便担心了起来。
“棠鸢,可是太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棠鸢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太子,是六皇子,他前去山庄寻你,月缪受了重伤,现在危在旦夕,若是你不回去的话,怕是要没了。”
听到这句话,江月梨神色大变,同店中的伙计交代道:“今日若是萧锦寒来此处寻我,你便和他说,我有事,先回去一趟,这封信务必要亲手交给他。”
江月梨快速的写了一封信,交代了这件事情之后,来不及和萧锦寒道别,便和棠鸢一起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
一路上,江月梨都十分不解,开口问道:“现在六皇子已经隐居了,为什么还是有仇家,难不成是二皇子?”
棠鸢气愤的开口说了一句:“想来应该是二皇子动的手,否则在山野之中生活,怎么会突然受这么重的伤。”
两人赶路,连夜回到了山庄之中,只看到药童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沉重之色,同江月梨开口道:“神医,你回来晚了一步,我刚刚去看到那位夫人,现在已经咽气了。”
江月梨一个踉跄,险些没能站稳,月缪是个好人,自己深知,她一生之中,唯一的追求,便是和六皇子厮守一生,没有想到,最后没能善终。
她走到尸体前,查看了一番,发现月缪的伤口上,所中的毒,又是和苗疆有关系的,想来这件事情应该是如同她们所想的那般,和皇城里的那些人是有关的。
六皇子醒来,跌跌撞撞的冲了上来,看着神医,急忙跪了下来,一个劲的磕头道:“神医,我现在的确是一无所有,但是求你救救她,我将来一定会想办法报答你的。”
江月梨的眼眸之中,带着几分的心疼,可是又不得不将现在的现实告诉他:“人已经走了,我没来得及救人。”
江月梨说出这句话之后,六皇子看向了床榻之上已经浑身冰冷的那个人,身子在不停地颤抖着,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之后,走到了月缪的旁边,看着她手上的银针,他转过头来,对着几人质问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已经开始施针了,还是没能把人给救回来?”
江月梨并不意外,现在的六皇子应该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所以对待她们是这个态度,也是正常。
药童开口解释道:“她的伤口有毒,我不知应该要如何治疗,所以施针,想要阻止这些毒性继续扩散,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没能派上用场,真是对不住了。”
药童带着歉意开口,如果自己能够多学一些东西,或许眼前之人就不会死。
“神医,什么狗屁神医,你不是能够将人起死回生吗?你看看现在躺在那上面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们害死她的!”
六皇子已经感到了深深的无力,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将一切都归咎在了神医的身上,他知道,也唯有这样,才能够支撑着自己继续活下去,还能有一些信念。
江月梨看向六皇子,接着解释道:“她的死,我们也觉得很惋惜,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能接受,我可以理解,接下来,你可以在山庄里呆着,我们山庄后面的那座山,是风水宝地,你可以将她安葬在那里。”
江月梨知道,现在自己能够做的也不多,暂且将六皇子放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六皇子看着神医,十分不解,为何自己如此责怪,她居然还愿意留下自己,他看着江月梨,又看了看自己背上的孩子,同江月梨开口道:“是你们的过错,一切都是你们的过错,所以你们现在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弥补。”
六皇子已经决定暂时留下,因为现在如果离开这个地方,月缪的尸身也是无处安放,他和孩子也会继续被那些人追杀,所以现在留在这里才是最为明智的。
江月梨任由六皇子开口骂着,毕竟这样的伤痛,需要时间来缓解,他现在的情绪不稳定,也是正常的,只需要等他恢复理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