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中,江月书已经准备好了给二皇子喝的药,等二皇子回来,她便将这毒药趁机给二皇子倒在酒里。
只是还未等到二皇子回来,她便先等来了一杯毒酒。
看着那酒杯离自己越来越近,江月书惊恐地摇头,然后对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拳打脚踢:“不会的!殿下绝对不可能给我毒酒的!我要见殿下!”
说罢,江月书便要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群往外冲。
“姐姐跑什么呢?”娇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江月吟带着人出现在门口,她身后的侍卫将江月书死死的按住。
江月吟慢条斯理地走到江月书面前,俯身看着眼中含着泪光的江月书轻轻笑了笑:“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姐姐真的是好生大胆,居然将念头打在殿下身上。”
江月书没有说话,死死地看着江月吟,江月吟轻叹一声:“如今被殿下知道了,要赐死姐姐,我也没有什么法子,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在姐姐临走的时候送姐姐一程。”
说罢,便抬手让身边的侍卫将毒药灌进了江月书口中。
江月书断了呼吸之后,江月吟便让人将她丢了出去,丢在了郊区的一个乱葬岗之中,甚至连破草席都没有给江月书——妄图刺杀殿下的人,是必须要暴尸荒野以示惩罚的。
待江月吟的人离开之后,月缪派出去的侍卫出现在乱葬岗,趁夜色深沉将江月书的尸体拖了回来,然后一路走到丞相府的后院,将江月书的尸体推了下去。
一阵闷响在院中响起,柳氏从梦中惊醒,心中却突然隐隐有些不安,柳氏掀开被子披上衣服走下床,推开门走了出去,便看到模糊之间院子中间躺了一个黑影。
柳氏吓了一跳,连忙让身边的丫鬟叫侍卫过来,侍卫的火把靠近,柳氏见那黑影不动弹,便小心翼翼地上前去看,却看到一张满脸青紫、血肉模糊的脸。
那张脸柳氏再熟悉不过了,她原本应当在二皇子府的女儿江月书此时正躺在她的面前,死不瞑目。
柳氏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翻了个白眼吓晕过去了,周围的侍卫婢女手忙脚乱地扶她起来,好不容易醒来,柳氏推开挡在面前的侍女,连滚带爬地跑到江月书的尸体跟前,在确认那尸体是江月书之后,柳氏顿时抱着江月书嚎啕大哭。
江月书的死讯很快便传到了江灏耳中,因为先前的事情他一直没有上朝,不清楚朝中的动向,心中本就烦闷无比,柳氏还带着江月书的尸体来找他,希望他帮自己讨一个说法。
“够了!”江灏有些不耐烦地开口说。
如今本该在二皇子府的江月书躺在这里,定然是二皇子所为,那么就代表他们之前给容妃的书信定然是被二皇子知晓了,况且二皇子最近在皇帝面前风头正盛,二皇子定然会将那封书信递给皇上。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江灏有些不耐烦地推开柳氏:“我让你小心翼翼地将书信递出去,如今那封书信从二皇子手中辗转交到了皇帝手里,倘若皇帝有心要对付我,这偌大的丞相府中一个都逃不掉。”
刚才还哭哭啼啼的柳氏被他的这句话吓到了,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憋出了一句:“可如今我的女儿死了,我当如何?况且这样的死法,都不能发丧。”
江灏有些烦躁地蹲在地上,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方毕竟是二皇子,身后不仅有皇帝还有宁妃,被关在府中的这些日子里他倒也明白了。
皇帝的眼线到处都是,又如何不知道容妃在背地里所做的那些事情,不过只是因为他在纵容容妃,为的不过是日后能抓住容妃的把柄,顺便再铲除容妃背后的势力罢了。
就在这时,柳氏却突然跪在了江灏面前,伸出手拉住了江灏的衣角:“老爷,求求你帮书儿报仇,她就这样死了……甚至还没有好好地看看这个世界,她可是你的女儿啊!你不能坐视不理!”
江灏紧紧地皱着眉头,抬手将柳氏拉了起来:“且慢,这件事情还得再议,这个仇我一定会报,但不是现在。”
先前江灏派暗线出去得到了新消息,容妃似乎不甘心在冷宫之中惶惶不可终日,便想法子卖了这些年的积蓄,让人周转在城外买了壮丁打算养私兵。
养私兵的意图江灏都不用深想,看样子容妃最近是被逼得急了想要造反。
江灏佩服容妃的大胆,可是倘若这是一个圈套,若是皇帝早猜到容妃在外面养私兵,自己再一头热地跟着容妃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江灏看着哭哭啼啼的柳氏,心里一横,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先同容妃串好气。
倘若自己不参与这件事情,容妃失败,自己有可能会因为玩忽职守被皇帝罢免,毕竟皇帝现在几乎视他为眼中钉,随时随地都想找机会除掉自己,
可若是容妃成功,六皇子顺利登基,自己便是大功臣,他依旧可以坐上丞相的位子。
想到这里,江灏便推开柳氏,回到书房给容妃传了一封信,隐晦的表示若是容妃想要行动,自己便召集侍卫原地待命。
不过几日,容妃便收到了江灏的书信,看到信中所说,容妃心中一阵激动,江灏这封信意图无异于告诉自己,他愿意与自己一同造反,此时若是丞相肯出手帮助,那便再好不过,到时候一旦打赢,朝野之中也好歹有大臣肯帮自己。
想到这里,容妃连忙让人传信,将六皇子叫来碧落宫。
“这都是胡闹!母妃万万不可如此!”六皇子听到容妃的计划几乎大惊失色,偏过头看了看,确认四周没人这才开口轻声:“最近京城周边把守森严,且不说你这私兵能不能买得,就算是起兵造反,也不一定能顺利通过城关。”
外面的城墙坚不可摧,若是没有大量的兵力和财力,是绝对不可能突破城门的。
可是容妃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道:“倘若不赌一把?如何知道自己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