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咚——」
谢舒宁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也不想这样。
更何况她讨厌的人还在里面。
但是刚才有属下传来消息,称皇上已下令谢府满门抄斩。
她如果再见不到容延救谢府就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尽管她知道此事不易,但总要试试看才可以,万一他父皇看在容延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呢?
谢舒宁再次重重的磕在地上,额上已红肿出血,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她大喊,声音有些嘶哑,「求殿下救救谢府……」
「……」
听着门外的动静,容延皱眉。
他手指抵着太阳穴,一瞬觉得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似的。
过了须臾片刻他才出声,「阿娆,去叫她进来。」
姜娆点头。
她拉开房门看着跪在那的人儿神色平静,眼神晦涩不明。
姜娆开口,「殿下让你进去。」
听到她的话语,谢舒宁苍白的面色变得激动起来,连忙想要起身,但跪了许久的腿变得麻木以致于她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才能站稳当。
双腿明显使不上劲,却不待腿部缓和她便连忙抬步。
看着她进屋,姜娆没有留在书房。
毕竟她清楚会是怎样的结果,也算是给谢舒宁留点尊严,因为谢舒宁必然不想让她看到……
到时她那狼狈不堪的模样。
瞧了眼地上的血色,她转身离开。
屋内,谢舒宁让自己的丫鬟也退出房间,然后一步一步向容延走近。
宽大的裙幅逶迤身后,整个房间只能听到她艰难移动的脚步声。
走到桌案不远处,她又直接跪下。
「砰——」
膝盖落地声打破了书房的平静。
谢舒宁嗓音低哑,面上带着几分崩溃的情绪,「求殿下帮帮谢府,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去……」
不待她说完就被男人打断,「本殿何尝不希望谢府没事!」
「你不用再求我了,求了也无用。」
谢舒宁被他的低斥声吓住,一时之间怔愣在那不敢动弹。
她看到容延面色不虞的站在那,周身气压极低,带着明显的压迫感。
谢舒宁嗫嚅,「妾身……」
看着她那泛着微红的眼尾弥漫着泪光的样子,容延非但没有觉得怜惜,反而有些烦躁。
他拿起桌案上的休书,几步走到离她不远处扔给她。
「以后也别再自称「妾身」。」
看着飘落在面前带字的纸张,谢舒宁手指微蜷,然后颤抖的拿起看了眼。
开头两字便已让她不再愿看下去。
定是些冠冕堂皇的内容。
谢舒宁缓慢爬起来,嗤笑道:「殿下就是如此对待谢家与妾身的吗?」
被她嘲讽的嘴脸看着,容延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压抑得让人窒息,眉眼间满是森森的寒意。
「谢舒宁,如若不是你的父亲贪得无厌,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她直接打断反问,笑得愈发嘲讽,「殿下莫非没有参与?」
容延想要反驳,却哑口无言。
「呵……」
谢舒宁嗤笑一声,随即冷着脸,在容延带着冷意的眼神中将那张休书当着他的面撕了个粉碎,那些纸片轻飘飘落在地上。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眸之中满是怨恨,「容延,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话音未落,谢舒宁便抬步离开。
容延看着她步履维艰的背影,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