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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寒溪宗后就是寒溪城的闹市区,华恃在这里叫了辆马车,这才带着江亭晚坐在马车里舒舒服服地休息起来。

而回去的路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华恃习惯性地又在脑子里和系统聊起了天。

虽然已经离开寒溪宗,但看着身边的江亭晚,华恃又禁不住想起了已经在囚牢里待了近千年的闻重。

华恃喃喃着道:「那位闻重前辈,他真的是周鲤所说的那种十恶不赦的疯子吗?」

方微听着他说的话,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华恃老实摇头道:「不知道,就是有种感觉,我的感觉很准的,我从来没有看错过人。」

方微沉默片刻。

他想起了华恃对人的判断标准,这人的感觉系统非常的单纯,只要是长得好看的,在他的眼里就不会是什么坏人,只要是长得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在他这里就算是恶人。

这种判断标准不提也罢。

不过庆幸的该是华恃是身为气运之子,身边暂时还没有出现过什么真正对他有目的或是想要陷害于他的恶人,所以他现在还能够好好的当个天真小公子。

当然若真要说起来,自己才是那个对他有目的的人,不过他隐藏得比较好,所以至今也没有让华恃有所察觉。

方微将心思收了回来,又问道:「若你觉得闻重不是恶人,那你觉得他当年是为什么要杀害寒溪宗弟子?」

华恃挠了挠头,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而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在离开寒溪宗后,他的耳后这时候已经多了个深紫色的菱形印记,那印记微微泛着光,看起来就像是一粒星辰。

黄昏的时候,华恃的马车到达了某处小镇。

距离玄灵阁大概还有一半的路程,华恃自然不想日夜兼程,为了不在半夜睡在荒山野岭,华恃叫停了车夫,带着江亭晚在小镇上找到了最好的客栈,要了两个房间住了下来。

哄好江亭晚入睡,回到房间的华恃经过镜子,不经意间瞥见了自己耳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当即停下脚步,狐疑地来到了镜子前。

正准备拿起镜子仔细查看,华恃却忽地察觉到身上有什么东西微微发烫,他注意力很快从镜子上收了回来,片刻后将一枚符咒翻了出来,注入灵力后开口对着符咒道:「周鲤?是你在联繫我?」

这符咒是不久前周鲤特地送给华恃的东西,说是天问山不久前刚研究出来的小玩意儿,纵然隔着千里也能够互相联络,周鲤从他们那里讨来了几张,便分给了华恃与羽星,这段时间里华恃也常有用来和他们联繫。

不过华恃想不明白,自己才刚刚离开寒溪宗没多久,周鲤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为什么非要等他离开之后才用符咒联络?

华恃询问着周鲤,而周鲤那方却似乎混乱至极,各种风声和兵刃声统统传来,华恃等待半晌,才听见周鲤急促地向他问道:「你离开寒溪宗的时候有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华恃不明白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仔细思考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

周鲤那方停顿了片刻,这才终于声音沉重地道:「地牢的禁制被人打破了,闻重不见了。」

第80章

被关押千年的人,现在突然之间从地牢里面逃了出来,且那人还是曾经血洗过寒溪宗的魔头。

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这都是件轰动整个玄青大陆的大事。

华恃在听到这消息的瞬间头脑空白了片刻,立刻就在脑子里理出了一条线来。

闻重被关在地牢里整整千年都没有出现过任何意外,但是今天出事了。

而今天出事之前,最后见到闻重的,就只有他和周鲤。

周鲤是寒溪宗弟子,大家自然不可能怀疑他,而除却他之外,就只有自己的嫌疑最大。

否则就连华恃自己都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才刚刚见过闻重,前脚才刚刚离开,闻重就立刻逃出了地牢。

可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怎么离开的!现在要是被怀疑到头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才能说得清!

华恃感觉一口大锅霎时扣在了头上,连带着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这种套路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名门正派弟子被人冤枉追杀无处落脚,最后被逼入绝境,所有剧本都是这么来的。

他几乎是本能地就立刻出声辩解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相信我!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钻出地牢啊!」

那头又静了片刻,不知道周鲤究竟想到了什么。

华恃在这片沉默中继续想着要如何替自己辩解,然而对面的周鲤却突然出声道:「你觉得我在怀疑你?」

华恃怔了下:「难道不是吗?」

周鲤道:「我们灵道中人怎么可以互相猜疑?你是玄灵阁宣阁主的弟子,是我的朋友,我将这件事告知于你只是想知道你那边是否有什么发现,你认为我在试探你?」

华恃:「……」

虽然听周鲤这番话让他心里有些感动,但他仍是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

真的不调查下自己?他明明看起来这么可疑!

好在周鲤立刻又道:「更何况你离开地牢之前我就看过囚室内的情况,那时候闻重还在里面,并且所有锁链和阵法都是好好的,根本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就算真的是你想救走闻重,时间也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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