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做梦也没想到明杰食品会发展的这么快,短短几年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食品公司,发展成能上春晚广告,还能冠名整点报时的大企业。
她看到广告后就立刻打电话让人打听,打听到的结果更让她震惊。
明杰食品现在已经是中部地区最大的食品集团公司,下设好几个分厂,去年总销售额破亿,今年为了拿下报时直接砸了一百八十万。
顾盼震惊的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喝多了的顾岩都看出了她的异样,摇摇晃晃走过来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顾盼随口说了两句糊弄了过去,快步走进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躺在床上,顾盼忍不住狠狠捶了一通枕头。
周沂南这个混蛋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老天爷真是不开眼!
她不能再等了,不能再任由周沂南继续发展下去了,她要回南省!
顾岩大清早头还晕着,就被顾盼这个决定吓的从床上掉了下来,他手脚并用往起爬,连声问,“你疯了?还是没睡醒?放着b市好不容易弄好的学籍不要,回泾阳参加中考?”
“我没疯,也很清醒。”顾盼垂下眼,装作十分伤感的说,“我昨天晚上做梦梦到我妈妈了,她说她的病好不了了,我很难过。哥,她对我再不好,也生了我养了我,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赚再多的钱取得再大的成就,又有什么用啊?”
顾盼这话戳中了顾岩心底的愧疚,他不后悔来到b市,不后悔执迷不悟爱上蒋菲菲,但是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他对父母的愧疚,尤其是对他妈,她一直盼着他能早点结婚生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来b市帮他带孩子。
可是他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却只想让他做见不得光的情人,从没想过跟他结婚。
他痛苦,挣扎,无数次想过放弃,却怎么也不甘心。www.youxs.org
他用酒精麻醉自己,告诉自己还年轻,等的起,却不知道要等多久,能不能等到一个他想要的结果,只能装作不知道父母的担忧和失望,继续维持现状。
“盼盼,你既然想好了,那哥哥就支持你的决定,你想让我帮你干什么,你说。”
顾岩放弃了劝说,决定成全顾盼的孝心,他妈一向疼盼盼,盼盼回去了承欢膝下,也算替他尽孝了。
顾盼等的就是这句话,忙将自己的打算全盘托出,她要联合未来方便面市场的霸主,杀入南省市场。
她倒要看看,周沂南这个走了狗屎运的臭小子,怎么跟未来的行业大佬竞争,怎么一败涂地,灰头土脸跪在她面前求她。
顾岩听得傻了眼,方便面?!
他们做高奢品牌的为啥要去做那么没档次的玩意儿,还要跟t湾人合作,那个小海岛上的渔民,有什么值得合作的?
南省,东河村,大年初一大家拜年第一句,问的都是“昨天晚上你看见没?咱们明杰上电视了!”
虽然明杰的广告一直挂在市电视台,省电视台,以及外省的其他电视台上,可是这上春晚还是很不一样,尤其对于绝大部分都没去过b市的村民来说,简直不敢想象。
连梁永福这把年纪的老人精,都忍不住在家里抽着烟袋跟老婆子感叹,“没想到我还能活着看到这一天,就算不当镇长也没啥可惜的了。”
“呸呸呸!”
梁老太太使劲呸了几口,拍了梁永福一下,“别胡说,王书记调令都下来了,这些个村支书里他最看好的就是你,我找人问过了,你这回肯定能升上去。”
“你咋又去找人问了?搞封建迷信,被人知道了不好。”梁永福板起脸,想训老婆子两句,又忍不住好奇,“你问的谁?说了啥?”
梁老太太笑着说,“找的闹闹她奶奶常问的那位,说你这次枯木逢春,好事将近。”
梁永福高兴地笑了起来,“真的?”
“真的!我许了十斤香油,只要能成,我就去还愿。”
“你个老婆子,不过日子了,十斤香油也敢许,老子升官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你花那个冤枉钱干啥。”
“你个死老头子,我又没花你的钱,我用的是我大孙子过年孝敬我的红包,比你给我那仨瓜俩枣多多了。”
被老伴骂了,梁永福也不生气,反倒笑的合不拢嘴,“你个死老婆子,还跟我抖起来了呢,福宝眼看就要上高中上大学了,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别学的个大手大脚,给孙子省着点。”
“我这辈子,当个镇长也就到头了,卫国太老实,怕是还不如我,咱家日后的兴旺,还得看福宝,咱得给孙子守着家业啊。”
梁永福看着院里的枣树,仿佛看到了十年二十年后,梁家根深叶茂人丁兴旺,繁华如锦的场景。
夏家,起了个大清早准备爬山烧香的众人被激动的村民堵在了院里,围着问长问短,惊叹连连。
不知是谁带头放了串鞭炮,整个东河村就热闹了起来,鞭炮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把早起打了鸣好不容易又睡着的公鸡都吵醒了,扑扇着翅膀飞到了树上,试图找个最安全的地方。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众人笑着闹着鼓掌欢呼着,夏青看着他们脸上真挚的笑容,不由有些感动。
“你站过去点,我给你们拍点照片。”
夏青推着周沂南,周沂南不太想去,他觉得有点别扭,觉得这属于自我吹捧了,实在没啥必要。
可夏青推着他,梁福宝和谢大妮拽着他,他只得跟着他们站到了人群中,跟傻子一样按照夏青的要求,高喊“茄子”的同时睁大眼睛,好方便她拍照。
夏青一口气拍光了一卷交卷,其中拍的最多的是周沂南,从一开始的傲娇绷脸,到后来的开怀大笑,她都拍了下来。
平时天天在一起也没感觉,今天一拍照,夏青忽然意识到周沂南长大了很多,改变了很多。
现在的他,身高已经将近一米八了,整个人像抽条的树苗一样挺拔修长,眉目俊美,气质清冷,皮肤白轮廓深,站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他跟夏青记忆中那个跟刺猬一样桀骜阴沉的少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现在的气质虽然还很冷,但不是阴沉难以接近的冷,而是清澈沉稳的冷静,和少年意气风发的高傲,糅合在一起的不易靠近。
再过几年,等他再长大些,再成熟些,也不知道还会绽放出怎样的光彩。
夏青很期待,她决定以后多给周沂南拍点照片,这可是她养成的崽,得好好记录下来。
上山路上,周沂南偷偷问夏青,“拍照的时候,你干嘛盯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