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军啥也不知道,只能干巴巴解释了句,“我去求了他,你就被放出来了。”
王大军气的头疼,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周沂南又拿出重新签订的租房合同,“我和房东已经重新签订了租房合同,还找了人作证,现在这儿就是我的店,你是自己滚,还是我报警,让警察过来请你滚?”
王大军知道再继续纠缠下去他占不到一点便宜,这个店铺他拿不回来,可让他相信周沂南是发了善心救他,也绝不可能。
王大军觉得他会被抓肯定都是因为周沂南,弄成现在这个局面,也一定跟周沂南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其中的关键,他还没想明白,也没有证据。
“周沂南,这次算你厉害,我认栽,可是你给我等着,咱俩没完!”
咬牙切齿放了句狠话,王大军拉着王二军走了。
夏奶奶忍不住抱怨,“大军这孩子咋好赖不分呢?你都这么帮他了,他就算不念你的好,也不该还这么记恨啊。”
周沂南微微翘起了唇角,夏奶奶总是把人想的太好了,他怎么可能替王大军交罚金呢?
罚金条是他伪造的,火车站附近刻章的地方,花几块钱想要什么证明文件都能做出来。
但是王大军的烂摊子,的确是他帮着收拾的,让老瘸子出面,请工商所的调查员和供销社主任吃了顿饭,送了点烟酒。
供销社把王大军剩下的罐头拉走,工商所把王大军的货款收缴,他落个店铺,事情圆满解决,所有人都很满意。
至于罚款什么的,都没钱了,当然也就不用交了。
周沂南敢这么干,赌的是王大军不敢去工商所核实,果然不出所料,王大军这个怂包跑了。
麻烦解决了,世界清静了,只等把那个幕后之人揪出来,他们就能安心做生意了。
也不知道当上了石桥镇派出所副所长的吴长安,亲自出马去民兴路调查,能不能查到那个幕后之人的真正身份。
民兴路街口东拐角电话报亭,吴长安打完电话,借着跟摊主借火点烟的由头,跟摊主闲聊了起来。
那天吴长安亲自打电话试探,本以为一定能揪出幕后之人的身份,没想到却被接电话的小姑娘骗了个稀碎。
他好不容易才从烟厂那么多子弟中锁定了王敏学,好不容易才打探到王敏学最近跟一个叫顾盼的小姑娘来往较多,好不容易等到机会试探顾盼的身份。
结果却被接电话的小姑娘骗了,跑去十五小查了一通,找到了两个叫顾盼的小姑娘,却没有一个是王大军说的那个。
意识到自己被骗后,吴长安立刻跑到民兴路电话亭亲自走访调查,他就不信了,他一个干了十来年的老警察,连赵天顺那样的重犯都能抓住,还抓不住一个小丫头片子。
可聊来聊去,把摊主的话套了个遍,也没问出来多少有用的。
只知道对方是个小姑娘,总是围个红围巾,包裹的很严实,连接电话围巾都不解开,长相什么的都看不太清。
吴长安不由有点发愁,啥也不知道,这不真成了大海捞针了吗?
一辆公交车缓缓停了下来,一个戴着红色贝雷帽,梳着两个小辫的女孩,背着挎包下了车。
正跟吴长安闲聊的摊主,不由顺手一指,“喏,我说的那个围红围巾的姑娘,就跟那个小姑娘差不多高,穿的洋气,走路后背挺的很直。”
吴长安愣了愣,不由迅速把烟一掐,朝那个小姑娘大步走了过去。
顾盼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只能自己想办法凑钱给王敏学,今天刚出去把奶奶临终前留给她的玉镯抵押给了玉器店,把钱给了王敏学,骗他说罐头生意被人抢了,以后不能干了。
没想到王敏学却问她,抢他们生意的人是不是在当地很有来头,有人来他们单位打听过他。
顾盼吓了一跳,都查到王敏学了,她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好在王敏学说对方只是打听了一下,并没有找他本人问过什么,可能是顾忌他家里的关系,知难而退了吧。
顾盼这才稍稍放了点心,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周沂南的无耻行径跟王敏学提了提。王敏学一听是一个叫周沂南的地痞流氓搅黄了他们的生意,让本来能赚五六百的他,只赚了二百来块,不由很是生气。
王敏学跟顾盼发誓赌咒,如果以后这个周沂南落在他手里,他一定会让他好看。
在王敏学这儿给周沂南埋了个雷,顾盼心里这才舒服了,她不敢多耽搁,赶紧坐车回家。
哪知眼看就要到家了,却突然跑过来一个男人,找她问路,还盯着她上下打量,那眼神看的顾盼很不舒服。
“不好意思,我不住在这儿,我不清楚。”
顾盼含糊说了句,垂下眼加快了脚步。
吴长安忍不住再试探,“你不住在这儿啊?我看你好像对这儿挺熟的,你来这儿干嘛呀?跟我一样找人吗?”
顾盼越发觉得不对劲,低头快走,一声不吭。
吴长安还要再试探,却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个眉目严肃的女人,冲小姑娘招了招手。
小姑娘愣了下,拔腿就朝那个女人跑了过去。
吴长安不能明目张胆追,只能看着那个女人拉着小姑娘进了县委大院。
这个来头好像有点大啊,吴长安不敢继续往下查了。
顾盼被许元容拉进院子,扯到角落,沉声逼问,“你这两天鬼鬼祟祟干什么呢?星期三不上学,装病请假,偷跑出去,顾盼,你现在胆子大的很啊!”
顾盼咬着嘴唇不吭声,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刚碰上一个怪大叔,又被亲妈撞见,真是让人头大。
“不吭声是吧,那这个玉镯是怎么回事?”许元容黑沉着脸,从包里拿出一个翡翠手镯。
顾盼吓了一跳,这不是她抵押的那个玉镯吗?
怎么会在妈妈手里?
许元容见顾盼眼珠子转来转去,一声不吭,心中不由涌上强烈的厌烦。m
她抿着唇,沉声指责,“这是你奶奶留给你的遗物,你竟然拿去抵押,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咱们顾家?知不知道这个玉镯有多少人见过?”
“你知不知道要是被人知道,咱们顾家的孩子竟然拿长辈的遗物出去抵押,别人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