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索兰

让助理去处理这件事情之后,薄纪言的书房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他迅速地拨通一个电话。

“同学,这里有一个义务诊疗,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一千万没有,就免谈。”

对面的狮子大开口,薄纪言一下就答应了下来,丝毫没有犹豫地。

回到城市的一周,白念晚每天都是变着法地给薄纪言做各种各样,据说是有助于骨头愈合的药膳。

不仅是准时准点地提醒薄纪言吃药,而且是等到对方手臂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一点,就开始做了复健工作。

每一天都忙得团团转,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那件事的影响。

而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每天半夜都被噩梦惊醒,第二天又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

薄纪言心里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不正常,所以越发地期待某个高价请过来的医生能过来。

“……嗯,今天这个复健的程度,还不错。”白念晚放下薄纪言的手臂,认真地把他脸上的薄汗擦拭干净。

“当然不错,我可不想……”薄纪言说到这里不免地有些耳红了起来,他可真的不想,日复一日地请白念晚帮着他上厕所。

他低头想要藏起来的害羞样子,还是被白念晚捕捉到了,她挥着帕子:“你也会害羞啊,我们两个不是夫妻吗?”

“但是……夫妻也不能,对了,今天晚上我朋友要来,可是要麻烦你做一顿好吃的招待他。”

“放心,我还是能做几道拿手菜,不会让你丢了面子的。”

白念晚话是这样说着,可是心里也起了一点好奇,薄纪言不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人,除了必要的应酬之外,可不会轻易地请人到自己家里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居然能让薄纪言破例?

她怀着好奇,但也是发挥了自己的功力,做了好几个菜,摆了一桌子。

晚上七点钟,门铃准时响了起来。

“我来。”

薄纪言过去开门,白念晚也跟着过去看了。

门打开了之后,露出来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混血儿,一米八二的大高个,微卷的金色头发,鼻梁高挺,眼眶深邃,眼珠子却是琥珀色,唇形也是非常的好看,嘴角微微往上翘着。

这个样子,怕不是什么电影明星?

可也没听说过薄纪言认识这样的人?

白念晚这样想着,但也礼貌地问好:“你好。”

“你好,我叫索兰,是薄纪言的同学。”门外的那个混血儿,迅速地看向薄纪言,“小言言多久没见了?”

小言言?

白念晚忍着想要发抖的冲动,只是憋着笑。

“索兰,你是不是不要……”

“要,一定要。”

薄纪言这才松了一口怒气,让开了门,让索兰进来。

这个高个子的年轻人,像是一条热情的萨摩耶,进来了之后,一点没有生疏拘谨的样子,四周看了起来不说,还直接扑到了餐桌上,嗅了味道,满意地抬头,伸出大拇指。

“这是你妻子的手艺?那你可真是幸运的家伙。”

“没你好,读书就没有尽头,怎么博士后的头衔还没有拿到?”

薄纪言先给白念晚拉了椅子,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两个相熟的朋友就挨着坐了下来,开始叙旧起来。

白念晚这才知道,这个索兰是薄纪言大学的同学,除了有经济学的学位之外,还有一个心理学的学位,甚至于他后来对心理学有更大的兴趣,所以干脆继续深造,现在是博士后在读。

这倒是让白念晚心里更加有了兴趣,她对于人体是非常了解,可是心理方面就不是很明白。

医学生之间,都是想要互相了解的,于是原本是薄纪言跟索兰两个人之间的叙旧的话题,渐渐地成了白念晚跟索兰之间的切磋。

甚至于为了更加深入地了解这一门学科,白念晚还用自己举了例子,一直聊到了后半夜。

这一桌子的狼藉,薄纪言就说了让自己来收拾,也是让自己能更好地复健。

白念晚是真的困了,自己就上去睡觉,可是这一夜,她却是睡得深沉,没有半夜惊醒的事情发生。

薄纪言吊着自己的手臂,看向索兰:“你的意思是说,晚晚她现在的情况是创伤后遗症的一种。”

清洗好的碗筷被放到一边,索兰的手却没有放下来,仔细地擦着桌面上的水渍:“没错,虽然她能分得清现实和梦境,可是潜意识里却在不断地提醒她,所以就用梦境的形式表现了出来。而又是因为这些记忆太过于痛苦,她的身体为了保护她,所以就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梦境,还有惊醒后的状态。这一切都是出自保护自己的本能。”

舌头在发苦,薄纪言又一次地在责怪自己,如果他当时能强硬一点,不同意晚晚的计划,现在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而且又一次地给贺知秋的痛恨上了一个台阶。

“能吃药治疗吗?”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好是不要。”索兰放下了帕子,把厨房收拾干净之后转脸看向了薄纪言,“她的身体在保护自己,也就是说她自己求生的意志非常强烈,并且也知道如何自我保护,药物的介入,反而会让她产生一种强烈的不自信,这样反而是糟糕的。”

“那要怎么做?”

“让她心情愉悦,保持放松的心态,甚至于给她安排满满的工作,用身体上的劳累,来抵消这些事情,那会辅助她更好地治愈自己。”

索兰走向了薄纪言,坐到他的身边:“你的妻子,有很强大的内心,虽然看起来这些症状很吓唬人,可是她能克服,只要你能让她一直保持轻松,心情愉悦,当成一个正常人,那么她就可以自行痊愈。”

“真的?不用吃药?”

“你们国家不是有一句老话,心病还须心药医,贸然地使用神经类的药物,真的不好。当然这是我的理论,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再去找其他的心理医生,一千万,我可是不会退的。”

薄纪言听完只能是点头,对方也是一个大拿,不可能说这样没有根据的话。

就在他松口气的时候,屋子里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他疑惑地站起来过去接听。

这个年代,还有人打这个电话?

“你好?”

“薄总,我是谢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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