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苗撸了程立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把程立阳当成赤火了。
不过程立阳也确实象那只灵兽,顺了一会儿毛,明显没了刚才的暴戾气,看来适用于灵兽的方法也适用于他。
丁苗很有成就感,又安抚地拍了拍程立阳,然后松开他,“我去看看东东。”
从屋里出来,就看到程卫东缩在墙角,低着个头,手里拿着根小棍,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上戳着。
这孩子早慧,肯定是把刘婆子的话当了真,以为自己真不想要他了,要卖了他。
丁苗过去把程卫东拉到了怀里,“你爹把那个坏婆子打跑了,大伯母也被你爹教训了一顿,谁让她们瞎说。”
程卫东抬起头,“娘,你不卖我?”
“不卖,给多少钱都不卖。”
孩子太小,委婉了他听不懂,越直白越好。
程卫东果然放了心,不再低着头,小脸也不再绷着。
丁苗把东东搂进怀里,“东东是娘的宝贝,娘才不舍得让东东离开娘。”
东东难得乖巧地依偎在丁苗怀里,其实他还想问问娘会不会跑,可没敢问,想着自己看紧点,娘就不会跑了。
夜里睡觉,程卫东就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去了程立阳和丁苗的卧室,悄没声儿的爬到了床上,把小枕头往程立阳和丁苗的枕头中间一放,然后就钻进了丁苗的被窝,小手悄摸摸的抓住了丁苗的衣角。
程立阳皱眉,“回你自己屋里睡去。”
程卫东满了3岁就自己一个人睡,这是程立阳要求的,他坚信男娃要糙养,不能养得跟个女娃一样金贵。
程卫东没吭声,身子一扭,背对着程立阳,态度却很明确,不走。
程立阳拧着眉就要坐起来,丁苗拦住了他,“他想在这儿睡就在这儿睡吧。”
丁苗倒愿意程卫东睡在这儿,有个孩子睡在她和程立阳中间,她还自在些。
程立阳没再说别的,算是默许了程卫东睡在这儿,程卫东放心地搂住了丁苗。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今天的事儿吓着了,程卫东一直睡不着,怕程立阳察觉了再赶他走,躺那儿装睡,眼睫毛却一直抖啊抖,过了一会儿,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偷偷的看丁苗。
丁苗记得书里写过,有一段时间,程卫东怕原主偷偷跑掉,夜里不敢睡觉,又不敢爬程立阳他们的床,就守在卧室门口,有时候能守一夜,小小年纪熬不住,躺在卧室门口的地上睡着了。
现在倒是敢上床了,可还是没有安全感,怕丁苗不要他。
丁苗摸了摸他的小脸,“睡不着?”
程卫东斜眼往程立阳那儿看了看。
爹说他是个男子汉,不能跟个姑娘一个黏糊糊,他怕爹说他。
不过这会儿爹闭着眼,象是睡着了,应该看不到他,便扭过头,别别扭扭的点了点头。
丁苗好象听说过,小孩子都是喜欢听故事的,尤其是睡前故事,听故事就睡的快,便对程卫东说道,“娘给你讲个故事吧。”
程卫东眼睛一亮,一脸期待地看着丁苗,这可是娘头一回给他讲故事。
丁苗酝酿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不会讲故事。
她从小便勤于修炼,不光要修炼,还跟着沐清师父学医,觉得时间都不够用,所以根本没时间看闲书,医书倒是背了不少,藏书阁里的医书,每一本她都倒背如流,故事却是一个都不会讲,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一个,可又不想让程卫东失望,顿时有点愁,想了想,对东东说道,“娘给你讲《黄帝内经》吧。”
东东没听过这个故事,不过他知道黄帝,以前去姥姥家的时候,大舅给他讲过黄帝大战蚩尤的故事,黄帝可厉害了,蚩尤那么厉害,他都把蚩尤给打败了。
皇帝是个大英雄,他老崇拜黄帝了。
东东登时对这个故事充满了期待,竖起小耳朵,听丁苗给他讲黄帝的故事。
“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
程卫东,“……”这个故事跟大舅讲的不一样,而且他一个字儿都听不懂,可他又不舍得打断丁苗,这可是娘给他讲的故事,就是听不懂。
听了一会儿,程卫东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他强撑着不想睡,还想听娘讲一会儿,可终是没有敌过浓浓的睡意,不大功夫就打起了小呼噜。
“……肾者主水,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故五脏盛,乃能演……”丁苗的声音也渐渐的变小,直到再也听不到,发出绵长的呼吸。
娘儿俩都睡着了,程立阳睁开了眼。
淡淡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洒在娘儿俩的身上,象是给两人身上蒙上了一层轻纱,恬淡,安静。
他悄悄的往娘儿俩身边挪了挪,一家三口挨在了一块儿呼吸交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韩京生给丁苗7天的时间叫她背书,书都背下来了再去找他。
丁苗三天就去找韩京生,她过目不忘,《中医基础知识》那本书,她翻一遍就全背下来了,《十二经络》,她更是闭着眼睛都不会找错,当时没来找韩京生,是怕吓着韩京生,也是怕韩京生起疑,才拖到今天来找他。
韩京生跟一个小伙子坐在院子里说话。
小伙子看着有二十四五岁,中等偏上的个头,白白净净的,白衬衣蓝裤子,戴着眼镜,看着很斯文。
韩京生看到丁苗来了,给两人介绍,“这是丁苗,这是孙启文孙大夫,在公社卫生院上班。”
孙启文站起来,微笑着跟丁苗打了个招呼。
丁苗,“师父,你忙的话,我一会儿再过来。”
“也不忙,正跟孙大夫讨论一张方子,这方子开的实在是妙,你也听听。”
孙启文虽然学的是西医,可他对中医很感兴趣,偶尔间认识了韩京生,对韩京生很是推崇,时常来向韩京生请教中医方面的知识,韩京生也很欣赏他,孙启文问他,他也是知无不言。
他前天得了丁苗给丁二嫂开的那张方子,正好孙启文今儿个过来了,他就拿着这张方子给孙启文讲解这张方子的妙处。
丁苗过来,他也想让丁苗听听,以丁苗现在的见识,是肯定听不懂的,他只是想让丁苗感受下这个氛围,增加一下丁苗学医的信心。
韩京生搬了个凳子给丁苗,然后把手里的方子递给丁苗,“这是前儿个我得的一张方子,开的实在是妙,你看看。”
丁苗接过来一看,这不是自己给丁二嫂开的治带下之症的方子吗?
“一般治带下之症,多用红花,当归,赤石脂,止血化瘀,可这张方子里却大胆添加了肉桂,19畏中说,官桂善能调冷气,若适石脂便相欺,这里的官桂就是肉桂,一般来说,石脂和肉桂因为药性相左,极少配伍使用,可这张方子中,以肉桂为君,以石脂为臣,又添加了川芎作使,一散一收一佐,相畏相成,实在是高,单从这张方子上看,这开方子的人,至少得是个50年医龄的老大夫,行了大半辈子的医,临床经验丰富。”
丁苗,“……”师傅,我没那么老。
“师父,这张方子是打哪来的?”
韩京生遗憾道,“是我偶然抄来的,问那人开方子的是谁,大约是不方便,那人没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了开方子的是谁,我一定想办法去拜访他,好好向他请教请教。”
丁苗想想便明白了,一定是丁二嫂怕她开的方子不靠谱,所以拿着方子问韩京生。
这也能理解,毕竟她刚跟着韩京生学医,说起来,应该还没入门呢,用药又不比别的,用不好可是会人命。
幸好丁二嫂没说方子是她开的,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跟韩京生解释。
孙启文下午还要上班,向韩京生又请教了几个问题便走了。
等到孙启文走了,丁苗才对韩京生说道,“师父,两本书我都背下来了。”
韩京生说了半天话,口渴,正端了茶缸喝水,听了丁苗的话,差点被呛着,咳嗽了好几声,才惊疑道,“你都背下来了?”
“嗯”,丁苗把两本小册子递给韩京生,“师父,你随便抽,你抽哪儿我背哪儿。”
韩京生狐疑地接过两本书,先打开《中医基础知识》,考她,“那你先背第一段我听听。”
“中医产生于原始社会,春秋战国中医理论已经基本形成……治疗法有砭石,针刺,汤药,艾灸,导引,布气……”
丁苗背的流利,背到生僻字词也不打嗑巴,韩京生越听越惊奇,也没打断她,一直听她把整本书背完。
丁苗背的时候,他一直看着书,丁苗一个字儿都没背错。
背完《中医基础知识》,韩京生又考她《十二经络》,穴位也都记住了。
没有一处出错。
韩京生心里赞叹,果然是有天赋这一说,自己衣钵有望传承下去,而且有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急着收徒弟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他谁也没说,也没打算跟谁说。
只要他不说,就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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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免费阅读.[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