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口中说的大师站在客栈门口,他一身黑衣长衫,行装有一种江湖的味道,看起来三十多岁出头,身后背着一把桃木剑,斜背着一个黑色包裹,是一副行走江湖的装扮。
他的脸上十分英气,整个人给人一种正气之感,他把头发扎了起来,还保留着几十年前的发饰。
众人的目光迎了过去,老孟一路叫着大师。
走近些后,白染认出了此人,多日来心中的疑惑有了答案。
“真是你?陈大师?”
封羽没见过这人,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他并不认识。
“大师就算了,这帽子别乱扣,我辈人中人才辈出,叫着玩玩还行。”
“听老孟一说,我就知道是你,最近别来无恙?”白染朝那位陈大师问说。
“别来无恙,倒是白老板的戏一直没能听上,遗憾的很。”
老孟拿了张凳子过来,叫大家坐下来说话。
老孟见白染和陈大师似乎认识,便问:“怎么二位认识?天下何处不相逢呐既然是朋友,那就更好说事情啦。”
白染给封羽介绍说:“这位是陈山海,和咱们是同辈人,精通阴阳风水,发陵卸甲。”
陈山海摆了摆手,自不敢当。
封羽一听陈山海的名字,乍一下觉得十分熟悉,这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过,可有一下想不起来。
“这位就是小封爷吧?幸会幸会,早听家师提起过,今日一见,果然不同。”
封羽没明白陈山海的意思,他是在取笑自己穿的衣服?要不是中了曼陀毒,自己也不想围成这样。
封羽问了句:“家师是谁?还提起过我?”
陈山海点头,自报家门,“家师是大雷音山伽蓝寺的铁棍和尚,曾是一位摸金盗人。”
我靠,封羽恍然大悟,难怪陈山海的名字听的这么耳熟,原来是在伽蓝寺铁棍和尚那里听过,他是有个徒弟叫做陈山海。
封羽点头示意,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
老孟是个老滑头,从中说道:“这下好了嘛,大家都是自己人啦,这买卖不在,仁义还在,陈大师早给我算过了,我们的相遇也是冥冥注定的啦,这是缘分,小封爷,古澜国就在眼前。”
白染没接老孟的话,他和陈山海说:“上次碰面,我就知道你对古澜国很是上心,这次你要是不出现,我自己都不相信,所以,我一猜就知道是你。”
说起往事,陈山海道:“古澜国是个神秘莫测的地方,我走山涉水多年,为的就是能够进入古澜国探寻古澜密藏,好了解师傅生平一大惑事。”
“铁棍和尚调查古澜国做什么?”封羽问道。
陈山海意味深长的说:“此事说来话长,师傅早年发陵盗墓时,意外得到一本从棺材山流传出来的无字古书,那书经过特殊处理,只有在高温下才能显现出里边的字,之所以
称为无字古书,是因上边的内容极其深奥,堪比天书,上边写的东西,不是文字也不是图,而是一种无从得知的东西,可能是古人对某种物件的描述。”
“无字古书?有这么邪乎的东西吗?”张秀贤不信。
“信不信由你,后来我师傅找到了位世外高人请教上边的东西,高人只说,这东西关系到长生不死,羽化升仙,是天机所在,他让师傅将此物藏好,切不可再出现在世人眼中。当时以他老人家摸金校尉的身份,世上还真没怕过什么东西,但那高人说完后,师傅将那古书藏了起来,决心将此事遗忘。”
陈山海接着道:“过了数十年后,师傅认识了封清,就是小封爷的爹,那个时候,还有白曼曼和杨绘,在一次意外中,师傅发现了白曼曼在暗地偷偷调查封家的事情,并且在白曼曼调查的资料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样,与先前那本无字古书上的如出一辙。”
封羽回想起铁棍和尚之前所说,与陈山海差别无异,不过是不同版本,铁棍和尚的讲述中,必然有许多是避开不说的。
“白曼曼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子,她察觉出了师傅的异样,把事情说了明白,想从师傅口中得出其他线索,但师傅答应过那位高人,此事再不提起,白曼曼见事情败露,师傅又不肯合作,就用杨绘的命做要挟,后面的事情小封爷你应该知道了,白曼曼生死成迷,杨绘惨死墓中,师傅与封家断了联系,自己上了大雷音山伽蓝寺,出家为僧,杜绝了红尘俗世。”
要说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心气铁棍和尚肯定深有体会,杨绘是他所爱之人,被白曼曼故意迫害至此,的确心狠手辣。
这也间接表明,白曼曼查证此事的决心,她想知道的一定不是件普通的事儿。
陈山海换了个口气,和封羽说:“小封爷,我陈山海是个走的正行得直的人,上一辈人做下的事情,我不会计较,你是封家人,你难道不想知道,白曼曼在调查封家的什么事情吗?”
这也是封羽的心病,封家的秘密太多了,有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的。
封羽没有立即作答,他在心里想,白曼曼在查封家的事儿,他是早知道的,甚至已经知道了仙王宫并且去过了那里,铁棍和尚能在白曼曼那里看到关于无字古书,只能说明二者间存在一定联系。
陈山海又道:“小封爷,我想你是在想古澜国和此事的关系对吧?事情很简单,我师傅后来对白曼曼的那张图仔细研究过,图上的内容就是古澜二字,这也就是为什么古澜国一直困扰我师傅的问题,他想知道,白曼曼为了这幅图残害了杨绘到底值不值得,而且据闻古澜国内有密藏所在。”
张秀贤一听有宝贝,来了兴趣,“密藏?啥密藏?金银财宝吗?”
陈山海笑了笑,接着问:“怎么样,小封爷?考虑的如何?”
老孟就笑着说:“小封爷,这当然没有问题啦
,你们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听的头疼,但是,这古澜国是个好地方,我只管取我的那一份,剩下的你们随意啦。”
古澜国封羽是一定要去的,但他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于是故作镇定说:“我再考虑一下。”
白染冲封羽笑了笑,大概觉得小封爷还是有些城府和想法的。
老孟便和陈山海坐着聊了起来,“大师你算的果然不错,我这不是真就遇着贵人了嘛,要不这次你也给算算,咱们进古澜国会不会顺利?”
陈山海走到了中间,望了眼远处的群山,道:“西北部山平,东边有河流沟壑,有屏障遮护,此处乃是入地的龙口,风水位算是不错,我不敢说此事绝对成功与否,但你在此地住个十年八年的再出去,必定能保你平安。”
老孟听的认真,福建人讲究迷信要比内地人还厉害,陈山海说什么,他自然就信什么。
封羽借机说:“老孟,你们家还缺钱花吗?为何还要犯险到古澜国去?”
“哎,这就是小封爷你不懂啦,钱不在多,关键看怎么话,我们家钱是很多,但不是用来花这么简单的事情,祖上就剩下这么一个古墓没有发掘,我把钱花在这上头,了却了老祖宗的心愿,将来下去见面也是脸上有光呐,这钱才算是花的值当。”
张秀贤故意嘲讽说:“诶嗨,还真是有钱吃饱撑的。”
陈山海讲:”我自幼跟随师父学习阴阳风水秘术,自古风水与易数不分家,行走山川多年,对中华山水有其一定见解,乱当复治,这世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皮毛之术不足挂齿。但阴阳天机岂非是神鬼难测,窥其门径者极少,自汉代流传以来,易经八卦,玄学奇术,分门别类,摸金一门早年流传有一本《阴阳秘术》之书,但此书夺天地之秘,读者损自身阳寿,便只是摸金一门一代单传,后来师傅收我做了徒弟,将此书内容口语相述,所谓天机,并不指的是长生羽化,可能其中更是统治者的机密,但奈何人贱言微,天机一言,终不是你我所能究的。”
陈山海说起风水阴阳,当是绝不于口,“古人云生生变化为易,古往今来之常为经,天地间祸福变化都有一定之机,算命卜卦,仅能测个轮廓,聊胜于无,退天道以明人事,卜去路之凶吉,此番入藏寻找古澜国,我早卜了一卦得知。”
“藏川多涉险,风从西边来,其主驳位在西,向西有所获,然风催火,火生于木,卦数为以木涉水,故此火为凶,需有遇水化生,如火未能得,则遇水生中道,传说古澜国为一奇国,此卦有生生不息之象,究竟是什么,会有什么,神机不足,参悟不透。”
封羽听完陈山海的这番话,算是打了一剂强心针,他必然是有些真本事,想必要去寻找古澜国,有陈山海和白染在,能够事半功倍,但对卦中所言,还是颇有些不明白的,遇水得中道,这是说他们得找着湖能才能找得到古澜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