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华山两派弟子进了刘府,在显眼处各坐两边,林平之听宁休之言坐华山派这边。
岳灵珊和劳德诺坐下看着林平之,心中想着他是怎么和宁休这位高人结识,却见林平之还未坐下,一脸怒意,看着另外一桌人。
赫然是青城派的方人智,于人豪几人——他的仇人!
“坐下,别乱看。”岳灵珊只是看了一眼便知晓其中缘由,想到林平之是跟着前辈来的,连忙喊他坐下。
“好。”
林平之只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压制怒气,气愣愣的坐下,不再看那边。
……
“定逸师太,宁兄,请!”刘正风出门相迎两人,定逸师太的大名他自然知晓,虽不知这位年轻人是何身份,却能得定逸师太肯定,也不会是什么不入流之辈,也是请了进内室。
刘正风矮矮胖胖,一副财主模样,说话总带着笑脸,像商人多过武林高手。
宁休与定逸师太皆是点头并肩走进刘府内室,朝花厅那边走去。
定逸师太是江湖中颇有名望之人,自然不能和那些江湖人齐坐一堂,被主人刘正风迎到里面就坐。
“定逸师太。”
“天门道长。”
在座多是熟识,此刻见了立即打起照呼来。
……
刚进大堂,就见五张太师椅放好,一个身材魁梧的红脸道人端坐一张,是五岳剑派之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人,其中四张都是空着的,而其余受到邀请的武林高手坐在两侧,显然这四张椅子是留给五岳剑派余下掌门人的。
“不知这位是?”
众人见得宁休面生得很,可仪表不凡,见之便心神愉悦,如沐春风,又和定逸师太同来,不禁问道。
“在下宁休,见过各位。”宁休不卑不亢答道。
在座多是先天之下,除了坐太师椅的天门道长外,定逸师太也不过是内力深厚,却未到先天。泰山派武功独到,此刻见着泰山掌门人,宁休倒是技痒。
宁休百脉俱通,等于半只脚踏入先天,更是神力无双,内力两个甲子,二流高手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宁少侠年少英杰,佩服佩服。”
一顿客套话后,宁休就坐,目光一扫,那身高不足五尺的青城道人就坐在他左上。
接着便是熟悉的剧情,泰山派天松道人和迟百城被人抬了进来。
门下弟子一死一伤,天门道长震怒,大手一挥传来华山劳德诺质问。
可怜的劳德诺背锅,被几位高手质问,好不狼狈。
期间宁休并未出言阻止,只是默默看着。
随后又传来青城派门人死讯,余沧海虽是五短身材,可剑法高明,一身武道宗师气质,叫人不敢轻视。
他闻得自己青城四杰之一的罗人杰死去,内心大动,表明却还算镇定,叫人抬来弟子尸首,望着弟子尸首喃喃自语:“令狐冲,你好狠毒。”
之后便是恒山仪琳到场,将令狐冲,田伯光,泰山派弟子和青城派弟子之间的事情一一说来。
宁休见着仪琳也是一惊,这光头的尼姑竟然也会有如此灵秀之人,娉婷胜天仙,若是长出头发那又是何等风姿绰约?
仪琳在下面婉婉道来,众人边听边论,很快就听见这貌美小尼姑说道:
“令狐大哥左掌一带,将他带得身子转了半个圈子,跟着飞出一腿,踢中了他的他的后臀。这一腿又快又准,巧妙之极。那罗人杰站立不定,
直滚下楼去。”
“令狐大哥低声道:师妹,这就是他青城派最高明的招数,叫做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屁股向后,是专门给人踢的,平沙落........雁,你瞧像不像?”
此时不少人听得这俗气又贴切的名字俱是想笑,可碍于余沧海在此,不好得罪,只好憋笑。
后面仪琳说得声泪俱下,泣不成声:“我见到……这种情景想去挡……但那利剑,已经刺……刺入了令狐大哥的胸口……”
仪琳言毕,众人看向余沧海,言语多带鄙夷,却听他沉住气说道:“你这番言语未免不尽不实,我那弟子是被抬着进来的,如何杀了令狐冲?”
仪琳又说了令狐冲以福威镖局的秘密骗那罗人杰上前,一剑刺死了他。
余沧海听完脸色变化,又听刘正风问那同行的青城弟子:“黎世兄,你当时在场,她说
的可都是真?”
那人低下头不敢回话,众人见得如此,皆知仪琳那些话半句不假,余沧海有些挂不住面子。
“劳师侄,我青城派可是哪里得罪了你华山派?以致你华山令狐冲屡屡生出事端,刁难我青城弟子?”余沧海冷冷问道,已是带着怒意。
劳德诺道:“弟子不知,那是令狐师兄的私事,与我两派的交情绝不相干。”
“好一个绝不想干!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余沧海还未说完,就听到窗户被划开的声音,旋即就有两个青城派弟子被丢出,屁股上留着清晰无比的脚印。
一个苍老的声音朗声道:“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哈哈!哈哈!”
“是谁?”
余沧海脸色阴沉,身子一晃,施展轻功《天罗步》,脚下一晃就上了屋顶,却见不着人影,更是气愤。
他还想去追,却听见内堂传来声音:“哈哈哈!好一个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不愧是青城派的独门绝学!”
余沧海震怒,门下四杰死去一个,两个弟子又被羞辱,成了在场江湖人的笑柄,此刻爆发,不顾形象破口大骂:“是哪个龟儿子乱讲!?老子剁了你!”
他纵身一跃,也不顾两个弟子,回到内堂,怒道:“是谁?格老子滚出来!”
余沧海目光狠厉,被盯上的人无不感觉浑身发毛。
宁休上前,他身材高大,此刻站在矮小的余沧海面前将他笼在一片阴影之中,淡然道:“是我,怎的?”
“嗯?”
众多高手惊讶,这余沧海虽身材矮小,可剑法身法皆是上乘,这人竟然敢直言冲撞,恐怕下一刻便身首异处。
余沧海身体残疾,可这人故意走上前来,分明是有意羞辱,他贵为一派掌门,怎可受这等奇耻大辱。
“余掌门消气,消气,宁兄……”刘正风是东道主,此刻也出言劝导,不想在这里闹出血光之灾,可还未说完,就被余沧海出声打断。
ing!
余沧海拔出长剑,已是动了必杀之心:“你个龟儿子,竟敢侮辱我青城派,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今天谁来了也不管用!”
“死!!!”
说罢,早已运转的《鹤唳九霄神功》发力,手中青锋剑化作一道快不可及的亮点,他的拿手武功《松风剑法》使出。
青城剑法入门讲究快速准确,以攻止攻,抢险截击。至大成后,则追求以无匹剑势,余沧海这剑,有门内高深内功加成,无论是威势还是速度,都乃上上……
当!
“呀!”
刘正风急忙退去,眼睛只看到一点光,却见宁休一动不动,眨眼再看,被吓一跳,险些跌倒。
宁休背后长剑不知何时已到了身前几寸,那剑护手吞口成一狰狞龙首,出鞘部分刚好挡住了余门主刺出的一剑,发出一道刺耳声响。
“余掌门武功不怎样,口气却不小。”宁休猛地发力,将余沧海震得倒退一步。
余沧海的剑法走的快剑路子,而宁休恰巧也是,快剑对快剑,定要一决高下了。
“竖子休要猖狂!”余沧海眼中猛然闪出一道精光,长剑立刻再攻。
霎那间,余沧海身影晃动成影,就好像变成了一根树上的松针,身形不停的晃动,而下盘却如苍松一般坚定不移。
不动如松,迅捷如风,余沧海深谙此道。
当当当!
一连串金铁交击的刺响炸开,余沧海手中长剑越舞越急,直化作一片银光,朝着宁休正面穴位刺去。
青城派剑法精髓在快,密二字,近距离出手犹如暴雨梨花针这等暗器般密集凶猛,若是抵挡不住,顷刻叫你浑身多出数十个窟窿。
叮叮叮……
数十斤的龙首剑在宁休手中如同鸿毛般轻盈,有皇极内力加成,速度更甚,瞬息之间,挡住了余沧海攻来的剑光,滴水不漏。
“哼!”
余沧海五短身材,同样身法速度的情况下他的身影动作更难捕捉,《天罗步》化作无影脚,在宁休对招式快速突进,他的剑三尺长,不及宁休剑长,此时拉进距离便将劣势化为了优势。
砰!
余沧海一脚蹬在宁休膝盖侧,断其一腿,再一剑穿喉,结束此僚性命。
“好啊!嗯?”
余沧海一脚正中宁休膝盖侧,却不似
踢中了腿,一层内力坚逾金石,挡住了他凌厉一脚,甚至内力反震,透过他的内气,震得他一脚酥麻。
一霎那,余沧海心灵感应大动,还未等那酥麻劲透过膝盖,宁休的长剑已是重重斩下。
嗡嗡——
龙首剑震颤嗡鸣!
一道璀璨刺目的剑光弧线,伴随着无比凌厉杀伐的气势爆发。
内力暴开,周遭掀起一阵烟尘,本就隔得远远的众人再退,两人被被尘雾遮住,看不清情况。
“咳咳……哇!”
在宁休剑刃劈下之际,余沧海猛地往后一跃,青锋剑身一横挡在身前,可宁休神力千均,内力更是霸道强悍,在两剑碰撞之刻,余沧海附着在剑身的内力被破掉,接着长剑就清脆一声破碎断开。
而宁休并未当即将他斩杀,而是剑身一横一拍,将余沧海狠狠砸在地上,脚陷入泥土两寸,身子也矮了两寸,喉中涌出一口血,“哇”地吐了出来,头顶两万多点血气簌簌掉了六分之一。
“不过尔尔!”
一阵长啸,狂风将灰尘扬散,众人只见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余沧海被那人用剑抵在脖间,嘴角渗出血来。